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025:偏執型人格障礙
    姜九笙點頭,抿了抿脣,手心都是汗,耳邊,是時瑾的聲音:“疼就咬我。”

    她轉頭,時瑾已經把自己的手背遞到了她跟前,如此近的距離,還是無可挑剔的好看,指甲修剪得很整齊,瑩潤的白色裏透了一點點緋色。

    那麼漂亮的手,她怎麼捨得咬。

    姜九笙對時瑾搖搖頭,稍稍擡了手:“麻煩了,孫醫生。”

    孫醫生戴好了手套,擡着她紅腫的左手,稍稍活動了兩下,她緊咬着脣,額頭的冷汗很快便滲了出來。

    忽而,涼涼的掌心就覆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她眼裏所有的光影。

    “別看。”

    是時瑾的聲音,如此蠱惑人心。

    她突然恍惚。

    不知不覺中,聽聞一聲骨頭脆響,本該很疼的,她卻沒怎麼感覺到,所有感官全部停滯在了他掌心覆着的地方。

    時瑾的手,真涼。

    關節復位之後,時瑾帶她去放射科拍x光片,進去之前,他說了一句我等你,然後靠着科室對面的牆,揮手讓她進去。

    很奇怪,這種有人送、有人等的感覺,姜九笙覺得渾身都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脫臼的左手在作祟。

    她進去後,時瑾依着牆,安靜地等。

    往來的護士時不時上前問候,多爲年輕的小姑娘,羞羞澀澀的,時瑾一一回應,只是淡淡頷首,不言不語,白襯衫配西裝褲,敞着醫生白袍,很普通尋常的打扮,卻惹來頻頻注目。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心外科時瑾,確實擔得起這十二字,只是,如是人兒,可遠觀,不可近玩。

    住院部的兩個小護士走遠了,這纔敢打趣討論。

    “時醫生那張臉,我能看十年。”

    同伴深有同感,做了一臉癡迷狀:“那雙腿,我能玩二十年,嘖嘖嘖”

    小護士笑:“快打住打住,還要工作呢。”

    兩人嬉嬉笑笑,一時沒個正行,嘴裏說得最多的便是心外科那位時醫生,倒也見怪不怪,天北第一醫院未婚的小護士,哪個不教時瑾二字迷了魂道。

    哦,不止護士,還有女醫生呢。

    比如

    “621房三號牀的藥配好了”

    女人音色清亮,中氣又沉穩,聽起來很乾練,略顯強勢。嬉鬧的兩個小護士聞聲立馬噤若寒蟬,閉口不言,低頭配藥。

    “上班時間嘴碎,是太閒了嗎”

    倆小姑娘面面相覷,沒敢做聲。

    這位是院長家的掌上明珠,才二十六的年歲便當上了小兒外科的主治醫師,姓蕭,名林琳,長相生得好,標準的三庭五眼,很有古代韻味,奈何性格太強勢,醫院裏喜歡她的男醫生不在少數,可敢追她的卻屈指可數,當然,性子太強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件事兒衆所周知,院長千金瞧上心外科的時醫生了。

    別看明面上蕭醫生都如此一副清高模樣,可是有小護士瞧見過的,她在時醫生面前小女人的不得了。

    等人走遠了,被訓的小姑娘噘噘嘴,很不滿:“公報私仇就是見不得別人說她心上人。”

    “就是,時醫生又不是她家的,擺什麼時夫人的姿態。”

    “蒼老師是島國的,時醫生是大家的”

    “”

    臨近黃昏色,窗外夕陽西下,將走廊裏靜立的人影拉得斜長。

    一個人影,從夕陽裏走來,帶着戲謔玩味的笑。

    “喲,還等着呢。”

    整個天北第一醫院,這般與時瑾說話的,除了徐青舶這個同窗,再無第二人。

    時瑾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

    徐青舶剛坐診完,脖子上還掛着聽診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挑了時瑾對面的牆靠着,沒骨頭似的。

    他瞥了瞥放射科門口:“裏面那個是姜九笙”

    時瑾不置可否。

    徐青舶拖長了語調,興味十足:“搖滾巨星啊,”看向時瑾,耐人尋味之後,神色突然認真了,“和你什麼關係”

    時瑾擡頭,停頓思忖之後,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她的腦殘粉。”

    徐青舶:“”

    當他腦殘嗎

    他走到時瑾跟前,沒了先前打趣的調侃,正兒八經的語氣:“百度百科沒有虛構的話,姜九笙應該是三年前纔出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徐青舶嘴角笑意全收了,“八年前你錢包裏就放了她的照片。”

    很青澀的小姑娘,徐青舶只見過一次那張照片,本該模糊的,可仔細看了姜九笙的眉眼,這才與記憶裏隱約的輪廓重疊。

    這件事徐青舶一直忘不掉,當時的室友只不過是玩笑,碰了一下那張被時瑾珍藏在錢包裏的照片,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是徐青舶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一身風度的時瑾發瘋、發狂。

    那個室友被時瑾打斷了兩根肋骨,轉了系,因爲時瑾在醫學上的天賦,醫大對他格外放縱,便將事情壓了下來。

    後來,他輔修了精神心理科的課程,纔敢斷定,時瑾患有輕微的偏執型人格障礙,他的病與傳統意義上的偏執症患者又有所不同,他的病因與所有發病症狀都圍繞着他錢包裏的那張照片,確切地說,是照片裏的那個女孩。

    兜兜轉轉了八年,時瑾的世界裏,還是那同一個人。

    “徐青舶。”

    時瑾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喊他,不見半點平日的溫文爾雅,眼睛裏全是警覺與鋒利:“不要過問我的私事。”

    像警告,攻擊性十足。

    除了那次照片事件,徐青舶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時瑾,露出了所有尖利的棱角,陌生,卻一點都不突兀。

    這纔是時瑾。

    徐青舶鄭重其事的語氣:“時瑾,有時間的話,我建議你去做一次心理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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