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仕者生存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恐怕其中有詐呀
    星期三早去的市第一醫院,星期五下午,周良回到了鄉里,直接到了鄉長辦公室。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看到周良進屋,李曉禾先接了一杯水,放到了對方面前。

    周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杯水。

    李曉禾再次給對方接了一杯水,然後才問:“什麼情況?劉封還不認人?需要康復訓紅嗎?”

    周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講說起了整個過程:“我是前天下午四點多到的市第一醫院,去那的時候,劉封正好不在,由他姐夫推輪椅陪他去做檢查了。他姐姐在病房待着,他父母住在酒店。見我到了以後,劉鳳二話不說,來哭,說她弟弟可憐。讓鄉里一定要救救劉封,不能讓劉封成了傻子,成了殘疾,還說康復治療刻不容緩。然後她哭着問我帶多少錢,要我趕緊給她,說是她要趁着下班前,先給弟弟存進去。

    我沒直接回答她,問她在醫院哪個部門或是哪個窗口存。她聽我這麼一說,盯問我到底帶沒帶錢,還問我什麼意思。當她確認我沒帶錢時,立即哭天抹淚指責起來,說鄉里不關心病人,對病人冷漠無情,把病人家屬當成了敵人。她哭的那叫一個慘,楞是把好多陪牀家屬都招來了,那些人不明裏,紛紛在門口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人正多的時候,他沒提康復的事,是當着衆人的面,歷數鄉里的‘罪過’。她說鄉里把好好的人給弄殘了,還說鄉里不給交住院費用,讓她父母那麼大歲數出去‘趴野’。本來那些家屬不清楚事情起因、經過,聽她斷章取義這麼一說,立即跟着申討起來。把鄉里罵成舊社會官僚,把我更是罵成狗腿子,說我喫人飯不幹人事,還說不交錢不讓我離開。護士站發現了異常,才叫來醫生,這纔算是替我解了圍。

    人們剛散開,劉封正好檢查完回來了,是他姐夫推着的。當時劉鳳正站在門口,先看見的劉封,提前一步了迎出去。等我出去的時候,劉鳳死活不讓我接近她弟弟,說我沒有資格,說咱們在往死*逼劉封。這樣,她和她丈夫圍住了輪椅多半邊,我只晃了一眼劉封側臉。還一進門反鎖了屋門,不讓我進去。等醫生過來,讓他們打開屋門,我才進了套間。

    進了裏屋的時候,我見劉封正側身躺在牀,睜眼癡楞楞的盯着白牆。我到了牀邊,俯過身子,看着劉封的臉。這時候劉鳳沒有前阻攔,但是那樣兇巴巴的叉着腰,一副要打架的樣子。他姐夫看着挺老實,又是收拾雜物,又是洗小件衣服的。

    我問劉封話,劉封不言聲,也沒有反應,還那樣側躺着。我坐在牀邊凳子,叨叨着以前的一些事,反正這些事裏都有劉封,劉封照樣還是跟沒聽見一樣。我這麼一看,覺得劉封實際情況與劉鳳說的不一樣,劉鳳沒表達清楚。在星期二打電話的時候,她可是明確跟我說,只要和她弟弟說話,他弟弟‘啊啊’的瞎喊,好像傻了一樣。可是我說話的時候,感覺劉封倒更像是一個聾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在那叨叨了足了一個多小時,劉封一聲不吭,連身也沒翻。”

    聽到這兒的時候,李曉禾已經聽出了一些什麼,但他沒有插話。

    周良還在說着:“在喫晚飯的時候,我提出要替劉鳳夫妻照顧劉封,劉鳳死活不同意,說是對我不放心,怕我害了她弟弟。當我拿出鄉長五百塊錢慰問金的時候,劉鳳說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說你是拿着公款買人心,說她不稀罕。嘴這麼說,可是她又劈手把那五百塊錢奪過去了,還說了一句‘不拿白不拿’。她也不讓男人和我去喫飯,而是她直接跟着我。

    除了剛去的時候,劉鳳問過康復費用的事以外,那天在醫院她一直沒有再說。可是我去哪,她跟哪,即使我公共廁所,她也在門口等着,跟怕我走偷或走錯門似的。出乎意料的是,當我晚出去住宿時,她沒有跟着,也沒讓男人跟着,還把我送到了一樓門口。當我出樓門的時候,她跟我說趕快給她弟弟準備康復費用,要是延誤了最佳治療期,那把她弟弟徹底毀了。

    昨天早我再去醫院的時候,劉鳳正好在一樓大廳坐着,看到我以後,直接迎去了,問我帶康復的錢沒。我說我要了解病人情況,要找醫生具體瞭解一下,她又說我沒資格,拿康復費用纔有資格。我沒有理她,而是準備直接去找醫生問問,可她仍然跟着我,還說我神經有問題。讓她這麼一弄,我自是沒法去找醫生了,醫生怎麼會跟神經病介紹病情呢。

    昨天整個一天在醫院,劉鳳一直跟着我,也不是寸步不離,反正是隨時讓我處於她的監控範圍內。只要是發現我有找醫務人員的意思,立馬前警告,說我沒資格。昨天在醫院,我又專門跟劉封叨叨兩次,劉封依然是前天那個樣,不但一言不發,而且都是側臉躺着,姿勢也不換。是昨天下午我坐到牀,不小心擠了他那條好腿的肉皮,他都咬着牙不出聲。”

    聽到這裏,李曉禾差點笑出聲來,他發現周良看着挺老實,其實這傢伙也挺壞的,還“不小心”呢。

    周良繼續說:“一直沒得空見到醫生,也沒和劉封成功交流,我說要回來。出乎意料的是,劉鳳沒有攔着不放,但卻警告我,如果不把康復訓練的錢給她,她要來鄉里找領導。我問她得多少錢,她說具體多少錢還弄不準,先讓給她匯兩三萬。我又問她具體怎麼康復,她說反正是有腦袋也有腿的。我沒給她任何答覆,離開醫院去了旅店,今早坐車回來了。

    在離開旅店之前,我給醫院的腦外科和神經科打了電話,向他們諮詢所謂腦袋康復的事。他們都表示,醫院對患者進行腦損傷恢復時,所有費用都是與住院費一起結算,不會另外收取。而且住院期間的康復訓練費用並不高,主要還是讓家屬幫着康復培訓。我向醫院骨外科打聽腿傷康復,他們則表示,必須等斷骨長好,才涉及到真正的康復。”說到這裏,周良停了下來。

    李曉禾已經聽明白了,但還是問道:“周主任,說了這麼多,那麼你看劉封是怎麼個情況?他的康復訓練到底怎麼回事?”

    “鄉長,我也說不好。劉封一直沒跟我交流,連傻笑或是隨便‘啊啊’也沒有。想找醫院醫生打聽,也一直讓劉鳳看着,沒有打聽。”周良笑容略有尷尬,“沒有完成鄉長交待工作,請鄉長批評。”

    至於嗎?這老周也太滑頭了。整個事都說的這麼詳細,爲什麼不能直接講出結論呢?轉念一想,李曉禾明白了,也理解了周良。那個劉鳳是母夜叉,是狗皮膏藥,周良惹不起那個女人呀。於是李曉禾想了想,才說:“周主任,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周良站起身,向外走去。

    臨到門口,周良又回身道:“聽劉鳳那語氣,估計用不了幾天,她該到鄉里找鄉長了,鄉長可要有所準備。至於劉封的情況,鄉長還是親自看看吧。”

    “我知道了。”李曉禾點點頭。

    周良轉身出了辦公室

    身子向後一仰,李曉禾靠在椅背,長長噓了口氣:“康復訓練?恐怕其有詐呀。”

    ……

    “恐怕其有詐呀。”百里之外的地方,也有人發出了與李曉禾相同的感慨。當然了,兩人肯定不會感受到另一個人同樣的語句。

    這個男人是對着手機說的,而且他的話還在繼續:“怎麼可能?要是一直昏迷不醒的話,怎麼也得送醫院治療吧?嫌疑人也是人呀。要是死了的話,不應該一點風聲聽不到呀,那好歹是一個大活人,還能立即燒成一把灰?”

    “那我不知道了,反正聽那意思,好像還沒醒,能不能活也兩說。我是偶爾聽了個支言片語,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手機裏聲音至此,又換成了疑問,“你老是讓我打聽,我真的打聽不來,我又不負責這事,根本也接觸不他們。以後你別給我打電話了,有事我肯定通知你,要是讓人產生了懷疑,我完了。”

    “瞧你那膽,不是隨便問個事嗎?你找我隨便找,我問你不行了?咱倆都是正常人,不應該被限制通話自由吧?是你太多心了。”儘管是奚落對方,但男從的語氣倒很和氣,有着調侃的意味。

    對方道:“不是我多心,你爲什麼偏偏非要打聽這事,這事跟你堂堂縣政……”

    “行啦,行啦,年青青的,還真能嘮叨。”男人打斷對方,說完此話,便直接按下了紅色按鈕。

    “恐怕其有詐呀。”男人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語氣和神情都無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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