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謝蕩立馬乖乖閉上眼睛,然後開始數,“一,二,三,四十五,十六,十七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七十八,七十”
後面就沒聲了。
姜九笙鬆了一口氣,終於哄睡了,她看了看手機上,沒電,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
“靜姐,幾點了”
宋靜看了一眼手錶:“過了九點半了。”
居然這麼晚了。
姜九笙有些急:“靜姐,把我放路邊吧,我讓小喬過來接我。”
宋靜不同意:“那怎麼行,我把謝蕩弄回去後,就送你回公寓。”她是藝人,大晚上的扔街頭指不定被偷拍。
不過姜九笙很堅持:“靜姐,我有急事。”
宋靜聞言靠邊停了,問了一句:“什麼急事”
姜九笙想了想:“我家的狗還沒喂。”
宋靜:“”
隨後,姜九笙借了宋靜的手機,給小喬打了電話,並將定位發了過去。
三十分鐘後,御景銀灣小區外,車燈由遠及近,是銀灰色的保姆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汪汪”
姜博美認得那車,抖着毛興高采烈地叫喚了好幾聲。
姜九笙下車,濛濛夜色裏,看見一人一狗站在路燈下,揹着光,將影子拉得斜長。
她跑過去,腳步有些急,微喘着說:“抱歉,我手機沒電了。”
時瑾搖搖頭,用隨身帶着的帕子給她擦了擦汗,接過了她手裏的包包。他不說話,俊郎的輪廓有些緊繃。
姜九笙同車裏的小喬揮了揮手,便自然地挽住了時瑾的手,指腹碰到他的手背,冰涼冰涼的,姜九笙問:“等很久了嗎”
時瑾搖頭:“沒有。”
“汪汪”
腳邊的姜博美連叫了兩聲,它飢寒交迫,小粗腿都站麻了,想催促它媽媽快點回去。
時瑾看了它一眼。
“”它再也不敢造次了。
時瑾把她挽在手臂上的手握住,十指相扣,揣進口袋裏,低頭想親她,卻忽然停下:“你喝酒了”
姜九笙心虛:“一點點。”
大概十幾杯二十幾杯
時瑾微微蹙了蹙眉,表情稍稍有些嚴肅:“笙笙,你還在經期,不可以喝酒。”
她乖乖點頭。
回去的路上,時瑾沒有再說話。
到了他公寓裏,姜九笙還抓着他的手不放,晃了晃兩下:“你生氣了”
時瑾搖頭:“沒有。”
那爲什麼不說話
他放開她的手,還是很好脾氣的樣子:“藥膳已經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像平常一樣,只是,他不纏着她的目光了。
姜九笙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時瑾在裏面溫湯,他身旁的垃圾桶裏,全是食物。
果然,生氣了。
姜九笙思忖了下,說:“我先回家洗漱一下。”順便想想怎麼哄哄她家時醫生。
時瑾揹着身,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仍舊沒有開口。
姜九笙沒有再說什麼,去陽臺給博美倒了半碗狗糧,兌了一杯脫脂奶粉,然後回了公寓。
嗷嗚
還是媽媽最疼狗子
姜九笙剛回到家,衣服還沒換完,門鈴就響了,她隨意套了件家居毛衣,便紮起頭髮邊走去玄關開門。
是時瑾,身上還圍着純白色的圍裙,還不待姜九笙開口。
他先開了口:“笙笙,是我不對。”
“”
姜九笙完全愣住了。
她沒見過這樣的時瑾,不像平素的優雅清貴,有些過分小心。
他目光有些亂,語速很快:“我不該過多幹涉你的社交,是我有欠考慮。”聲音放低,“還倒掉了給你做的飯。”
哦,他以爲她生氣了。
“我向你道歉。”時瑾看着她的眼睛,想去牽她的手,卻似乎又顧及什麼,懸在半空中,動作略微僵硬。
不知爲何,姜九笙覺得時瑾有點怕她,或許是縱容過了頭,就成了惶恐,尤其是在衝突的時候。
她把他牽進了屋裏,站在玄關的臺階上,正好與時瑾一般高,擡手,虛攬着他的脖子,向他解釋:“我沒有生氣,我剛纔是在想要怎麼哄你。”畢竟,晚歸的人是她,是她不對。
她剛說完,時瑾眉宇陰鬱便散了去,抿得發白的脣小弧度地緩緩牽起,他擡手,放在她腰上。
說:“是我沒做好,不需要哄。”
優雅又有風度,無論對錯,他都讓步。
姜九笙有點遺憾,她方纔還特地上網查了一下哄男友的三十六計,本來打算照着做的。
時瑾還說:“如果以後我們發生爭執,我會先認錯,你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就好。”
脾氣真好,涵養無可挑剔。
姜九笙輕笑:“那你虧了。”
時瑾便也認真想了想:“那你哄哄我。”
又乖又懂事。
姜九笙鬼使神差就說了好。
時瑾笑了笑,等着她的下文。
她便回憶了一下方纔看過的三十六計,手緩緩從他脖子上往下,停落在他肩上,然後,動作頓了頓。
時瑾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目光比夜色溫柔。
她擡頭,說:“這是網上教的。”
話落,她用力一推,手壓着時瑾的肩,將他按在了牆上,她一鼓作氣,墊起腳,把脣貼在了時瑾脣上,沒有半分猶豫,伸出舌尖鑽進他脣舌間,毫無技巧就是一頓亂啃。
網上說,男人偶爾需要刺激,需要壓制。
姜九笙慶幸她練過散打,比一般女性力道大,不然壓制一詞,着實是有難度。
時瑾笑了。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就在他脣上咬了一口:“不可以笑我。”
他便真不笑了,乖乖低頭,把臉湊向她,手放在她腰上,稍稍用力上託了一點:“這樣親會容易一點。”
姜九笙:“”
說好的壓制呢
她紅着臉,在時瑾下巴上咬了一口。
時瑾笑笑,也不再鬧她了,去客廳給她拿了外套,牽着去了他那邊,忽然說了句:“抱歉。”
姜九笙不明白:“爲什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