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霖,快傳球,傳給杜總。”
杜秋站在籃下三秒區附近,用後背擋住秦牧的干擾,擡手抓住飛過來的籃球,左右晃動着試探了兩下,然後來了個漂亮的轉身跳投,空心入網。
“耶杜總好帥”
“秦頭,你不要怕扣工資,實在不行下黑手啊”
陳志揚穿着一套白色的運動服,站在水泥籃球場旁邊的記分臺前,笑眯眯的說道:“春華,你這個弟弟真是不得了,能文能武,連籃球都打的這麼好。”
“他是靠個頭和體能欺負人,球技挺一般的,打了半天就進了這麼一個。”
“媽媽,舅舅很厲害的,看又搶到了一個球。”
杜春華微微一笑,用純淨水瓶子輕輕敲了敲林謹言的小腦袋,說道:“好,你舅舅很厲害。”
此時已經五月底了,驍龍軟件公司規模擴大了很多,實習生從10個變成了28個,爲了促進同事之間的感情,增強公司的凝聚力,杜秋從泰國回來之後,讓姜丹楓每週安排一次集體活動,第一週是聚餐k歌,第二週是遠足旅遊,現在這周則是文體聯誼。
文體分兩種,一種是撲克比賽,3人鬥地主,一種是打籃球,3v3鬥牛,聯誼對象則是思想者文化用品公司的妹子,驍龍軟件一共有35人,其中只有6個女的,其餘的都是大老爺們,而且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齡,因此參與聯誼活動的熱情非常高,凡是能跑能跳都報名參加了兩項活動,只有像何力行那樣完全不愛運動的超級宅男,才選擇只打撲克。wqu
因爲大部分人都沒有打全場的體力,打籃球的規則是3對3鬥牛,以抽籤的形式分成8支隊伍,採用了淘汰賽的形式,10個球分勝負,杜秋現在打的是總決賽,對手由秦牧領軍,目前以6:4的比分領先。
高明達被杜秋挖走了之後,陳志揚把蔡星火調到了身邊當祕書,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磨合,他已經基本適應了新工作,看着球場上熱鬧的場面,說道:“校長,咱們學校計算機繫有不少學生都愛打籃球,不如每個年級組一個隊,和驍龍公司搞個對抗賽,大家互相切磋切磋。”
陳志揚很會看人,也很會用人,高明達城府深,就安排他幹實事,蔡星火愛表現,就鼓勵他出主意,聽了之後頷首說道:“你和姜祕書溝通一下,看可不可行。”
“姜祕書人呢剛纔還在這的。”
姜丹楓正拿着一個大哥大,站在遠處的樹蔭下和高明達通電話,說道:“杜總週末不辦公,你先招待他們,等週一的時候再談。”
“這樣會不會太怠慢了布拉德西爾弗伯格是微軟的高級副總裁。”
“杜總還是驍龍的正總裁呢。”姜丹楓已經被杜秋調教的眼高於頂了,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他們不願意等,那說明沒誠意,沒誠意就不用談了,現在是微軟求我們,不是我們求微軟。”
高明達默然,然後換了個話題,問道:“那幾個臺灣過來的記者呢”
“杜總是這麼說的:哪來的滾回哪去,他沒興趣接受採訪。”姜丹楓微微皺了皺眉,補充道:“杜總還說了,除了茶水之外,一毛錢的招待費都不準出,不許請喫飯,更不許送紅包。”
1995年初,李爲了給1996年的“臺灣大選”造勢,公開表態要赴美參加母校康奈爾大學的畢業典禮,然後僱傭公關公司遊說美國國會,在媒體上大肆炒作,持續折騰了幾個月之後,克林頓5月22日批准了他的入境申請,允許其以“私人名義”赴美,由此引發了第五次臺海危機。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臺灣媒體集體高潮了,一邊高呼“歷史性的外交勝利”,一邊不依不饒的繼續炒作“大陸派特工暗殺鄧麗君”的話題,顛倒是非,吸引眼球,對新華社官方渠道澄清的事實視
而不見,甚至還派了好幾個狗仔隊來雲城騷擾和跟蹤杜秋。
姜丹楓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對狗仔隊不耐煩的情緒,說道:“我先問問杜總。”
秦牧籃球打的不錯,突破、投籃、傳球樣樣精通,抽到的兩個隊友也很有實力,因此很順利的殺到了總決賽,不過杜秋這邊也不差,他雖然投籃仍舊很爛,但個子高,體能好,像櫻木花道一樣完全控制了籃板,而且很有補防意識,雙方你來我往,爭奪的很激烈,足足打了十幾分鍾,最終才以10:8贏下了比賽。
“以後比賽禁止杜總參加,籃板被他一個人搶光了,根本沒法打。”
“秦頭,你投的再準一點不就得了。”
“有個大高個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時候,怎麼可能投的準”
幾個員工在討論比賽得失的時候,杜秋彎腰拿起林謹言捧過來的純淨水瓶子,一邊喝水一邊聽姜丹楓彙報,聽完之後說道:“招商引資不關我們的事,臺灣人民也不關我們的事,杜家濱是不是臺灣人和這次談判毫無關係,別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否則沒完沒了了。”
“明達當祕書當久了,心態還沒調整過來,有些太在乎面面俱到了。”陳志揚避重就輕的給舊部下辯護了幾句,說道:“杜秋,你要是不想理這茬,不如干脆找個律師事務所,去告這些無良媒體。”
“無良媒體都是滾刀肉,巴不得我去告呢。”杜秋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道:“這些蒼蠅在雲城待不了幾天,不用管他們。”
杜春華有些不忿,一邊用雙手拍着籃球陪林謹言玩,一邊說道:“臺灣這些記者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好心救人,卻被當作什麼殺手,腦子有病”
人生就像旅行,已經走過一次的風景,沒必要再忙忙碌碌的急着朝前跑了,可以在感興趣的地方多駐足一會,反正有21年的時間做事業,不在乎那幾天,杜秋去泰國找鄧麗君,目的只是想滿足一下穿越者的情懷,能救自然最好,救不了則目送歷史名人的消逝,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他本來想忽悠杜春華一起去的泰國,但後來放棄了,因爲如果救活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介紹給親媽認識,如果沒救活,不至於破壞鄧麗君在親媽心中完美無瑕的形象,畢竟明星也是人,瀕死之際沒有不狼狽的。
“姐,他們確實是腦子有病,腦殘病。”杜秋哈哈一笑,把喝光了的塑料瓶丟進肖家霖拎着的垃圾袋,說道:“我先去洗個澡,然後打牌,陳叔叔也一起來玩玩”
“好,我很久沒玩鬥地主了,正好手癢。”
研究所佔地面積很大,倉庫周圍有很多空地,當初選擇在這裏辦公室之後,杜秋就投資在附近修了公共浴室和公共衛生間,他和秦牧幾個人一起浴室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回到倉庫裏,開始玩起了鬥地主。
幾十個人坐在一起打撲克挺壯觀的,歡聲笑語不斷,陳志揚和杜秋以及杜春華坐了同一桌,邊打邊閒聊,結果連輸三局,被淘汰了,他站起身來,看了看人頭攢動的倉庫,說道:“馬上要六月了,這些實習生都要回學校準備畢業答辯,對公司有沒有影響”
“影響當然有,不過問題不大,我們可以放慢進度。”
“我看你不如趁着這段時間,去一趟美國,大猷說硅谷很多投資公司都想見你。”
“等什麼時候沒錢了,什麼時候再去。”杜秋一邊洗牌,一邊說道:“咱們現在是地主,手上握了一把炸彈,沒必要太早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