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這樣了。”許建軍打了個哈欠，轉頭道。
“回吧。”李曉禾也應了一聲，二人走公路，走向那輛黑色越野車。
刑警小張從另一邊轉過來，說：“隊長，車門修好了，修理工剛走。”
“是嗎？”許建軍說着，伸手抓着門把手，使勁拉了拉，“他媽*的，好端端東西讓那傢伙捅咕壞了。”
“隊長，你這是跟門把手過不去呀。”小張笑着道，“修車師傅修理時，我在旁邊給照着亮。其實裏面也沒斷，是有兩處掛着的部件，讓那傢伙給弄的摘開了。人家師傅拆開，換了兩個小連接件弄好了，其實要是順手的話，咱們自己都能換。”
“修好行。”說着，許建軍一伸手，“鑰匙給我。”
“隊長，你一晚沒休息，昨晚還喝了酒，還是我來吧。”小張手裏抓着鑰匙，但並沒鬆手。
“沒事，那點酒早過了，以往也不是沒熬過夜。”許建軍說着，直接拿過了鑰匙，“李鄉長這次幫了大忙，我親自給他做司機，以示感謝。”
“李鄉長真行，每次只要有他跟着，幾乎都有大收穫，真是福將。”小張由衷的說。
“是呀，我也跟福將沾些福氣。”說着話，許建軍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
李曉禾與小張等人打了聲招呼，打開後車門，坐了去。
黑色越野車啓動，調過頭，向縣城方向駛去。
許建軍邊開車邊說：“老李，本來是你抓住的，現在非說是我抓的，我這心裏不得勁呀。”
“有什麼不得勁的？別老說這事，說了好多遍了，有什麼意思？這次行動都是你指揮的，抓個人也是捎帶角的事。再說了，要是你不讓我回到車，那個傢伙也不會撞在我手裏。”李曉禾道，“我又不當警察，抓不抓歹徒沒什麼意義，傳出去還遭壞人恨，你全當是給我頂雷吧。”
許建軍“呵呵”一笑：“這雷頂的合適，一下也沒費勁，憑白立了份功勞。我剛纔想問你，一直沒得空，你怎麼把那傢伙制住了？他混得鼻青臉腫，胳膊也擡不起來，你身倒什麼都沒有。你的戰力那麼厲害？詳細說說，是分這份功勞，我也得知道個八*九不離十吧。”
“好。”李曉禾點點頭，“你把我送汽車以後，直接原路返回。我鎖好車門，眯了起來。一開始哪有睡意？過了好長時間，纔有點迷糊。在我眯眯糊糊之際，聽到外面有動靜，於是我睜開眼，側耳傾聽起來，同時也關注着外面的情形……”
李曉禾詳細講說了整個過程，講了聽到動靜，講了發現人影，又講了躺在後座隱身，然後講了那傢伙開車門，還講了聽到那傢伙說話，一直講到將人徹底捆好。當然他沒講擔心對方死亡，也沒講自己的心路歷程，這也太丟人了，實在沒法講。關鍵當時自己還在斟酌跑或不跑，萬一老許要是說漏嘴，那自己的形象也太不堪了，也許還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呢。
聽完李曉禾講說，許建軍沉呤了一會兒，才說：“老李呀，你有幾個僥倖。第一個僥倖，也是最大的僥倖，是那傢伙沒發現車有人，沒有任何警惕。否則，他無論縱火還是其它方式逼你下車，那都將很危險。先不論戰力如何，憑他那亡命之徒的身份，憑他那股狠勁，單對單你指定喫虧。
第二個僥倖，其實還是緣於第一個僥倖。正是因爲他以爲車沒人，根本沒想到會從車發出的攻擊，再加他聽到同伴的慘嚎，難免分神，才讓你有了可乘之機。假如一擊不，假如他沒有大頭朝下滑下去，那麼很可能你不會有二次出手機會，那把帶鞘匕首也不會掉出去，他身藏的暗器‘鐵蒺藜’早招呼了。
第三個僥倖，那條警棍打他肩膀了，只是掃了一點脖子。要是打實在了，或是打到太陽穴，他肯定非死既殘，那麼你都脫不了干係。如果是那樣的話，剛纔候局不是感謝你，而是把你捉拿歸案，直接審問你的過失傷人罪名了。好命換賴命，太的不值了。
老李呀，你必須要好好總結，好好反思一下了。你可能總以爲自己還會幾下，總以爲自己救過人，也抓住過人，覺得戰力很厲害，其實那有好多僥倖在裏邊。如果真正面對亡命徒時，你會的那點東西根本用不，還會面臨生命危險，對方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其實我也要反思，這幾次不應該帶你，尤其這次更是莽撞，以後肯定不會了。”
許建軍冷哼了一聲：“行了，彆嘴硬了。要是不後怕，你剛纔說到那傢伙昏迷的時候，爲什麼聲音發顫？聽我說到那幾個僥倖時，爲什麼乾咳，那還不是嚇的？你不過是瘦驢拉硬屎，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你……這……”被人說了心思，李曉禾吭哧兩聲，換了話題，“你說這傢伙怎麼在那裏邊鑽着呢？”
“說是呢，邪門。南邊那個洞口離着挺遠，還讓河牀堵了那麼多，涵洞間又都快被淤死了，他怎麼確定能找到出口？又怎麼有信心一直挖呢？看裏邊那個攤場，他至少在裏邊折騰了好幾天。北邊那個洞口分明是今天剛弄開呀。”許建軍很疑惑，也不禁感嘆，“他吭哧吭哧挖了好幾天，偏偏今天出來了，還偏偏犯到了你手裏。究竟是他命底背，還是你小子手氣衝呢？”
李曉禾“嘿嘿”一笑：“可能都有吧。其實不用說，那個喊話的傢伙肯定是他同夥，很可能是小弟，他之所以拖延，肯定是給這傢伙創造逃跑時間呢。對了，聽着一聲爆炸，怎麼他沒死，咱們人也沒受傷呢？”
“要不說今天很幸運呢。”許建軍一笑，“也是趕巧。那小子手裏有個土製的*，一直在拿那東西和咱們僵持。後來他發現咱們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一緊張腳底踩空了，也觸動了面開關，引線‘滋滋’直冒火。可能是嚇的，也可能是本能，他嘴裏嚷着的時候，那個東西脫手而去，滾到溝底才爆炸了。”
“還真是幸運，主要是我跟着的緣故。”李曉禾連連點頭，品評着，“看來以後還得多支持警方行動。”
“快算了吧，坐好了。”說話間，許建軍加大了油門。
……
下午一點多，雙勝鄉鄉長辦公室。
從裏屋出來，李曉禾坐到椅子子，大大打了兩個哈欠。
和許建軍到縣裏的時候，剛早五點多，李曉禾給程建峯打了電話。結果昨晚天太晚，程建峯和周良沒有回，正準備起早趕回去。這樣，李曉禾三人一同回了鄉里。在車睡了一路，回到辦公室又繼續睡，一直睡到了這個點。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掃了眼屏幕顯示，李曉禾接通了：“老許。”
手機裏傳來許建軍的聲音：“老李，恐怕要麻煩了，那個姚鵬他死……”
聽到這句話，李曉禾腦袋再次“嗡”了一下，嗓子頓時發緊，聲音也顫抖了：“老許，什……什麼時候的事，真的死了嗎？”
“老李，怎麼辦呀？”對方答非所問。
“我……我……”李曉禾心一橫，“老許，不能讓你作難，更不能讓你擔責任。我等你，你來把我帶走吧。”
手機裏靜了一下，然後忽然傳出笑聲：“哈哈哈，瞧你那個熊樣，還嚇成了這德性。我帶你有什麼用，他死不開口，你能給撬開？”
“死……死不開口？”知道被戲弄了，李曉禾不好再嘴硬，但還是強詞奪理，“關鍵時候還行吧，我還首先想到了你。”
“哼哼，少糊弄我，我看你是想拿話穩住我，然後偷偷跑路。”調侃過後，許建軍嘆了口氣，“哎，這傢伙，也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傢伙。不但不交待犯的事，連身份也不承認。”
李曉禾不禁懷疑：“我問他的時候，他也否認，難道這傢伙不是姚鵬？”
“這傢伙肯定是姚鵬，他的樣貌與掌握的證據相符。而且專門把葛二海，也是馬一山弄到現場，也指認那小子，還跟他對了證。”許建軍輕嘆一聲，“可他是一言不發，死不開口，同夥也是一樣死不開口。”
李曉禾笑着搖頭：“老許，你壞吧，偏要說那個詞，還偏要把那個字讀的那麼重。”
“叫你再裝。”說到這裏，手機裏也傳來“哈哈”的笑聲。
/48/4ml更新最快的小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