飄天文學 > 基金會大遊戲 >第188章 用黑暗書寫
    “合作?你問我啊……”

    收到消息的人是倪弦沉,而他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遊危,並詢問後者的意見。

    “只要異聞錄那邊同意,我們這裏就沒有問題。”這是遊危的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使用‘神想’團隊的名義。”

    不是scp基金會,也不是倪弦沉個人,而是身份不明神祕莫測的“神想”。

    一方面是因爲剛做出3999動畫的“神想”比起“仙辰”更知名,不易被合作方看輕;另一方面也是想稍稍遮蓋一下倪弦沉過於耀眼的光芒。

    ——在這個穿越者論打計算的世界,警惕同類不應該是基本生存法則嗎?爲什麼還得是他來幫忙掩飾?

    關理:“系統,你覺得遊危要花多久才能意識到……‘繆斯’不是毫無戰力的藝術家?”

    系統:“我覺得他這輩子都意識不到了。”

    繆斯的危害性表現在抽象的精神領域,往往殺人於無形,只有直面他們瘋狂的靈性,才能體會到其中恐怖之處。

    倪弦沉會在遊危面前暴露他的另一面?

    想想也知道可能性基本爲零。

    拋開這裏面的種種誤解,用哪個名義對關理來說沒多少差別,他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而且給基金會樹立一個招牌工作室還是有必要的,就是“神啊,我終於想象到了”這個名字委實中二了點……

    還是縮寫好。

    幾方主事人在跨國交流中達成共識,就差現場籤合同了。

    埃德蒙看了眼時間,“今天太晚了,所以……明天再來?”

    “明天下午吧,你們都需要休息。”艾斯特參與話題的同時還要兼職翻譯,她有些後悔另找一個專業翻譯了,“關於新改動,我立刻去通知浮游工作室。”

    “麻煩你了。”關理說道。

    艾斯特這一路從態度到行爲都無可挑剔,無論她在背後有怎樣的想法或目的,至少對《未明》足夠盡心盡力。

    要讓她進入o5議會嗎?

    不,再等等。

    艾斯特和遊危不一樣。

    遊危只對動畫感興趣,對《scp基金會》沒有執念,而她擁有侵吞整個基金會的能力和野心。

    一旦暴露現在的基金會網站只是個空殼組織,艾斯特還會是現在這種態度麼?

    無法預料,也沒有必要冒險。

    慢慢來吧,先拉一批好控制的人加入,組建自己可信任的班底,再談以後。

    站在葉凌星面前,關理的思緒漂移幾秒纔回過神來,乾脆伸出手狠狠揉了揉他的頭髮,“走了,回去再睡。”

    “結束了?”睜開眼發現身處陌生的地域,葉凌星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他們是在異聞錄的工作室。

    “大致的東西都談好了,剩下的都是細節。”關理的視線掃過正竭盡全力把卡蜜拉抱起來的埃德蒙,爲他的體力擔心了半秒,便扭過頭拉起自己看好的下一個o5成員,“明天我先把你送到sin,再回來籤合同。”

    “sin也在這座城市?”

    “不是,不過不遠。”在部分事情上,關理顯得有些獨斷專行,“聽我的,時間來得及。”

    葉凌星只望了他一眼,“嗯。”

    ……

    第二天上午,關理和葉凌星兩人來到了sin的總部。

    與人數偏少風氣開放更像個愛好者組織的異聞錄比起來,sin無疑要正式得多。

    這家公司在上世紀末名動一時,卻由於國內審覈環境不得不轉移到海外,漸漸染上國際化的色彩。

    光滑如鏡的牆面上,一幅幅動畫海報按照時間排列,見證它幾經風雨的歷史。

    從最早的《衍世魔神錄》到最近的《原罪者》,畫風不斷變化,那些潛藏在作品當中的東西卻始終如一。

    諷刺現實、揭露真實、顛覆善惡……sin只做一種動畫,而這種動畫從未過時,甚至隨着時代發展再度進入新階段。

    ——於此呼喚完美人性的社會,歌頌人類的“惡”與“慾望”。

    關理停在最後一幅畫面前。

    一雙滿布傷痕的手攏着聯結在一起的兩把鑰匙,生出斑駁鏽跡的鐵鏈將它們牢牢捆綁,也遮住了手的主人,下方的陰影中垂下一枚光潔如新的鎖,似有微光透出。

    這張海報貼在《原罪者》之後,中英雙語的註解向每一個來者昭示其身份。

    “用生命的苦痛換取無限寬恕與無限懲戒的鑰匙,而非掩蓋世間的冷漠。”——《鎖心獸》

    當代中國最出名的青春幻想作家周歸璨寫了很多本書,名氣隨着一年年的銷售額水漲船高。

    他最喜歡的卻是很多年前的兩本:《原罪者》和《鎖心獸》。

    它們筆觸不夠成熟,邏輯不是很圓融,連角色不是那麼討人喜歡。

    但那又如何?

    年輕時期的周歸璨沉浸在偏激又自我的苦悶中,無法理解他人也覺得他人無法理解自己。

    他悲哀於現實的不完美,又深深明白這種不完美才是人類的真實。

    尚且不成熟的思想,帶着刺破一切規則的鋒利,將滿心的憤恨化作故事。

    那樣傷人傷己的決絕,充斥着兩本書。

    “惡德美學的創作動力來自作者內心的惡意,不論那種惡意是針對誰的。”身爲該世界的原住民,葉凌星比關理更熟悉這種影響力延綿數十年的文學類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這一流派作者的巔峯創作期一般都來得很早。”

    那些才華橫溢而無所畏懼的年輕人,用文字揮灑着所有憤世嫉俗的不滿。

    涌動的憤怒控制了他們的思維,膨脹的悲傷貫徹着文章的始終。

    “所以惡德美學被認爲是最容易出天才的流派,也是最考驗創作者本心的流派。很多作者一過了那個時期,就不會再寫這種作品了。”

    ——就像如今完全轉型爲熱血少年向的周歸璨,他的心態已經和當時有了大不同,就算強行迴歸舊有的風格,也難以再寫出同樣的感覺。

    而《鎖心獸》被擺在這裏的緣由也很明顯了,它就是sin的下一部改編動畫,更排在1733之前。

    要知道sin和基金會談1733的時候,《原罪者》都已經制作完畢並播出了,按照tv動畫動輒一年半載的製作週期,這中間的空檔肯定不可能放着浪費。

    關理收回放在海報上的目光,繼續沿着走廊前行:“走吧,正好看看sin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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