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刺激1995 >第二十八章 彩排
    國貿中心自從1990年開業以來,一直是京城乃至全國商務綜合體中的明珠,去年11月份劉運來幫杜秋在這裏租了一套位於頂樓的豪華公寓,面積超過500平米,有兩個客廳以及四個帶獨立衛生間的臥室,另外還提供保潔、餐飲、接送等各種便捷的家政服務,除了租金太貴之外,幾乎沒有缺點。

    當杜秋抵達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杜存志正在主客廳裏和金寧、秦維真以及盧子健打麻將,而在他的印象中,外公從來不喜歡這種浪費時間,無所事事的娛樂活動。

    “誰贏了”

    “喲杜大紅人回來了,不打了。”秦維真明顯牌不好,直接把面前的麻將推到,胡亂洗了兩下,起身獻殷勤道:“杜秋,行李多不多多的話讓這兩位男子漢去幫忙,尤其是子健哥哥,特別強壯。”

    盧子健被她一聲“哥哥”叫的眉開眼笑,握拳擺了個健美的姿勢顯擺,和正在沙發上陪林謹言玩的譚靜雲笑着說道:“真真,你比黃蓉還會使喚人。”

    杜秋把行李箱放在門邊,和衆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問盧子健道:“你和譚老師不是說要去浦江過年的麼,怎麼也來京城了”

    “你最近都閉關修煉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程度了”盧子健一邊幫忙收拾麻將,一邊說道:“最近臺海形勢非常緊張,我爸1月底被調到京城來了,我媽讓我和靜雲來陪他過年。”

    1996年的臺海危機是中國在改革開放之後遇到的最危險的局勢之一,差一點就擦槍走火打了起來,盧子健的父親是三江省軍區主管後勤的軍官,三江省距離海峽很遠,中間隔着兩個省,連他都被調到來了京城,看來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

    杜秋是穿越黨,知道此事最終化險爲夷,平安度過了,因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平時也沒怎麼關注這方面的新聞,但其他人不知道,所以特別在意,尤其是杜存志,打聽道:“小盧,這次危機,你爸是怎麼看的”

    “我爸保密性強,從不跟我們聊這些事。”盧子健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說道:“我聽人說沿海3月份要舉行新一輪的演習了,參加演習的士兵都寫了遺書,就看海峽那邊怎麼反應了,如果他們一心作死,咱們這邊肯定是要打過去。”

    “連遺書都寫了那估計是真要打仗了。”金寧是生意人,最怕這種無法預測的戰爭風險,憂心忡忡道:“最好還是別打,如果真打起來,國內經濟至少要倒退好幾年,萬一歐美搞禁運,就更麻煩了。”

    杜存志看不上他滿腦子只想着錢的思維,慨然說道:“事關國家統一,別說倒退好幾年,哪怕是回到解放前,餓着肚子也得打”

    “那當然,我只是隨便說說。”金寧爲人圓滑,見狀立刻改口說道:“這種國家大事咱們插不上手,一切聽上邊的,到時候有錢捐錢,沒錢捐物,絕不拖後腿。”

    “既然插不上手,就別聊這個了。”秦維真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打岔道:“杜秋,聽說你最近在忙一個世界級的大項目,初二就要回雲城,今天我和表哥提前過來給你拜個年,祝你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金寧和盧子健夫婦也跟着說了幾句拜年的吉祥話,這時杜春華和姜丹楓等人到了,熱鬧的歡笑沖淡了戰爭的陰霾,沒人再提臺海危機的話題了。

    因爲除夕夜近在眼前,杜秋晚上就要去央視參加春晚的彩排,所以衆人聊了一會閒話之後,紛紛起身告辭,盧子健在離開之前,說道:“杜秋,我

    有個朋友明天結婚,能不能借你的賓利當婚車用”

    “後天就要過年了,明天結婚”

    “本來是定在年後的,可是他爸過了春節要去沿海蔘加演習,怕看不到兒子結婚,所以提前把喜酒辦了。”盧子健是個熱血糙漢,此刻難得表現出了一絲細膩,說道:“我朋友家裏條件一般,我想幫他添點面子。”

    “行。”杜秋把車鑰匙交給他,說道:“把你的車留給我備用,等正月初二的時候來換。”

    “我開的是部隊淘汰的二手貨,破的很,你不要嫌掉價。”

    盧子健留下來的是一輛80年代產的三菱越野車,已經跑了二十多萬公里,被操練的慘不忍睹,確實破的很,因此杜秋晚上去央視的時候沒有開它,而是開了姜丹楓1月份剛買的豐田celica雙門跑車。

    杜秋既是央視必須巴結的廣告金主,又是央視必須力捧的青年榜樣,所以待遇和那些普通歌手或者藝人不同,早在一個多月前,春晚導演組就找了一位內地著名流行音樂製作人給茉莉花開做編曲,錄好伴奏之後專門派人送去雲城,讓他自己練習,不用來京城參加各種選拔流程,但必須要在春晚正式開始之前參加彩排,不然出了直播事故,就把好事變成壞事了。

    春晚是90年代至高無上的表演舞臺,姜丹楓既然朝娛樂圈裏發展,肯定不能錯過觀摩的機會,因此也跟了過來,在路上她說道:“杜秋,你覺得今晚要彩排幾次才能通過”

    “我連彩排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哪知道要幾次。”

    “我覺得你最多兩次就能過。”姜丹楓伸出手指擺了擺,笑着說道:“如果一次過,他們沒面子,如果三次過,你沒面子,所以兩次剛剛好。”

    “你的意思是我唱的不好”杜秋側頭瞥了她一眼,說道:“茉莉花開我練了一個多月,倒着唱都沒問題,怎麼就不能一次過了”

    “唱歌講究聲情並茂,你只有聲,沒有情,唱的太乾巴了。”姜丹楓一副導師模樣,說道:“你現在唱歌就和計算機程序一樣,音準和節奏無懈可擊,可是不能感染人。”

    這是事實,杜秋聲樂天賦就很有限,音域、銀色、語感、樂感都很一般,而且在私下裏都不愛表露情感,更不要提公共場合了,唱情感充沛的歌曲時,總給人一種疏離感,似乎他只是個旁觀者,而不是當事人,而問題是全中國所有人都認爲茉莉花開這首歌是他抒發思鄉之情才創作出來的,所以如果他唱的很沒有感情,會讓人覺得乾癟空洞,缺乏感染力。

    好在杜秋不是職業歌手,上春晚只是來當圖騰的,唱的好不好並不重要,因此彩排過程波瀾不驚,和姜丹楓預測的一樣,試唱第一次的時候,節目評審組的導演挑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讓他再唱一次,然後就通過了。

    如此一來,杜秋成了當晚央視演播廳裏中最爲悠閒的人,他在姜丹楓的陪伴下,抱着八卦黨看熱鬧的心態,這邊瞄瞄,那邊瞅瞅,很快發現春晚根本不是什麼年度娛樂盛會,而是一個高端交際平臺,各色人等出沒其中,有的爲揚名,有的爲謀利,有的爲漁色,花樣百出,蔚爲大觀。

    有了這個覺悟之後,杜秋再去審視1996年的春晚演出人員名單,感覺就完全不同了,別的不說,光是那幾位唱主旋律歌曲的大腕,就是了不得的資源,可惜他社交能力有限,不知道如何接觸,於是在回國貿中心的路上打了個電話給顏盛容,約她明天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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