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船長的肩膀上扛着一把鋤頭,手裏握着一把菜刀。
菜刀她從廚房裏拿出來的。鋤頭她從哪裏找的,王燈明也驚奇。
“跟上!”
艾絲普蕾索船長往前走。
她的腳步剛開始很猶豫,左右看,前後看,像極了一個膽小的女賊。
後來,她的步伐堅定起來,速度也加快,她的方向是城堡的出口,吊橋的方向。
街道上依然寂靜一片,沒看見什麼人。
朦朧的月光下,柴刀的光亮微弱的閃現。
船長來到吊橋邊,先是彎着腰躲在一旁觀察城牆上有沒有人,石牆上沒有守衛,只有快燃燒殆盡的火把。
她走上了吊橋。
她原地站立了一會,利落的揮起菜刀。
刀起繩斷。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屍體落在河水中,發出接二連三的撞擊聲。
河水湍急,她順着河流往下游走,彎彎曲曲繞着惡巫島流動的這條河的最下游就是出海口。
河水從最初的上游至下游,地勢傾斜。
越到下游,河水流速越快。
菜刀被她扔掉了,她跟着屍體移動,等到屍體衝到岸邊,她喫力笨拙的用鋤頭把屍體勾上來。
她只勾上了一具屍體,累的她站在河邊休息了好一會。
其他的三具屍體被河水衝到了更下游的地方。
她開始挖坑,用盡全力是樣子一下一下的挖,每挖幾下,還朝着一個地方看。
河岸邊有個棚子,這個地方像塊小小的種植園,棚子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人在這裏居住。
田地裏種植了一些什麼種作物,距離遠了點,王燈明無法分辨,但植物的長勢不錯,成片成片。
棚子後傳出點響動,那好像是什麼動物打噴嚏的動靜。
女船長嚇得把鋤頭丟在地上,轉身就想跑。
又是一聲。
“什麼聲音?”
“好像是有東西在啃草。”
女船長的開熘的腳步停下來,她望向木棚,望了一會她重新拿起鋤頭。
木棚的背面走出一條影子。
“那是什麼?”
“好像是狼狗。”
“狼狗不可能那麼大,看見了嗎,還在啃草,像是一匹馬。”
“沒這麼小的馬,沒見過。”
“會不會是矮種馬?黑棚內主人的寵物,她在靠近船長。”
女船長從剛纔的驚恐中鎮定下來,竟然和黑影靠近並伸手去撫摸。
“應該是馬,反正不是驢子,牛,看,背上有馬鞍。”
王燈明覺得應該和女船長打個招呼了,她的行爲現在看還算正常,她是不想看見是個被吊死的人老是掛在吊橋上。
森西:“不,渣警,不正常,她是個膽小的人,這個舉動太出格。”
“也許膽小的人也有膽大的一面,她是船長,海妖的故事被她說的怪嚇人的,往往你覺得正常的人反而在特定的情景下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她今晚的怪動作和路易士活埋她有直接的影響。”
“打個招呼?”
“行,ls蒂的死和我們有很大的關係,拉索加也一樣,該埋葬他們的人應該是我,來吧。”
他們從隱蔽的雜草後站起來。
“艾絲普蕾索船長.....”
女船長正在撫摸着那匹疑似馬的動物,勐聽到王燈明的喊聲,嚇得一下子就竄上了動物的背上。
“那是馬!矮種馬!”
也許矮種馬也受到了驚嚇,馱着女船長瘋狂的沿着河流往前跑。
“媽的,什麼鬼!”
“追嗎?”
“追什麼?跑得這麼快的矮種馬,你確定是矮種馬?”
“是啊,跑得是挺快的,難道不是矮種馬?”
跑掉的是馬這沒錯,至於是什麼品種這不是重點,女船長的土坑已經挖到一大半,被她勾上來的屍體,是ls蒂。
王燈明和森西合力將土坑挖好,把屍體擡下去。
默哀剛結束,蠍子的最新報告來了。
“又一個魔術師回來了!”
“那不是魔術師,是路易士神父。”
“都齊了,就等你了,你一個小時之內趕不到教堂,我自己動手!”
蠍子迫不及待的的想要動手,他顧不上王燈明的警告。
“她怎麼辦?下葬儀式還沒完成。”
“剩下的交給你,我去教堂,我怕蠍子會出事。”
“你瘋了?!你讓我一個人幹這事?”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這夠刺激的,埋完ls蒂,你可以繼續剩餘的工作,我們不能讓他們暴屍荒野.....”
“天哪,你確定單獨留下我一個人幹?”
“我得趕緊去教堂,我怕那傢伙出事。”
“你不怕我出事?別走,至少我們該完整的把ls蒂下葬吧。”
“我們沒有交通工具,我們得跑過去。”
“跑馬拉松的時候,若不是你作弊,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行,那就這樣。”
兩人匆匆的把所謂的下葬之事結束後,兩人往教堂的方向跑。
在月夜中奔跑,有種特別的異樣,王燈明似乎感覺自己特別適合在這樣的夜色中運動。
異端!
他自己跟自己說。
森西緊跟在後,她提着鞋子跑,她的高跟鞋礙事。
王燈明索性將森西扛在肩膀上往前衝。
森西咯咯笑的很樂意王燈明充當她的矮種馬。
教堂前方的樹林中,蠍子在焦急的等待,他認爲在晚上三四點動手是最好的點。
當王燈明趕到後,蠍子遞給他一把自動步槍,給了森西一支手槍。
對於森西和蠍子的關係,王燈明從來不問太多,蠍子大多數聽命於默恩,森西一般不直接給蠍子下命令。
在阿拉斯古勐鎮,蠍子幾乎就幹掉了森西,但蠍子後來又幫了森西一把,幫她洗脫了槍殺老獵手的嫌疑。
都是老相識了,森西接槍的時候,澹澹說謝謝,蠍子回答的也是很平澹:不客氣。
王燈明火氣挺大:“你太着急了,蠍子!”
“不着急,你的計劃不就是直接逮捕這幫傢伙嗎?明天抓也是抓,今晚抓也是抓。”
“好,好吧,行動!”
二毛子:“警長,有件事必須跟你說一下,就在你們到達這裏的前十分鐘,有個女人騎着一匹小馬進了教堂,是路易士把她領進去的。”
王燈明和森西頓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女船長?”
“艾絲普蕾索船長?”
蠍子:“你們說的就是白斯特丹號輪船的船長?”
“是,看見她那個人長什麼樣了?”
“她背對着我們,沒看清臉,她和路易士的關係看上去很不錯,兩人還在教堂的門口說了好一些話。”
森西:“受驚的矮種馬跑到教堂,然後女船長和神父說話,再後來神父把她請進了教堂,什麼邏輯?”
蠍子:“說什麼呢?”
王燈明:“沒什麼,都抓了再說!”
二毛子精神振奮的說道:“我們已經計劃好了,我和大尹萬悄悄的摸進去。”
蠍子:“二毛子得手後,打開教堂的門,我們進去抓人,以白斯特丹號貨輪調查組的身份抓!”
王燈明:“你什麼時候變成了調查組的人?”
“身份而已。”
大尹萬說道:“這個主意是我出的,我們不能走正門,正面敲門的辦法不可取。”
森西贊同大尹萬的主意,王燈明也覺得應該悄悄的摸進去偵查一番,要是有紅眼人別廢話,開槍打腦袋。
既然大家都覺得這樣的計劃可行,那就不用等了。
“別從後院進去,那裏有猴子狐狸。”
蠍子:“沒事,我們從前院進去。”
“牆壁太高了。”
“瞪大眼,王警官,別老說大尹萬是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