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仕者生存 >第四百六十七章 悲劇絕不能重演
    由於晚睡的不合適,也可能感冒不太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手機端 m..

    儘管如此,但李曉禾還是早早起牀,早早便到了單位。

    到了縣委樓,李曉禾沒有進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樓檔案室。進到檔案室以後,反鎖好屋門,他又在檔案櫃裏找了起來。

    李曉禾又取出那份檔,看了出來。

    檔內容確實很簡短,總共不過百字,是塗鋒遞交的全面開發礦山的請示。拋開其間的貪腐問題,單純從分管角度來看,塗鋒打這樣的請示並不反常。

    再看蒯縣長簽署的意見:不可盲目,要充分考慮羣衆利益,充分考慮防洪安全。

    從簽署意見看,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例行意見簽署,任何礦產開採項目,都適用於這樣的意見。另一種是意有所指,是蒯縣長已經發現了問題,已經發現了傷及羣衆的事項,也發現了防洪隱患。

    以塗鋒的交待來看,蒯縣長當時簽署這樣的意見,顯然應該是第二種解釋。那麼有了新的情形,蒯縣長究竟是從項目直接發現了問題,還是從塗鋒身看出了貓膩,亦或是瞧出另外的人有鬼?從現在來看,這幾種情形都有可能,前兩種情形都是存在的,這個塗鋒已經有過交待。關鍵是第三種情形到底有沒有,是塗鋒自以爲是,篤定的認爲是他自己,還是沒有說出來呢?

    對於塗鋒的整個交待,李曉禾覺得不需要懷疑。現在塗鋒肯定是失憶無疑,否則也不會痛快的交待罪行,此人交待並非是良心發現,而是因爲記憶信息缺失,已不能衡量交待所帶來的利弊得失。只是塗鋒究竟是忘掉了其它事情,還是僅知道有限的信息,亦或是另外的幕後黑手不存在呢?

    其實從對蒯縣長死因開始懷疑時,李曉禾設定了懷疑目標,這個目標並非塗鋒,他是按照受益最大進行懷疑的。既使後來塗鋒嫌疑越來越大時,李曉禾也沒放棄對那人的疑心,包括塗鋒交待了以後。

    本來那天想着,從塗鋒口再多瞭解一些信息,本來想着提起那個名字,以便觸發塗鋒的記憶。只是醫生再次回來,要給塗鋒檢查身體,便打斷了計劃,而後又趕塗鋒再次昏迷,此計劃纔沒有成行。

    現在塗鋒又昏迷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只能從其它途徑再找一找了,查找檔案不失一條好途徑。

    手這份件,除了正面這些內容,背面和邊角再沒有字,也沒有其它標記。李曉禾便放下此份檔,又在檔案櫃裏翻起了其它那些內容。

    翻了好大一通,又翻出幾張有蒯縣長籤批的件,其一份還是有關礦產開發,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李曉禾趕忙接通:“書記……來了,在樓……好的。”

    掛斷電話,把檔全都放回原位,李曉禾離開檔案室,向樓下走去。

    ……

    看着進來的李曉禾,冷若雪直接道:“進來說。”然後便起身走向裏屋。

    這是要幹什麼?李曉禾立即腦補出一個畫面來,臉不禁露出豬哥神情,心裏話:若雪也太大膽了,這可是大白天呀。

    “快點。”冷若雪催促着。

    她這也太心急了。李曉禾揶揄着,跟進屋子,心裏卻又在想:要不要插外屋門呢?

    “坐那。”冷若雪回頭命令着,同時把套間門壓了一條縫隙。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李曉禾不禁有些失望,心情卻也得到了放鬆。按照對方指示,坐到了梳妝檯前椅子。

    冷若雪則靠着牀頭坐下,然後問道:“大早的,去樓幹什麼?”

    “找檔案。”李曉禾回覆的很簡短。

    “找到了嗎?什麼檔案?”冷若雪追問。

    李曉禾搖搖頭:“沒找到。也說不清什麼檔案,隨便找。”

    盯着對方看了看,冷若雪緩緩的說:“我昨天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害你,讓你喝毒酒。你不喝,那人硬是灌你,我在旁邊怎麼喊,他也不住手,想出手又動不了,急死了,嚇死了。”

    “你這是看恐怖電影了吧,哪那麼邪乎?”李曉禾笑着道。

    冷若雪很認真的問:“你覺得真是塗鋒毒死的蒯縣長?或者說,你覺得是他做的,背後再沒有黑手嗎?”

    剛纔沒有講說找檔案的詳情,李曉禾是不願冷若雪跟着擔心,既然現在對方問起,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他也認真的說:“我還很懷疑。當然塗鋒肯定是參與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我又覺得還有黑手,塗鋒可能僅算具體執行者。只是現在塗鋒昏迷不醒,暫時不可能從他身獲得更多有價值線索,我又去檔案室找檔,希望能找到類似那份的檔,不過找了一通,都沒有任何發現。”

    冷若雪沉默起來,神情也很是嚴肅。過了一會兒,才鄭重的說:“曉禾,既然你也有這樣的懷疑,那你應該想到一個問題,是那個或那幾個幕後黑手在想什麼。你考慮過嗎?”

    聽到對方有此一問,李曉禾還真含糊了。在蒯縣長猝死一事,李曉禾一直關注的是有無蹊蹺,一直都在根據猜測尋找兇手。但兇手現在想什麼,真沒去想。

    冷若雪繼續提示:“塗鋒都已是一個記憶障礙的人,但偏偏卻沒忘記你,對你恨之入骨,希望你從這個世消失。他爲什麼恨你?”

    “你是說另外的兇手也會特別恨我,甚至不惜把我殺了?”李曉禾遲疑着問。

    “難道不會嗎?因爲你不僅已經查了,肯定還會繼續查,以後那人不但現在恨你,更怕你掌握他害死蒯縣長的證據,怕你查到他的頭。既然都能對曾經主持黨政工作的縣長下手,那麼害個黨辦主任更不在話下了,你不可不防呀。”冷若雪說話時,表情和語氣都極其認真。

    經過冷若雪提醒,李曉禾也不禁後脊背發涼,但還是故做鎮靜的說:“固然他有害我之心,也得有害我的時機。蒯縣長那時候沒有任何防備,才讓兇手有機可乘,我現在已經加了小心,他豈能那麼容易得手?再說了,他又不是江洋大盜,哪有那麼多殺人的方案,說不定現在正嚇的瑟瑟發抖,沒準哪天投案自首了呢。”

    “沒準,沒準,什麼叫沒準?縱然別人有百分之一的害你之心,你也必須要百分百的防範,稍不注意將遺憾終生。命都沒了,哪還有終生?你知道蒯縣長當時沒防備?”冷若雪聲音滿是火氣。

    看着對方急赤白臉的樣子,李曉禾心一暖,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便也鄭重的點點頭:“知道,我一定嚴加防範。另外,也說不準本沒有這樣的人,只是咱們疑慮過重罷了。”

    “又是沒準,又是沒準,你什麼時候能有準一回?”冷若雪直接起了高腔。

    李曉禾連連擺手:“好好好,我認真對待還不行嗎?出門帶四個保鏢,辦公室安排兩個,晚休息時,牀邊再留兩個持槍站崗的。”

    “噗嗤”一聲,冷若雪被對方的滑稽說辭逗樂了,但還是憂心的說:“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也不應該是你做的,交給警方去做纔對。你和許建軍是好朋友,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他完全能夠做這件事。”

    李曉禾緩緩的搖頭:“既然決定了要查,一定要一查到底,我也說不出什麼豪言壯語來,但我覺得該對逝者和家屬有個交待。”

    “唉……”冷若雪輕嘆一聲,“我知道肯定勸不住你,那隻能囑咐你特別小心了。白天在單位還好說,晚回家更要注意,只要是天黑的話,住單位吧,晚別回去了。尤其出門在外,要特別注意,注意有沒有人跟着,注意飯菜、酒水有無異常,注意有無妖*豔女人半夜敲門。”

    李曉禾道:“是,我一定好好注意這些。在我前邊走的時候,後邊留兩個人跟梢,以便隨時發現不法之徒。出門在外,隨身帶一副銀筷子,看着別人喫過然後再喫。要是有妖豔女人敲門的話,我先查看她的證件,把她的信息連到警務查一查,再……”

    冷若雪白了他一眼:“總是沒個正形,跟你說的正經事,你必須絕對注意。不只是去外地,是在縣裏也要注意,尤其在外面應酬的時候,更要多加小心。要是隨身帶個銀飾物,也不是不可以,喝酒千萬不要多,尤其是跟女人喝的時候。晚九點……”

    怎麼越聽越像女人囑咐丈夫,正應了那句順口溜:出門在外,老婆交待,少喝酒,多喫菜。當然了,根據對方交待,多喫菜改成“慎喫菜”更準確。

    “嘻皮笑臉的幹什麼?真拿你沒辦法。”嗔過之後,冷若雪又幽幽的說,“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了,更不能出在你身。”

    聽出了那份濃濃關切,李曉禾心一熱,目光也不禁熱切起來。

    冷若雪自是注意到了對方眼的熱烈,臉色瞬間羞紅,低下頭去。

    “叮呤呤”,固定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回去吧。”冷若雪說着話,起身向外走去。

    唉,暗歎一聲,李曉禾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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