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孟阿洋四人涉嫌集體嫖*,警方對其掌握,進行案情調查,合情合理。當然這只是一個正當理由,但實際,調查組卻是想從四人身找到突破口,尋找尤均善等人下落。
這麼操作,雖說孟阿洋四人自由受到限制,但安全也更有保障。現在既然警方要找他們,很可能其它勢力也在盯着四人,只有在警方控制範圍內,他們的人身也才更安全。雖然目前還沒有關於那方勢力的影子,但湯、李、候三人都堅信有這樣的勢力。
之所以對家屬封鎖消息,是爲了免受干擾,集精力尋找其餘人等。否則,家屬難免情緒波動,甚至橫生枝節,那可麻煩了。
當然,控制孟阿洋四人,只是找人手段之一,但也是目前較合適的的手段,相對穩妥一些。
打定主意,候正坤吩咐杜正剛,讓四人再來會議室。
和先前離開會議室不同,當聽說需要配合警方破案時,四人並沒有急欲離去的意思,也沒有牴觸情緒,反而表示願意積極配合。只是再次央求爲他們保密,也希望能夠立功贖過,最終減輕所受懲罰。
對於四人這樣的態度,三人都很高興,湯麗還簡單表揚了幾句。
安頓完這些,湯麗仍留在樓,回了自己辦公室。
杜正剛等幾名警察帶着孟阿洋四人下樓,去往指定地點。
孟阿洋四人雖然曾經聚衆嫖*,但畢竟主動交待,而且也沒發生在思源縣境內,並且還需四人配合破案。故下樓時,未對四人採取強制措施,沒有配戴警具,只是把四人圍在心,一起乘梯下樓。是到達指定地點後,除了行動受限,除了解除必要的危險物品以外,也不會有更多的強制措施,只是把他們當做特殊證人對待。
李曉禾與候正坤則利用週末時間,要專門去旅館,看望尤均良等衆家屬。他合作主要是去看看衆人的情緒,也利用從孟阿洋四人口得到的消息,去向其親屬們側面打探一下情況。於是便同杜正剛等一起下樓,大家邊走邊交談,氣氛很顯和諧。
從樓下來,李曉禾、候正坤走在最前面,率先向停車位走去,那裏有公安局局長座駕。
候正坤操控遙控器,
越野車門發出“吱”的一聲響動,門鎖打開。
來在車旁,候正坤了駕駛位,李曉禾則打開副駕駛門。
剛剛擡腳車,李曉禾下意識看向右側,幾個人影進入視線。
一楞之下,李曉禾喊了聲“不好”,推開車門,跳下汽車。
“怎麼……”話到半截,候正坤也“啊”了一聲,從前方收回目光,看向樓門處。
李曉禾徑直向着那羣人奔去,老遠大聲打着招呼:“你們來了?我正準備去看你們。”
人羣前方的小黑胡打着招呼:“李主……”
“四紅……”一聲呼喊,打斷了小黑胡的話。
“冬生。”
“玉河。”
“阿洋。”
“兒子。”
“老叔。”
各種聲音交織,七、八條身影一齊奔向縣委樓樓門處。
邊跑邊擺手的候正坤收住腳步,看着不遠處的李曉禾,兩人均無奈的攤了攤手。
剛纔看着局長奔跑不停,做着手勢,杜正剛等人一時沒弄明白,還以爲局長讓加快腳步。現在出了樓門才明白,怕什麼來什麼,可已經躲不開了。
和其他幾人的無奈不同,孟阿洋四人則全都驚呆了,臉滿是不可思異神情,還帶着驚恐與羞愧神情。明知道在喊自己的名字,但四人沒有立即迴應,而是把惡狠狠的目光投向候、李二人,目光都如尖刀一樣鋒利。
此時,候正坤、李曉禾也已開動腳步,奔向縣委樓。在李曉禾身後,跟着快步而行的小黑胡等人。
“四紅。”
“冬生。”
“玉河。”
“阿洋。”
“兒子。”
“老叔。”
“四哥。”
各種稱謂交織,七、八個男女已經到了行車坡道,邊走邊招手呼喊着。
孟阿洋四人收回憤恨目光,繼而向前方來人走去,嘴裏稱謂也是五花八門:
“爹。”
“玉鳳。”
“胖墩。”
“老六。”
“二小。”
“可找到你們啦?”、“你們怎麼來啦?”,各種疑問語句交織,十多人扎到一堆,兩兩相擁,倆仨淚眼相對。
“可算找到你啦,四紅,我的兒,爹是喫不香,睡不好,只怕你出事呀。”
“爹,你咋瘦成這樣了?沒少喫苦吧?”
各種問候,各種唏噓,紮在一起的人全都流下了眼淚,惹的一旁衆人也不禁眼窩發酸。
“冬生,是,你太瘦了,眼窩子那麼深,跟害了場大病似的,你不是真得什麼病了吧?啊,你到底去哪了?”一個年婦女抱着於冬生,邊哭邊摸着對方臉頰,心疼的問候着。
“我,我,哎……別問了,你怎麼來了?”於冬生含糊支吾着,偷眼瞟着圈外的李、候二人,暗暗咬牙用勁。
“還說我怎麼來了?你們兒這發生那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嗚……能見到你人,我放心了。只要有人在,什麼都好,什麼都好呀。”年婦女又大哭起來,“嗚……”
“爹,你這眼窩深陷,臉色發青,咋那麼像電視劇裏的大*煙鬼,你到底幹啥了嗎?媽媽和奶奶都在家等着你呢,奶奶老毛病又犯了。”年輕後生抓着父親胳膊,叨叨着。
“我,我對不……哎,我咋……”年漢子臉色脹紅,實在沒法跟兒子講說丟臉的事。
“行了,行了,大家聽我說。”李曉禾站在人羣外圍,大聲嚷着,還不時拍着巴掌,進行提醒。
“對,對,聽李主任的。”
“都別哭了,聽李主任說。”
簡短吵混後,現場的雜亂聲響纔算停歇。
孟阿洋與三名同伴對望一眼,神情複雜,很是痛苦。
李曉禾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各位,各位,先別激動,聽我說。你們不遠千里來找親人,擔心在礦出了什麼事,其實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一開始我們也沒找對地方,結果白找了好幾天,今天早纔算把他們找到。原來他們工作的地方根本不叫‘小金溝’,是在另一個礦。
這些天工作任務緊,礦讓大家多加了一些班,也是爲了讓大家多掙錢。礦也有難言之隱,這批礦石可是重大項目特用原料,必須按時完成,任務非常光榮。雖說礦也是好心,人們也想多掙點,可是也不能太累呀。這不,正好公安局的同志找到那,把他們都接回來了,正準備組織他們做專門體檢,然後再休息幾天呢。”
聽到如此一說,孟阿洋等人臉緊張神色立即褪去,眼的忿恨消失殆盡,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候正坤則悄悄衝着李曉禾豎了豎大拇指。
“是再光榮的活,也不能把人累壞呀。”
“錢再重要,也沒身體重要呀。”
“是,是,掙再多的錢,把身子累垮了,也是白搭。”
人們開始叨叨起來,心疼着自己的家人。
“你們不要埋怨,雖然礦提倡加班,可也沒有強迫,我們都是自願這麼做的。加班不但多掙錢,政府還給免費體檢,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領導還誇我們覺悟高呢。”孟阿洋說了話,“要是你們現在不正好過來,領導們親自帶着我們,去看你們了,領導們想的真周到呀。”
焦四紅老父親馬順着說:“對,對,縣領導們可好了,管我們住,管我們喫,這些警察小夥子們,也不嚇唬人。我那時候還不講理,把人家這小夥子撞了好幾個趔趄,現在想想都對不住小夥了。”
“是呀,對我們太好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現在人是回來了,縣領導也專門接見表揚了,但必須馬送到專門地方體檢,然後再休養幾天。本來準備帶着他們去見大家,既然你們來了,現在也見了面,那我們不專門過去,正好直接帶他們去體檢了。”李曉禾說着,來到近前,“來來,大夥都散散,讓他們趕緊去體檢、休養。”
“李主任,他們去哪體檢,我們跟着去侍候他們。”焦四紅父親提出要求。
焦四紅馬勸阻父親:“爹,你去幹什麼?那裏哪是你去的地方。”
“焦大叔。你們都不能去,那裏邊都是無菌體檢,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孟阿洋做起了衆人工作,“大夥都散開吧,我們趕緊去體檢,跟人家醫生都約好了,是特意請來的大專家,誤了時間的話,人家走了。”
“那可不能誤了,來,散開,散開。”
“是,可不能因爲咱們,耽誤了他們。”
“體檢體檢好,有什麼毛病都查出來了。”
先前都抱着親人的衆人,立即散開,向後退去。
看着散向後側的衆人,李曉禾露出了欣慰笑容,心暗道:看來擔心是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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