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她時,她的嘴角已經有些紅腫了。時瑾很懊惱,說了聲抱歉,便又拂着她的臉,湊過去輕輕地舔她脣角。
上了癮似的。
姜九笙也好不到哪裏去,憋着氣,呼吸不暢,臉紅得不行,脖子都染了大片大片滾燙的溫度,喘息聲有些亂。
“時瑾,”她小聲問他,“你吻過別人嗎”
這樣用力又繾綣,有沒有對別人也這樣。
她好奇,並且糾結,不知道在計較什麼,她素來是個大方的人,今時今日才發現,她對時瑾一點都不大方,恨不得畫地爲牢,全部佔爲己有,一點點都不可以讓別人碰。
莫冰說得很對,愛情裏的女人全是貪婪又小氣的。
時瑾沒有回答,低聲地笑。
“笑什麼”她有些惱,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可咬完,又覺得自己太放浪了,不太敢看他。
“沒有。”時瑾抱住她,把下巴擱在她肩窩,在她耳邊很輕地說,“我只有你,只抱過你,也只吻過你。”
姜九笙這才心滿意足了,把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摟住他的腰。
“困嗎”
“嗯。”
“肚子還疼不疼”
“一點點。”
時瑾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等她喝完,扶着她躺回被子裏,他掀開被子,要躺下去,又頓了一下,詢問:“介意嗎”
姜九笙搖頭。
他這才也躺下,挨着她,手掌捂在她肚子上,輕輕地揉:“睡吧。”
“那你呢”
他側躺着看她:“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房間。”
她想讓他留下來,不過到底沒開口,畢竟纔剛在一起,她覺得,她不能顯得太着急,想着想着,意識便混沌了,折騰了一晚,她倦得不行。
醒來時,枕邊只有她一個,不知道時瑾什麼時候回的房間,旁邊的位置是涼的。一夜無夢,她睡得特別好,怪了,時瑾他啊,比安眠藥都好用。
莫冰沒有過來找姜九笙,可能是識趣,想給她和時瑾獨處的機會,用過早飯後,姜九笙給程會發了個短信,說回公司。
蔣非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姜九笙獨善其身,記者沒有再蹲守,酒店外面只有莫冰在等。
姜九笙和時瑾一起下來的,他一手牽着她,一手提行李,寵溺得莫冰都覺得虐狗。
“小喬呢”姜九笙問。
“演唱會的贊助商已經在公司等了,我讓小喬先開車回去了。”莫冰看向時瑾,笑着問,“時醫生,我能搭個順風車嗎”
時瑾很好說話:“可以。”
姜九笙卻說:“莫冰,你開。”然後把時瑾的車鑰匙遞給莫冰,說,“時瑾昨晚睡得晚,精神狀態不適合開車。”
莫冰目瞪口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姜九笙嘴裏說出來的,原諒她,沒辦法不想歪。
時瑾把車鑰匙拿過去:“沒關係。”
姜九笙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最後退一步說:“那你開一會兒,然後我和莫冰輪流換你。”
“好。”
莫冰:“”
總共才五六個小時車程好嗎
她很想提醒姜九笙一句,男人不能這麼寵。
姜九笙笑:“是嗎”
“是”
她不太在意:“哦。”
哦
這一副心甘情願赴湯蹈火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莫冰突然覺得事情很嚴重了:“笙笙,我跟你說,你們纔剛在一起,你不能太慣着你男朋友。”
她總覺得姜九笙太喜歡時瑾了,一段男女關係,若是一方太陷進去,順順利利便罷了,若曲折坎坷了,有多喜歡就有多要命
姜九笙否認:“我沒有慣他啊。”她說,“莫冰,待會我和你輪流開,讓時瑾多睡會兒。”
“”
說不通了。
莫冰頭疼,以前姜九笙不談戀愛她擔心,現在談戀愛了,她更擔心,看姜九笙這模樣,恐怕就算時瑾明天就把她拐民政局,姜九笙也不會反抗,估計還會配合着去偷戶口本。
難怪說,越是冷情的人,動起情來,越玩命,姜九笙是這樣,估計,時瑾也是。
時瑾的車是輛銀色的沃爾沃,一看便是高配,性能極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莫冰用餘光瞟到了時瑾的車牌號。
她沒辦法鎮定了:“時醫生,這是你的車”
時瑾頷首。
她再一次確認:“車牌0902”
“嗯。”
她呼了一口氣,儘量鎮定:“你是那個跟蹤笙笙去頒獎晚會的私生飯”
時瑾很坦誠:“是我。”
優雅的私生飯
莫冰茅塞頓開了,姜九笙之前好像問過這個話題,本以爲只是粉絲,未曾想到還是私生飯,口味真重
莫冰走到姜九笙跟前,故意戲謔她:“姜九笙,你這可是草粉啊。”
她笑笑,不置可否。
她記得莫冰曾經說過一句話:草粉的藝人遭人詬病,可一輩子只草一個,就是一段佳話。
姜九笙想,她和時瑾,大概會是一段佳話。
莫冰徹底無語凝噎了,只說了句:“時瑾私生飯的身份,要咬緊了。”不然,怕是整個娛樂圈的私生飯都要集體造反了。
六個小時車程,因着姜九笙心疼時瑾,幾乎是莫冰與她輪着開的,下午兩點左右,到了御景銀灣。
車纔剛停下,一道倩影就映在了車窗上,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悲慼又嬌柔的聲音。
“笙笙。”
坐在後座的莫冰頓時冷了臉,這戲精,又來作什麼妖。
還能是誰,柳絮唄。
她眼裏掛着淚,神色悽悽,也沒有個前情提要,要說來就來,說哭就哭:“你放我一馬,笙笙,我求你了,都是我的錯,全部是我不好,你高擡貴手好不好”
姜九笙涼涼睨了一眼,未言,稍稍擋住柳絮望向主駕駛的視線
柳絮突然提了聲調:“你真要逼死我嗎”
娘呀,這戲好足。
莫冰都被搞得措手不及了,半晌纔回神過來,望了望車窗外四周,立馬警覺了:“笙笙,好像有記者。”
姜九笙當下反應過來,搖下車窗,把圍巾取下來,給時瑾戴上,遮了遮他的臉,低聲說:“你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