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美國當警察的日子 >第812章 精神病犯罪醫院
    還是昨晚那樣的月亮。

    灰灰的暗暗的,猶如一彎骨白色,帶着倒刺的魚鉤。

    空氣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就像一個人走進一條狹長的冰谷,越往裏走越寒冷。

    王燈明:“感覺到了?親愛的。”

    森西把卷宗一本一本疊起來,那有半個人那麼高。

    “我太了不起了,居然看了這麼多,真困啊......”

    森西像是沒聽到王燈明話,她伸着懶腰,打着慵懶誘人的呵欠。

    她躺在牀上,像條美人魚,蜷曲着。

    警局前方的那盞燈在輕紗般的薄霧中又亮了起來。

    電線杆下,站着一個人,是那個老太,她在望着警局的窗戶。

    森西說着夢話:“親愛的,我喜歡你。”

    王燈明沒接森西的話,他也沒下樓。

    老太靜靜的站立在電線杆下,像泥塑一樣紋絲不動。

    終於,王燈明忍不住,他受不了那樣的對視!

    他端着槍,來到警局的大門。

    哐噹一聲,他打開門!

    鐵門的撞擊聲,像是來自地底的遙遠深處。

    老太不見了。

    路燈依然亮着,像是耀眼的遠光燈刺眼,王燈明眨眼睛。

    燈光閃爍幾下,恢復暗黃虛弱的光芒。

    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提着槍返回警局。

    房間內,森西平躺着,雙手放在腹部,上下重疊。

    他來到窗戶邊。

    電線杆下又出現一個人,是香草·法拉赫!

    她下身穿着牛仔褲,上身穿着緊身的白色汗衫,她的頭髮紮在腦後。

    她的骨架顯得很大,身體圓滾滾的。

    他跑下去,迅速的打開鐵門。

    “別跑!站住,你個裝神弄鬼的八婆!”

    王燈明一定要抓住她。

    香草·法拉赫轉身就跑,她跑得很笨重,像身上揹負着百近重的東西。

    王燈明一眨眼就追上她,在馬路中央,她扭頭用牙齒咬。

    撲通,她被警察撲倒在地。

    警察亮出手銬,一隻手摁着她的頭,一隻腳跪在她的背部,一隻手用手銬將她的手銬起來。

    香草·法拉赫被銬的時候,沒發出一點聲音,她只是不停的掙扎,力度小的像患上軟骨病的人。

    他摁着香草·法拉赫的頭部,巴掌心傳來的觸感依然像個沒什麼氣的足球。

    媽的!

    “你的名字!”

    香草·法拉赫頭部向下,並沒回答。

    “你是不是香草·法拉赫?說!”

    被制服的女人依然沒說話,王燈明將手伸到她的頸脖處,脈搏跳動的相當有力和快速。

    媽的,是活人啊。

    他想將她翻轉過來,但她的衣服像是紙糊的一樣,背後被他那麼一扯,扯開一道大裂口,像是喪衣一樣。

    他抓着她的手臂,然後將她一滾,讓她仰躺在地面上。

    “說,你是不是香草·法拉赫!”

    她突然朝着王燈明吐口水。

    媽的!

    王燈明中招了,他明顯的感到臉上有溼漉漉黏糊糊的液體。

    混蛋!

    他用手指分開她濃密的頭髮檢查她的頭皮。

    頭皮有被縫合的痕跡,沒錯。

    一輛箱式汽車突然從巷道中衝過來!

    王燈明雖然有準備,但奇怪的是,他卻無法躲閃,他的頭腦無法指揮自己的身軀。

    嘭!

    直直被撞出老遠,香草·法拉赫和他一起被撞得飛出更遠。

    砰!

    警局的樓頂上射出的子彈擊中廂式車的側面玻璃上,廂式車倉皇而去。

    當王燈明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牀上。

    十分鐘後,301州公路。

    這是一個無聲的世界,這是黑白的世界,他看到的顏色都是單調的黑白。

    一輛捷豹車超車,駕駛員側臉望着他。

    又是那張熟悉的臉,那個小雕像的臉孔。

    她的微笑透出妖孽一樣的誘惑。

    她突然雙手放掉方向盤,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嘭咚!

    沉重的撞擊聲中,安全氣囊將王燈明的臉撞得幾乎變成一張薄餅。

    他的車停下來了。

    他聽到了風聲,有人說:天啊...

    兩個小時後,州立巴敦精神病犯罪醫院。

    王燈明見到了尤斯托·漢尼醫生。

    “王警官,你是爲了香草·法拉赫而來的?”

    王燈明說道:“不全是,尤斯托·漢尼,”

    尤斯托·漢尼的白大褂下穿着一件帶窗格子圖案的英式裁剪的運動衫。

    “想來杯咖啡嗎?脫咖啡因的?”

    “不,謝謝。”

    “你還在調查香草·法拉赫事兒。”

    “是的。大夫,但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是,香草·法拉赫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一些特別不正常的事情。”

    “警長,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問什麼,在這座精神病院內,每天都會發生一些特別不正常的事情,嚴重點說,長期在精神病院工作,大夫也會瘋掉的,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尤斯托·漢尼的辦公室前方的椅子,是被螺絲固定在地面的,以防止病人坐在上面被醫生問話的時候把椅子拿起來揍人。

    王燈明坐在這張金屬椅子上,他想到了電椅。

    很結實很殘暴的一張就診椅子。

    “我明白的。”

    “警官,你到底想調查什麼呢,紐約警官問了我很多的問題,都是有關香草·法拉赫的,那沒什麼特別,香草·法拉赫是個很普通的精神病患者,爲什麼還要糾纏這個問題呢?”

    “大夫....”

    桌子後面牆上掛着很多吹捧的證書和獎狀,大夫指了指牆上的東西。

    隨後再慢慢地轉過身向着王燈明。“你在面對的是什麼級別的醫生,你知道嗎?”

    “大夫,能讓我看看香草·法拉赫在精神病院被關押的地方?”

    醫生覺得這個警官實在有些無理取鬧。

    “好吧,你想看的話,我讓你人帶你過去。”

    精神病院第五區。

    乒乒乓乓的關門聲、尖叫聲,咒罵聲,吼叫聲....空氣都被這些聲音震顫了,壓迫着人的肌膚。這壓迫在她身上積起來,彷彿她在水中下沉,下沉,下沉。

    這是女性病人的治療區。

    這裏的醫生大部分都是女的,很少看見男人。

    一幫女瘋子!

    帶路的護士按響了最後一道厚重的門上的蜂音器。

    這裏的病房像一間間囚室。

    手裏拿着一根大木棒的謝莉·麥登醫生提醒:“警官,別碰病房的柵欄,她們隨時都會咬人的。”

    囚室裏什麼聲音都有,打鼾聲,跺腳聲,喃喃自語聲,還有人在咯咯咯地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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