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丁小姐正跟着三少奶奶在院中玩踢毽子呢。”
有婢女前來把看到的消息前來稟報,太傅夫人撫額,小月現在不需要滿院子的玩,這會讓更多人知道她的病態的,吩咐:“走,過去看看。”這顧今笙,恐怕是故意的,恨不得要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小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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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在府中的一塊空地上,丁月還真是玩得不亦樂乎。
踢毽子,她還真不會,但她喜歡這個遊戲。
雞毛做成的毽子,鑲在一個銅錢裏,漂亮的雞毛還被染成了好看的顏色,嫣紅在一旁教她踢,教了幾回,她始終踢不好,但還是不放棄,奴婢們在一旁給她加油鼓舞:丁小姐,你已經可以踢二個了,很了不起了。
愛玩是孩子的天性,她也不例外,被婢女在一旁鼓舞着,她越發的有興趣了,額頭上都滲出汗來。
今笙在一旁坐着,婢女搬來椅子給她坐,茶水一旁侍候着。
這個時候,陽光正好,已經過了炎熱的夏季了。
她慢慢的喝着茶,喫些點心。
有東西可以玩一玩,她也不鬧了,挺好。
她琢磨着,今天讓她踢踢毽子,明天讓她跳跳繩,後天再讓她玩個老鷹捉小雞,大後天再讓她玩個捉迷藏。再抽一天時間讓她寫寫字,認字讀書,玩累了,她也倒牀就睡了。
時間給她排滿了。
她正琢磨着這事,那邊太傅夫人就匆匆過來了。
婢女用輪子椅推着她往這邊來,今笙淡淡的掃一眼,也不知道她又來幹啥。
顧今笙慢慢站了起來,太傅夫人已來到她跟前了,沉着臉說:“讓你帶個孩子,你非要滿院子跑”
今笙瞧着她,不解:“母親,我又做錯什麼了”
還敢問做什麼了
太傅夫人感覺自己的肺隨時都有可能被氣炸,想和她用平和的語氣說話都是不能,聲音微冷:“把小月帶回去,沒事,不許帶她出來晃。”
顧今笙不走:“爲什麼呀”
“想玩,就在你自己院子裏玩,非要滿院子跑,你想幹什麼”
今笙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問:“照母親的意思,我還沒個自由了這院子裏,除了錦墨居,旁的地方我還去不得了”
“你”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不希望帶着小月到處跑。
太傅夫人忍下心裏的煩燥,這個顧今笙,怎麼說什麼都不聽呢非要和她犟嘴半天,壓下心裏的火,她也想盡量心平氣和一些,畢竟以後小月要由她照顧的。
“我的意思是,小月現在已經這樣子,你就不要帶她到處跑了,讓人旁人看見了去笑話。”太傅家出了一個傻子,這豈是小事真傳出去了,肯定會讓人私下裏議論,笑話她們家的,她不想讓人指點這個外孫女。
今笙明白她的意思了,心平氣和的說:“母親,您怎麼能這樣子想呢誰敢笑話咱們家,咱找她理論去。”
“”太傅夫人氣得無力,怎麼和她說不通呢她是故意的吧
“再說了,要是小月一輩子都好不了,難不成還要關她一輩子,哪也不許她去你看她現在玩得多高興呀,您可是她姥姥,您忍心把她關在一個金絲籠裏您忍心,我都捨不得呢。”
“”怎麼反而她這個當姥姥的還成了惡人了她還成了好人了誰不知道小月好的時候有多不喜歡她這個三舅媽啊
太傅夫人被她一席話堵得半天接不上來,蘇瑩黑着臉竄過來指責她:“你胡說什麼呢,你怎麼能咒詛小月一輩子好了不”
今笙看她一眼,無所謂的說:“既然你這個母親的也認同咱們母親大人的話,那就照你們的意思了,免得你們以爲我待小月不好,從今以後,我就把她關在小屋裏,哪也不許她去了,這樣又安全又沒人看見小月,也免得旁人知道她病了。”說罷這話,她立刻吩咐:“把小月帶回去,關她屋裏,不要到處亂跑。”
“”
她吩咐下去,薄葉便立刻上前了,拽了她說:“丁小姐,我們回去了。”
她正玩得高興,忽然不給她玩了,要把她拽走,她哪裏願意呢,立刻不高興的啊啊的叫了起來,但她小小年紀哪裏反抗得了薄葉,除了一聲比一聲更大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蘇瑩和太傅夫人便傻了眼,聽着小月那個悽慘的叫聲,好像誰殺了她似的,當母的心裏能好受嗎
顧今笙轉身便走。
蘇瑩一把拽住她,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今笙望她說:“大姐,我回去還有事要做呢,你拽我幹啥呀”
“你,你敢對小月不好”
“大姐,這麼奴婢可以作證,我對小月比你這個親生母親還好呢,你看她的身上,都是我送她的首飾,她現在也只願意聽我的話。”
“你”蘇瑩被氣得不輕,這個顧今笙,怎麼這麼能氣人呢
顧今笙望着她,就是要氣一氣她。
太傅夫人到底是喊了話:“行了行了,隨她吧。”
現在小月在她手上,若是不順着她,只怕她轉身,會對小月不好。
到底也是顧及着自己的外孫女的,太傅夫人不得不讓步。
今笙莞爾:“母親,我去哄哄小月了。”轉身,她大步流星的離去。
太傅夫人氣得頭疼,這個顧今笙,不但嘴巴厲,還有手段,竟是拿她沒辦法。
當下,顧今笙的人都撤了回去。
看太傅夫人和蘇瑩氣得頭頂冒煙,身爲她的婢女,也高興。
主子不受欺負,她們這些個當婢女的,日後也會跟着揚眉吐氣的。
不然,也有她們這些婢女受的了。
“紫衣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呢”有人出其不意的在旁邊來和她說這話,紫衣頓時氣得臉色一變。
“你離我遠點。”她低聲嚷,低罵:“皮黑的人臉皮都這麼厚嗎。”
江自成皮不白,但五官是無可挑剔的,鼻樑高挺,嘴脣薄厚適中,劍眉斜入鬢角,瞧起來有幾分粗獷,但絕不野蠻,分明也是一位英俊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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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丁月還一路走一路的叫,薄葉伸手拿了她頭上的一根髮釵說:“夫人說了,你要是鬧一次,這頭上的釵子,就要收回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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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看着她,啊啊叫着的嘴巴慢慢變成了o型,之後慢慢閉上了。
顧今笙這時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在遊廊裏站了站,看見孟田正匆匆朝她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