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唱唱歌之類的,再不濟,”莫冰笑,“你就露個臉好了。”
姜九笙大概明白了:“晚上幾點”
“八點半,到時我直接把直播鏈接給你發過去。”
“好。”
莫冰把姜九笙送上車後,就自己回去了,讓他們小兩口獨處。
“要不要去接博美”姜九笙問時瑾。
時瑾把車倒出停車位,應了一句:“它的腿還沒好,讓它住寵物醫院。”
姜九笙也有點擔心博美的傷,同意了:“那先去寵物醫院,我去看看它。”
難得,時瑾欣然答應。
很巧,他們在寵物醫院碰到了姜九笙的恩師謝暮舟。
姜九笙與謝暮舟很親近,甚至將時瑾扔在後面,小跑上前:“老師。”
謝暮舟穿着中山裝,雙手交在後背,笑得眼紋一條一條,是個可愛的老頭:“笙笙啊。”
師徒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也沒主題,有的沒的。
姜九笙這纔想起來時瑾,拉着他向謝暮舟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時瑾。”
謝暮舟端着目光,把時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口吻很長輩:“聽蕩蕩說了,是醫生是吧。”
姜九笙淺笑:“嗯,是外科醫生。”
時瑾沉吟了片刻,不卑不亢,禮貌問候:“謝老師。”他自然是隨着他家笙笙的輩分。
謝暮舟擺擺手,笑得一臉慈祥:“叫什麼老師,叫謝大師吧。”搶了他老謝家的人,礙眼,着實礙眼。
時瑾:“”
他不再說話了,姜九笙把話題接過去:“湯圓怎麼了”
謝暮舟恨鐵不成鋼:“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冰激凌。”
原來是湯圓公主腹瀉了,謝暮舟帶它來看病,然後,便偶遇了還在寵物醫院養傷的姜博美。
這下好了,湯圓扒着籠子死活不肯走,泫然欲泣地看着它的狗子哥哥。
謝暮舟喊:“湯圓,我們回去。”
湯圓沒聽到似的,沒反應。
“湯圓。”
還沒反應。
謝暮舟提氣:“湯圓”
湯圓鳥都不鳥,一雙眼珠子釘在博美身上。
謝暮舟火了,直接拽着湯圓的狗繩子,拖着它走,它不肯走,就抓着籠子,嗷嗷叫喚,那叫聲,悲愴中帶了淒涼,淒涼中帶了不捨,不捨中帶着憤恨,就跟生離死別似的。
謝暮舟大師:“”哎喲喂,這討債的
湯圓長
得膀大腰圓的,是怎麼拖也拖不動,姜九笙便說:“老師,不然讓湯圓也住幾天院。”
湯圓:“嗷嗚”
謝暮舟大師嘆氣:嫁出去的狗子潑出去的水
最後,謝暮舟只好讓寵物醫院的護工專門把姜博美旁邊的籠子空出來,湯圓歡歡喜喜地住進去了,對着它的狗子哥哥汪汪直叫。
從頭到尾,隔壁的博美犬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姜博美忙着傷心呢,媽媽不接它回家,狗子也有脾氣的。
回公寓時突然下起了雨,九里提大道口有交警在查車。
時瑾停了車,幫姜九笙把圍巾帽子遮好,這纔將車窗搖下。
車窗外的交警穿着制服、雨衣,警帽戴得隨意,雨水順着輪廓淌下,是一張立體俊郎的臉,笑起來帶了幾分匪氣,一身警服正氣,卻沒有絲毫違和。
時瑾微微頷首:“霍隊長。”
霍一寧笑了笑,敬了個禮,然後公事公辦,查了證件,又做了酒精測試後,便放行通過。
姜九笙問時瑾:“你們很熟”她與霍一寧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在警局。
時瑾邊打方向盤,邊說:“不熟,只在警局見過幾次。”
車掉了個方向,後視鏡裏剛好能看見大道口,霍一寧正在查車,是一輛賓利,似乎是車主不配合,他手裏拿了警棍,敲了敲車頂:“出不出來”
賓利的車主依舊不配合,穿着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
霍一寧直接把手從車窗伸進去,把人從駕駛座上往外拽。
賓利車主當即惱羞成怒了:“你鬆手”推搡了兩下,可對方紋絲不動,他惡狠狠地放話,“你再動手動腳老子去警局投訴你”
霍一寧扯嘴笑了笑:“投訴可以,等做了酒精測試,我用警車載你去警局投訴。”
賓利車主徹底沒招了,沒見過這麼狂的交警,不看車牌,不看車價,逮誰是誰。
姜九笙收回目光,隨口誇了一句:“霍隊長,很帥。”真的,那擒拿的動作行雲流水,特別帥。
時瑾微沉了聲:“笙笙。”
姜九笙看向他,側臉輪廓緊繃。
他說,語氣很嚴肅:“不要誇別的男人。”
“哦。”
又喫醋了。
時瑾踩了油門,銀色的沃爾沃飛馳遠去。
雨越下越大,九里提的大道口攔截了數十輛機動車,逐一排查。
“霍隊,”交警小侯小跑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雨聲太大,他扯開嗓門大聲說,“有個車主不配合,說只讓你測。”
霍一寧問:“哪輛車”
小侯指着左後方:“那輛紅色的法拉利。”
霍一寧拿了警棍過去了。
小侯很是佩服啊,不愧是幹刑偵的,那氣貫長虹的陣勢怪不得外號瘋狗,就沒霍隊不敢扣的人,管你是開法拉利還是奔馳,管你爸是書記還是市委。
一旁的小王看了一眼法拉利,問小侯:“是女車主吧”
小侯詫異:“你怎麼知道”
小王掰手指算了算:“這個月第十四個。”
“第十四個什麼”小侯很懵逼,很單純。
“想泡我們霍隊。”
“”
難怪最近九里提多了不少香車美女。
小王又補充:“而且開的車一個比一個貴。”
“”厲害了我的隊長
那邊,紅色法拉利的車主連車窗都還沒搖下來,車牌號四個二。
好傢伙
霍一寧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裏面的人把車玻璃搖下來,是一張裹得嚴嚴實實的臉,唯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特別清澈的眼神。
“駕駛證和行車證拿出來。”霍一寧直入主題。
車窗裏,探出一個腦袋來,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露出小臉:“你叫什麼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