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仕者生存 >第二百三十三章 狂的沒邊了
    儘管已經過去了兩天,也已回到鄉里一天多,但李曉禾的情緒還沒完全調整過來,腦海還經常出現那張蒼白的臉,耳也不時響起那個悲蒼又悽楚的聲音。手機端 m..除了前天早做噩夢外,在後來的兩晚,他也夢到了蒯縣長,夢見了與那個夢境相似的場景。

    每當夢醒時分,每當腦現出那種場景,李曉禾內心刺痛不已,既爲蒯縣長的壯年早逝,也爲那個不能釋懷的死因,更爲自己的無所作爲。

    一年前的十月二十日,當李曉禾聽到蒯縣長死訊時,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不相信蒯縣長會突然撒手人寰。後來當他徹底確認了那個消息時,還是不相信,不相信蒯縣長會因喝酒去世,他從來不懷疑蒯縣長對酒的掌控能力。再後來,親耳聽到陳雨傑講說當天的過程時,李曉禾更不相信,不相信蒯縣長會被二兩白酒要了命。

    儘管不願意相信,但蒯縣長去世已經是事實,已經在那個地方化作輕煙和灰燼。只是聯想到陳雨傑講說的當時情形,李曉禾覺得蒯縣長的死因蹊蹺,覺得一定有什麼隱情,下決心要查清原因。

    可是一年時間過去了,自己查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查到。當然查不到了,自己本身沒查。並不是李曉禾不想查,可是他實在沒有偵查的條件,現在也基本不具備偵查的能力。正是這種有心無力的現狀,才讓他倍感煎熬。

    祭日凌晨夢到了蒯縣長,這兩晚又連續“見面”,每次無論醒來還是在夢境,李曉禾都在內心鄭重承諾,承諾要查清隱情。可是他又覺得這種承諾很蒼白,簡直是空頭支票,雖然開出去了,卻不知道何時能兌現,很可能是遙遙無期。承諾的容易,但如何去做,如何實現這個承諾,什麼時候才能去履行諾言,他現在心裏一點也沒底,根本不知從何入手。

    什麼計劃都列不出來,卻又多次重複這事,顯然更像是謊言,可自己真不是在撒謊,於是李曉禾內心更加煎熬不已,也糾結不斷。

    “篤篤”,敲門聲響起。

    收起思緒,李曉禾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周良走進屋子。

    來在桌前,周良說道:“鄉長,剛纔老秦回過電話,他們八點多到的縣城,也趕到汽車站買了車票,是午九點半的。”

    “那是說,火車晚點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他們應該在下午一點左右能回來。”說到這裏,李曉禾話題一轉,“足下彩雲公司什麼情況?”

    “與足下彩雲的事,也一直是老秦聯繫。他剛纔說,對方是早六點出發的,剛高速不久遇了車禍,不是他們的車。現在車禍現場通開了,他們才得以繼續前行,考慮到半路喫午飯,應該在下午兩點多能到。老秦說,對方表示,今天肯定到,到了驗貨。老秦也已通知了村裏,我一會兒馬再跟進一下。另外,萬一人家老秦先到,那我們組織交貨,不能讓人家等。這是我根據老秦以前的一份資料,對今天交接期間的注意事項進行了羅列,請鄉長審覈一下。”說着,周良把手紙張遞了過去。

    在祭奠當天匆匆趕回鄉里,李曉禾是爲了這事,爲了提前早一天過問,接過《注意事項》,自是看的非常認真。看過之後,李曉禾點頭讚歎:“周主任考慮事情是周全,你列的這些事項,好多我都沒想過。這樣,那咱們說一下具體安排,你來說。”

    “我是這麼考慮的……”向前一探身,周良指着紙張,講說起來。

    ……

    在李曉禾已經暫時拋卻那件事,暫時不去想省城之行時,有一個男人卻爲他的這次行動耿耿於懷,而且不僅僅是這件事。

    其實在十月十九日晚的時候,男人聽說了這個消息,這倒不出他的意料。做爲蒯玉林的死黨,在蒯玉林的祭日,李曉禾趕去祭奠,這是人之常情,否則也太沒人情味了。而且蒯玉林那是大力提拔李曉禾的,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如果不是蒯玉林死的早,沒能當成縣委書記,怕是縣委辦主任早是李曉禾的了。好不好,現在那小子都成了縣委常委,那是副處級別,已經進入全縣權力核心層了。蒯玉林相當於李曉禾的再造生父,兒子祭奠父親,那是天經地義。

    可是在第二日,這個男人不那麼想了,他意識到了一些問題,覺得李曉禾並不只是祭奠,很可能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隨後男人便給出了幾種猜測,但最終也沒有準確答案,現在依然沒弄清楚,卻又不由得想了起來。

    當然,在想這事的時候,男人也想到了另外事項,想到了與李曉禾有關的事。

    “叮呤呤”,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看到面來電顯示,男人微微皺眉,但還是拿起了電話聽筒,直接道:“有什麼過來說,何必打電話?”

    可能是聽出語氣不善,手機裏的聲音有些支吾:“我……我今天出差了,向您請過……”

    男人“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那你說吧,長話短說,別說那麼多零碎,別囉嗦個沒完,直接說事。”

    “好的。”應答過後,對方講說起來,“我這兩天一直不踏實,總覺得李曉禾這次去市裏恐怕沒那麼簡單。”

    “是嗎?怎麼講?”男人插了話。

    “我覺得吧,他去祭奠是個幌子,他這個人我知道,根本不講什麼情誼,更別說對一個死人了。他肯定是在表達一種態度,在以這種方式叫板,意思我李曉禾誰都不懼,該幹什麼幹什麼。”對方說出了看法。

    “叫什麼板?有什麼可叫的?”男人反問。

    手機裏的聲音帶着誇張:“您想啊,前幾天監察局、紀委都去查他,他指定嚇屁了。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人說撤撤,也沒形成一個結論。看到這種情形,他肯定是劫後餘生的感覺,肯定既慶幸又自得,覺得他李曉禾了不起,想着要叫板。可他根本沒那個能力,便利用起蒯玉林的招牌來,想着以此向那些同夥傳話,我李曉禾是蒯系,咱們都是同一主子,你們要和我團結起來。”

    “你倒挺富於想象,可是以此認爲他在叫板,未免太牽強了。”男人並不認同。

    “不牽強,還有佐證。那天縣紀委剛一離開鄉里,下午他跟董定方叫板,把董定方罵個狗血噴頭不算,還打董定方。哪有他這麼狂的下屬,哪有他這種人?他連鄉書記都敢打,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電話裏顯得氣憤填膺。

    “胡說什麼?打了?不是說李曉禾只是舉着拳頭,董定方跑掉了嗎?你以爲這是什麼露臉事,還專給董定方套到頭。”男人訓斥着,“明天別人要給你扣這屎盆子,你怎麼想?”

    “我……對不起,我考慮問題不夠完善,真沒想這麼深。”道歉過後,對方又接了先前的話題,“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您肯定已經想到了,肯定我考慮的遠了不知多少。只是我現在出差,不在您身邊,總是惦記,這纔打電話囉嗦了幾句,請您見諒。”

    對方這麼一說,男人反倒不好再訓斥了,於是語氣也剛纔和緩了好多:“我知道了。路注意安全。”說完,男人放下了電話聽筒。

    本有火氣,再經對方這麼一點,男人火氣更旺。當然他不是衝對方,而是衝着李曉禾發火。

    也不怪那小子說,紀委前腳剛走,他姓李的找董定方麻煩,把董定方損的一不值。即使沒打,可是罵的也太難聽了,還當衆揮拳頭示威,他姓李的也太狂了。而且說實話,也不排除李曉禾打了董定方,只不過實在丟人,董定方不方便承認而已。當然他姓李的反正佔了便宜,也肯定把董定方嚇的夠嗆,自然也沒必要渲染這個事情。

    在監察局、紀委接連查辦的情況下,李曉禾還敢這麼狂,狂的也太沒邊了。若是照這樣下去,恐怕他都敢向自己舉拳頭了。

    這傢伙還真敢那麼做。男人又想到了關於李曉禾鬥嫌犯的傳言。連亡命徒都不怕,他李曉禾自是不怕守法公民了。

    可是總不能任他這麼下去吧?那又該怎麼辦呢?

    想了一通,男人又不由得擔心:憑一個李曉禾,他絕不敢這麼狂的,他沒有值得張狂的資本,也不具備張狂的條件,那麼必定有了靠山。那麼他的靠山在哪,究竟是何許人也?這個靠山好不好鬥呢?

    轉念一想,男人又不禁疑惑: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靠山?會不會是自己理會錯了?

    “想不通,想不通。”男人搖了搖頭,心思量着:只是這傢伙確實太狂,狂的簡直沒邊了。難道任由他這麼狂下去?還是現在給他來一下子,讓他放老實點呢?如果現在來一下子,該怎麼來?直接的,還是間接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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