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毛也看不到。
什麼鬼玻璃,居然阻擋她看她笙爺老公的身影,談墨寶擡腳就是一頓踹。
身後,突然有人吱聲:“幹什麼呢”
談墨寶被嚇了一大跳,愣愣地回頭,就瞧見三個穿了保安制服的大漢,正凶神惡煞地盯着她。
她腮幫子一抖,腦袋轉得飛快,就反應了幾秒鐘,然後嘿嘿一笑:“有灰呀。”她捲起袖子,扭頭就在落地窗上一頓亂抹,說,“我擦玻璃呢,擦玻璃。”
對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半天。
然後,爲首的那個保安說:“麻煩出示一下你的身份件。”語氣現在還算客氣。
談墨寶坦白從寬:“身份證丟了。”
保安大哥本就方的臉,繃得更方了,已經不那麼客氣了:“出示護照也可以。”
“護照也丟了。”
“居住證社保卡,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都可以。”
談墨寶很爲難吶。
她媽忌日那天,燒紙的時候不是碰上了一隻鬼嘛,死裏逃生的時候把包包落下了,她乾脆一五一十全部招了:“我所有證件都丟了。”
保安大哥的臉徹底黑了,直接對後面的人說:“把她扔出去。”
開什麼玩笑
後面那兩位大哥雄赳赳,氣昂昂就上前了。
談墨寶這下真是慌了,趕緊在包裏掏證件,邊解釋說:“不是,我有臨時身份證明的。”
人家根本不聽,上前就拽她。
艹她這暴脾氣:“我警告你,別摸我,不然告你性騷擾”
兩個保安大哥直接上手拖她。
談墨寶使出喫奶的勁兒,張牙舞爪地掙扎,嘴上跑火車一句接一句。
“放開”
“摸哪呢摸哪呢”
“你鬆不鬆手”
“誒,別碰我,我是乘客,我有機票,我是你們的顧客上帝。”
保安大哥直接把上帝連人帶行李扔出了候機樓。
談墨寶:“”
這世道沒天理了
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得錯過了航班,而且還有更沒天理的。
她是下一班飛機纔到的中南,舟車勞頓了一天,到了預定酒店,說沒身份證,而且隔市的臨時證明不管用,不讓入住,需要到當地派出所覈實身份,不過酒店接待好心,知道她是vip住戶,便接納了她的行李,並留她歇腳了,除了辦理入住。
累覺不愛了
整個人都筋疲力盡,她需要去看一眼她笙爺老公,補充一點元氣,買的小道消息說了,她老公就住這個酒店九樓。
寄放了行李,談墨寶摸索去了九樓,因爲不知道是哪一間,她就挨個貼門聽過去,身後,男人的聲音:“你是什麼人”
這點背兒的
談墨寶都無語了。
男人顯然不罷休:“在這鬼鬼祟祟做什麼”
談墨寶不情願地扭頭,然後驚住了:“你是謝蕩”橫空砸來的驚喜吶,居然遇到她老公的師弟了
本着愛屋及烏的心理,談墨寶對謝蕩的印象是很好的。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陰風陣陣的。談墨寶一愣一愣的,就看見謝蕩掏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目光一直鎖着她。
“靜姐,砸我腦袋的人抓到了,是個私生飯,你過來,”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立、馬、處、理、掉。”
what
談墨寶眼珠子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謝蕩的腦袋上,那白色紗布的位置讓她神魂一震,突然恍然大悟。
哎,只怪那晚夜太黑,風太大,冥紙灰太放飛自我,糊黑了小提琴家的一張帥臉,使得她有眼無珠沒有認出這位大佬,並砸了大佬的腦袋。
她低頭,擦了擦打滑的腳尖,找準方向拔腿就跑,可纔剛邁出一隻腳,後領卻被一把拎住。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中南市警局。
對面的警察小姐姐二十來歲,有點稚嫩,拿着本子和筆,一邊問一邊記。
“姓名。”
對面的人表情很喪,有氣無力:“談墨寶。”
“年齡。”
“22。”
“職業。”
談墨寶想了想,一本正經:“網紅。”
對面的警察小姐姐投來打量又懷疑的目光:“網紅”
好吧,還不太紅。
談墨寶垂頭喪氣:“網絡主播。”
對面小姐姐繼續問:“性別。”
談墨寶挺了挺胸:“看不出來嗎”
“”
本來看得出來,看了前面之後,產生了懷疑。
繼續做筆錄。
“籍貫。”
“江北。”
“家庭住址。”
“滄江路663號天恆御泉灣”
十點,謝蕩被手機吵醒,好好的清夢被擾,謝公主脾氣大得不得了:“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邊的宋靜把手機拉遠一點:“趕緊來一趟警局。”
謝蕩抓了一把亂糟糟的小卷發,惡聲惡氣地:“我說過了,絕不和解。”
宋靜在電話裏着急忙慌:“什麼和解,那姑娘向警局立案了,說你偷了她的錢包和證件,她纔跟了你一路。”
謝蕩懷疑他沒睡醒。
宋靜繼續說:“也怪我,在警局認出了她是那個包的主人,就說起了證件的事,那姑娘太滑頭,腦子轉得賊快,當場就反將一軍了,說是我們偷了她的包。”
謝蕩:“”
此刻的心情,就像嗶了狗
十點二十,警局,沒幾個人,就幾個值班的警員,謝蕩的經紀人,還有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的年輕女孩。
她用面巾紙擦拭掉眼淚,仰頭四十五度,悲傷得難以自持,悲慟地說:“我一個小姑娘,錢包證件都沒了,還能怎麼辦,一路上靠好心人的接濟和幫助,喫一頓,餓三餐,”又抹了一把淚,紅着眼眶,“別的我都不要了,只求那個偷我包包的人把證件還給我,好讓我回家”
說到這裏,已經哽咽地泣不成聲了。
宋靜:“”
哭了有二十分鐘,淚腺發達,最主要是自編自演自導,從頭到尾一氣呵成,這姑娘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不然,編劇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