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長得有點像瓊斯梅迪。
女郎似乎在盤算王燈明的意圖。
“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我沒穿警服。”
王燈明穿着一條休閒短褲,外加一件白色汗衫,腳上穿着涼鞋。
“別墅裏今晚就一個男人,男人是警察。”
“誰告訴你的?”
“康慨買單的人。”
“是男人,還是女人。”
“對不起,無可奉告”
“你不怕我逮捕你?”
“你絕不會逮捕我,上車。”
王警官倒是猶豫了。
“不敢嗎?警官。”
王燈明從來沒收過這樣的外賣,有點意思,確實有點意思。
“你住在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上車。”
“行,恭敬不如從命。”
“抱着我的腰,緊點!”
王燈明不但抱住她的要,還把手伸向她的胸口。
狂奔的摩托車依然走的是直線,女騎士沒因爲王燈明的故意猥褻而方向不穩。
他們來到一家酒吧門前:國王酒吧。
酒吧的建築方向和馬路成直角,門口有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兒,不知道是貓還是流浪漢的傑作,入口的寬度只夠兩個人勉強並排進出。
六盞提燈掛在沒有油漆滿是煙垢的椽子上。這些提燈發出的光亮向下照射的角度很陡,下面的所有東西都罩在暗影裏。
外賣帶着王燈明向前走去。
在他的右邊,有一個長長的吧檯,吧檯的檯面由數塊厚木板拼成,用幾根裂開的粗原木支撐着,原木豎在高低不平的木地板上。
酒吧左邊的那有扇門。
王燈明跟着走進去。
在一張桌子邊坐着五個人在打牌;他們沒有擡頭看王燈明,也沒有說話。紙牌的啪啪聲和籌碼細微的卡嗒卡嗒聲顯得房間越發寂靜。
在大廳的其他地方還有另外幾羣人坐在陰暗的桌子旁聊着天,喝着酒。
王燈明走到他們桌子跟前的時候,這些人不約而同地擡起頭,但隨機又裝作沒看見王燈明。
他們來到房間的盡頭。
這裏還有一道門。
打開這扇門,裏邊有走廊,以及用木板隔開的房間。
房間有三間,每個房間的房門都是開着的。
人到了這,王燈明變得小心起來。
他這麼做,危險程度有多大,他心裏沒底。
這裏會有陷阱嗎?
譬如黑暗中會順着一個斜槽把你拐走的樓梯,某件藏有暗箭的傢俱,會發射子彈、或用刀行刺的鐘,保險櫃裏安裝的無聲手槍,天花板上的墜物,地板上的陷阱,藉你體溫來加熱,然後吐出毒氣的牀等等等。
“還等什麼?”
她催促道。
她的腰肢纖細,背部曲線柔美。
詭異的是,她明明是站着,映在牆壁上的影子卻像是坐着,影子不屬於這個女郎。
視覺神經在房間中游走。
屋子內,頭頂沒有燈光,只有牀頭櫃有一張揮灑橘黃色的小檯燈。
小檯燈功率不夠,不能照亮整個房間。
女郎的目的是什麼,那肯定不是什麼外賣,王燈明的判斷是想拿走翡翠凋像的那些人又整出來的幺蛾子。
黑屋雖小,格調卻浪漫曖昧,像個西式新房。
“還等什麼?”
她背對着王燈明,又催促道。
“你們的人就在門口吧。”
她轉過身:“你怕了?你沒帶手機,沒帶手槍,你孤身一人。”
“你總算交底了,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把你的老闆叫出來。”
他感覺她的氣息噴上面頰。
“你不該懷疑一個貢獻着的誠意,哪怕是最低的貢獻着,因爲有我們這樣的人,社會纔會穩定。進來這裏的男人很快會付錢,走人,其他男人又來了,還有更多其他的男人,你也一樣,只不過有人替你付錢了而已。”
王燈明殘暴成性的微笑一下。
這種微笑叫幹掉對手的前奏,那叫讓對手永世不能超生的微笑。
既然對方想玩,那就玩玩唄。
“男人,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清楚自己的處境嗎?挑戰幽靈警察----你必然----他媽的必然---至少要蹲三年監獄,把你的老闆叫來,我可以不難爲你。”
女郎從牀頭櫃拿出一盒東西,打開它,裏面有幾片看上去像是阿司匹林的白色藥片。
“這個需要坐多少年牢?這比利用電腦潛入別人公司數據庫,盜取支付密碼更嚴重是不是?”
“把你的老闆叫出來,立刻,我最後重複一遍。”
“瘋子,你瘋了!”
女郎穿起衣服,迅速的。
她打開門,站在房門口,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沒有用的男人,呸!”
王燈明向他走去,門口出現兩個男人。
一個瘦高個兒,留了把可笑的山羊鬍子,像是乞丐的道具。
另一個像某個巴布亞新幾內亞的原始部落中,拿野豬牙穿在鼻子上扮酷的土着。
但這名土着壯的嚇人,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把雪亮的大長刀。
“外賣女,你給我站住!”
土着對女郎問:“就是他?”
女郎點頭,笑道:“是,他是個瘋子,洛賽。”
洛塞:“小子,不管你做不做,小費一千美元,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小子,你聽好了,警察!你敢勒索警察?”
“我沒什麼人不敢勒索,我的外號叫高級小費收費員洛塞。”
王燈明問山羊鬍子:“你呢?”
“戰略性收費員。”
王燈明啞然失笑。
“他媽的給我讓開!”
這兩人不但不讓,還把走廊給堵死,女郎頭也不回的離開。
區區兩人還想着擋道!
然而,高級收費員卻揮舞着長刀,照着王燈明的命門惡狠狠的砍!
他是往死裏砍!
雖然王燈明說了至少四遍:我是警察。
這傢伙卻砍得更兇。
搏鬥之中,空手奪白刃的活兒被王燈明耍的利索,這會兒長刀在自己的手上。
那名戰略性收費員又遞上一把刀。
王燈明再不客氣,混戰之中,一刀過去,那傢伙的腦袋掉在地上。
洛塞的頭居然勐地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