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立馬接了傘。
秦明珠合着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捂熱了手,捏了捏耳朵:“好冷。”
嗯,越看越像小奶狗,嬌嬌柔柔的。
進了樓,上了電梯,莫冰與秦明珠前腳剛進屋,謝蕩後腳就到了。
他一進來,謝大師剛好一盤棋下完了,給了個眼神,好嫌棄:“你那個頭盔好蠢啊。”
“”
是親爹
謝蕩把那很蠢的黃鴨子頭盔取下,放玄關櫃子裏了,換了鞋進去,一眼就瞄到了陽臺上,湯圓正壓着博美,肥大的身子整個包住了博美。
辣眼睛
謝蕩惡聲惡氣地喊:“湯圓,你給我過來”霸王硬上弓算什麼樣子還要不要臉了
湯圓甩頭:“嗷”就不它拱,舔狗子哥哥的毛,蹭狗子哥哥的肚子,“嗷~”
生無可戀的姜博美:“”
您的狗子哥哥已經放棄了治療。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屋子裏多了些人,時不時有狗叫聲,熱鬧了許多。
姜九笙去了廚房,從後面抱住時瑾,往他口袋裏塞了一個紅包,笑着說:“壓歲錢,老師給你的。”
時瑾關了火,轉了身:“你給明珠和謝蕩也發了。”一人一個紅包,他看見她給了。
“嗯。”有什麼問題嗎姜九笙沒怎麼明白時瑾的意思。
時瑾抿了抿脣角:“我沒有。”
“”
姜九笙哭笑不得,解釋說:“他們兩個是小輩。”一個是師弟,一個是弟弟。
時瑾攬住她的腰:“我知道,只不過,我還是嫉妒。”
他眉頭蹙着,是認真的。
“那我家時醫生想要什麼”姜九笙仰頭看他,紅色的高領毛衣,襯得膚白如雪。
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瑰姿豔逸,他的笙笙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時瑾說:“要你。”
姜九笙淺笑:“本來就是你的。”
他把她撈到懷裏,要吻她。
“笙笙。”
“笙笙。”
謝蕩催命似的,在客廳嚷嚷:“快來,我們合奏。”
姜九笙抿脣笑着,踮腳在時瑾脣上啄了一下,便去了客廳,片刻後,時瑾聽到了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合奏樂,很悠揚歡快。
時瑾想:要不要去把他家笙笙抱進來
罷了,今夜除夕,要讓她開心些。
一曲歇,謝蕩還抱着小提琴,用指腹撫了撫琴絃:“笙笙,這把小提琴哪來的”
“在賽爾頓的香裏橋淘來的。”是非賣品,她求了許久,店主才忍痛割愛。姜九笙問謝蕩,“喜歡”
謝蕩眼珠子盯着琴,半天沒挪開眼,傲嬌得一本正經:“一般般吧。”
這口是心非的樣子。
姜九笙放下大提琴:“是送給你的。”本來就是給謝蕩求的,她又不拉小提琴,當時一眼看到,只覺得琴身的木刻十分漂亮精緻,便想到了謝蕩,他素來喜歡漂亮的東西。
謝蕩一聽,眉毛高興得都要飛起來,還作天作地地死不承認:“那我下次獨奏會就勉強用它了。”
謝暮舟看不下去,一腳踢過去:“勉強個鬼,裝什麼裝,過來給我削個蘋果。”
謝暮舟剛想賞他一腳。
時瑾從廚房走出來:“謝蕩。”
謝蕩立馬警惕地回頭:“幹嘛”這個姓時的幹嘛這麼一本正經怪嚇人的。
時瑾禮貌又溫和的口吻:“能過來幫忙嗎”
謝蕩懵:“幫什麼忙”
“洗菜。”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醋王謝蕩甩頭:“不要。”天才小提琴的手怎麼能洗菜,他的手嬌貴着呢,天天要保養。
當爹的聽不下去了,他這兒子真是憑實力找揍:“人家小時天才外科醫生都能給你做飯,你洗個菜怎麼了”
謝蕩哼哼,有意無意地撥了兩下小提琴的琴絃看見了吧,笙笙送的,眼紅死你
幼稚沒眼看沒眼看謝大師直扶額。
“我去洗。”姜九笙說。
天氣這麼冷,水又冰,算了吧,謝蕩起身:“我不會削蘋果,你在這給謝大師削蘋果,我去洗菜。”
說完,他自覺去了廚房,走到水龍頭前。
“你故意的吧。”謝蕩拿眼瞟時瑾。
他面不改色:“是。”
謝蕩磨了磨後槽牙:“卑鄙無恥。”
兄控秦明珠聽不下去了,放下手裏摘到一半的菜,直接下戰書:“比手速嗎”
手速
天才小提琴家的勝負欲成功地被激出來了:“怎麼比”
秦明珠說:“看誰先抓一百顆綠豆到盤子裏,一次只能抓一顆,掉地上了就要拿出來一顆。”
謝蕩不屑一顧:“幼稚”不過他怕過誰,撂了話,“輸了去外面跑三圈。”
“好。”
然後,電競選手和小提琴家手速的比拼開始了。
真的好幼稚呀
除夕夜宴,幾家歡喜幾家愁,大雪下了一天,這會兒,歇了,月兒出來了一角,半扇圓弧,朦朦朧朧。
宇文衝鋒剛進屋,他母親唐女士的聲音便響在了客廳:“不是早就給你打電話了,怎麼現在纔過來”
宇文衝鋒脫了外套,隨便扔了個理由:“堵車。”
唐女士坐在客廳沙發的主座上,化了精緻的妝,眉眼大氣,穿着一身紅色的旗袍,肩披貂絨,坐得端正:“去換個衣服下來,我請了徐家小姐過來。”
沙發另一邊,還坐了兩人,一男一女,是宇文老爺子的女兒宇文儒、女婿張天宏,自顧着品茶,沒什麼神色,視若無睹。
宇文衝鋒沒說話,直接走上樓梯,走到一半,樓上走下來個七八歲的男孩,穿着小西裝,手裏拿着大人的手機:“鋒哥哥,爸爸說這個小姐姐是你公司的,你能幫我給她打電話嗎我很喜歡她。”
宇文衝鋒看了一眼,彎腰捏捏小朋友的臉:“你爸爸有這個小姐姐的電話,讓你爸爸打。”
張天宏:“”
宇文儒一杯茶撂下了,鐵青了臉:“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偷喫就躲遠點”
宇文衝鋒揚了揚嘴角,上了樓,推門進了一間屋子。
“少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