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仕者生存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找人
    儘管是週末,儘管凌晨才睡,但李曉禾卻無福享受週末,更無福睡懶覺。 .有事等着他呢,天剛亮電話來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李曉禾按下接聽鍵:“候局長,你好!”

    手機裏傳來男聲:“李主任,許建軍和杜正剛傳回消息了。經過在當地派出所查找礦區流動人員檔案,找到了其四人的消息,這四人在烏梁鄉的笑井溝鉛礦。而另外四人的消息,無論是在笑井溝,還是在帽兒山鎮的孝敬溝,都沒有查到。只是在烏梁鄉派出所以前的檔案,查到了姚三旺曾經在那裏待過,時間是去年夏天到今年正月。檔案顯示,姚三旺在今年正月底離開了笑井溝鉛礦。”

    李曉禾“哦”了一聲:“是這樣啊。候局長,下一步要怎麼做呢?”

    “下一步是進入兩處礦區查找,到笑井溝鉛礦查找那四人的下落,並在兩個礦區查找尤均善、姚三旺的消息。根據查找結果,涉及面對家屬問題了,我們要早做打算。”對方迴應着。

    李曉禾道:“是該考慮如何面對家屬的事,我這早做打算。”

    “李主任,先這樣,有進一步消息時,我再向主任彙報。”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稍一遲疑,李曉禾揉揉發澀的雙眼,從牀*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

    看了看時間,楚天齊再次拿起手機,發出了三個字:發錯了。然後拿着手機,那樣等着。

    過了足有二十分鐘,手機響了,正是李曉禾要等的號碼,他馬摁下了接聽鍵。

    手機裏立即傳來解釋的話:“李主任,我今天休息,剛纔在家裏。接你短信後,我趕忙穿好衣服,以買菜爲名,才從家裏出來,在街。您還是問那事?”

    “打擾了。”客氣後,李曉禾說,“現在有進展嗎?”

    “不瞭解。這兩天看的更緊,我根本沒敢動,也沒敢打聽,一點最新消息也沒有。我們這裏一直沒人談這事,究竟是不知情,還是有什麼隱情而不說,我也鬧不清楚。不過不知是心疑,還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怪怪的,究竟怪在那我也說不清。”對方聲音很低。

    李曉禾追問着:“那麼,依你看,先前那個消息到底準不準,或者說那事存在不存在?你別介意啊,我這也是心裏不踏實。”

    “明白。昨天縣裏的事我聽說了,這裏的人們也都知道了,都在談論那些家屬的事。我沒跟着談論,是偶爾聽別人在那說,沒聽到有用的東西。”說到這裏,對方話題一轉,“不過我覺得應該有這事,否則不可能無緣無故傳出的,那時候根本還沒發生家屬找親人的事。另外,確實查的挺嚴,根本不讓外邊人靠近。好像聽說不只這裏嚴,還有的地方也很嚴,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因爲什麼。”

    “謝謝你了。注意安全。”李曉禾說着,要掛斷電話。

    對方聲音再次傳來:“李主任,一下子來了那麼多家屬,是不縣裏要幫着找人了?”

    “對家屬是有這種答覆,不過具體怎麼弄,還不清楚,我當時也沒聽全。”李曉禾答的很含糊,也沒講說公安局候局長剛剛通報的消息。

    “有什麼消息我再告……過來人了,我掛了。”手機裏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握着手機想了想,李曉禾從裏屋出來,到了外屋辦公室。

    晚在單位忙完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李曉禾乾脆沒有回家,在裏屋休息的。

    晚正忙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再到外屋,才聞到嗆人的煙味,不由得嗓子發嘔。李曉禾徑直來在窗前,打開幾扇窗戶,對着窗外,大口呼吸了一通空氣。

    過了一會兒,李曉禾來在座位坐定,心裏想着事情。

    從候正坤通報的信息看,那四人既然在派出所有登記,那麼礦也應該有相應的記錄。至於那四人現在是否在礦,還不好說,畢竟候正坤曾在昨晚的會申明過,礦對人員流動登記不勤。不過只要警察門一查,礦肯定得對此事有交待,要麼提供四人離開礦的證據,要麼把四人指給警察。

    那麼這四人到底在哪,是否與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有關呢?

    姚三旺怎麼會離開那裏?爲什麼離開?他又到底去了哪?

    姚二旺接到的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姚二旺現在又在哪?他弟弟到底死沒死,死在了什麼地方?

    那麼尤均善三人在哪?他們又生死如何呢?

    一個個問題在腦縈繞,李曉禾不停的思索着,期望能夠找到線索,哪怕發現蛛絲馬跡也好。

    ……

    午八點多的時候,魯笙和穆宇民來了。他倆來的時候,李曉禾剛喫過一桶泡麪,剛收拾完現場。

    名義讓魯、穆配合自己,但李曉禾卻沒有拿架子,自己不過剛到縣委而已,不過也只是一個正科,沒有什麼擺譜的資格,他也不善於擺譜。

    看到二人進屋,李曉禾趕忙起身:“魯主任、穆主任坐。休息那麼晚,怎麼沒多休息一會兒?”

    魯笙一笑:“李主任,你的眼珠都紅着,眼窩也發青,更沒休息好吧?”

    “昨晚抽菸太多了,嗓子不得勁,天剛亮咳醒了。”李曉禾給出早醒的理由,並對二人表示謝意,“多虧了魯主任、穆主任幫忙,要不是我更忙不過來。那麼多人吵吵混混的,好多事又說不清,真不好弄。”

    “配合李主任工作是應該的,是我們的份內之事。”客套過後,魯笙又說,“我和穆主任剛剛又去了一趟賓館,看看那些家屬,也關照一下他們的生活起居。人們對於縣裏的照顧很滿意,一個勁的說着好話、拜年活,表示絕不給縣裏添麻煩,只要縣裏幫他們找親人,他們不去市裏、省裏了。只是這些人對親人實在思念,好多人茶飯不思,坐在房裏哭哭啼啼。加之這幾天的奔波和精神緊張,有人更是病倒了,根本不能起炕。是暫時沒躺倒的人,也是眼窩發深,神情憂鬱,說話難免顛三倒四的。若是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大部分人都得病倒,到時恐怕要麻煩。”

    對方所言情形,在自己意料之,但似乎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若是這些人都病倒,再有點什麼意外情形,那更不好辦了。

    只是要解決那些人的困境,沒有別的特效辦法,只有幫其找到親人,如果親人活蹦亂跳、健健康康更好。即使真的有個什麼意外,人們也算得到了結果,需要面對的是接下來的事,在某種程度來講,也這麼牽腸掛肚的乾耗着要強。但要幫他們找到親人,又談何容易?

    雖說找人難找,但縣裏也別無他法。這麼多家屬大老遠過來了,目前親人生死不明,思源縣幫其找人責無旁貸,否則既對不住職責,也對不住奔行千里的人們。而且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找級的。若是那樣的話,更麻煩了,也會被動的多。

    見李曉禾不開口,魯笙繼續說:“剛纔在賓館那,聽賓館老闆的意思,也有些畏難。雖說那些人大都在屋裏哭,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傳出了聲音,影響別的客人清靜不說,今早有了賓館死人的傳言。在這些人出屋的時候,又是眼圈紅腫,神情憔悴,似乎更印證了傳言。老闆也是苦不堪言。若不是擔心得罪政府部門,若不是看着是大客戶,老闆肯定不收留了。即使是這樣,怕是時間也長久不了,很可能用不了幾天,老闆不收這些人了。”

    賓館老闆也有難處,既想掙錢,不願輕易得罪政府,可成天這麼多人哭着,確實也不是個事。尤其做生意也講究個吉利,若是總有人哭哭啼啼的,也着實晦氣。

    說來說去,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只有那一個辦法: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話好說,事難做,那些人又在哪呢?

    ……

    三人探討了一通,也說了一些想法,但最終的解決辦法還是“找人”一途。只是這三人平時並不負責此類工作,沒有相關經驗,也不掌握相關資源,只能是紙談兵一通。

    魯笙、穆宇民坐了一會兒,帶着遺憾和無奈離開了,屋子裏只剩下了李曉禾自己。

    隨後縣委冷書記打了兩次電話,詢問找人和家屬們的情形。李曉禾也只能把候正坤與魯、穆二人所見,據實彙報,別無他法。

    將近午時,尤均良來電話了,張嘴問:“李主任,找到人沒?”

    現在公安局只是做了初步調查,還沒有進一步消息,李曉禾只能說:“正在找,警察們都去礦了。幾家礦都在大山裏,工人班是三班倒,得一撥一撥的等着,從井裏來一撥覈實一撥,沒那麼快。另外還有人調休,沒班,也得一點一點的核實。”

    “主任,麻煩領導們了。唉……”一聲長長嘆息響過,手機裏再沒了聲響。

    聽着嘆息聲的無奈與悲涼,李曉禾心也着實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卻不能從根本幫忙。可他不甘,便在腦想着方法,想着自己額外知道的那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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