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立那廝從頭到尾裝傻充愣,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假表情,偏偏秦氏不知道哪裏弄來個傻逼經理,逢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乾的我乾的都是我乾的跟我們二少一點關係都沒有抓我抓我別冤枉了好人。
他媽,這智障演技還不錯,鼻涕眼淚都是貨真價實。
扯遠了,蔣凱繼續語重心長地勸他家隊長霍瘋狗:“劉隊長說了,得看好你,不能再讓你被調去九里提,不然,又會有很多女司機打着違反交通規則的幌子,開着名車去九里提泡你。”
抱着手沒骨頭一樣躺在辦公椅上的霍瘋狗:“”他咧嘴,笑得很痞很匪很危險,“爲了九里提的交通安全,老子也得忍住啊。”
蔣凱蹬鼻子上臉,越說越起勁了:“那是那是,最主要的還是不能讓你去九里提擋了交通隊的桃花,那個小聰知道不他看上了九里提便利店的收銀妹子,本來都快要到手了,你就去當了一個多月的交警,便利店的妹子就不理小聰了,說要找個隊長你這樣的。”
沒辦法,就隊長這顏,聽說在警察大學,也是校草級別,還是那種前後五十年不可超越的巔峯逼格。
警察的臉,痞子的笑,瘋子的性格,姑娘家的,口味就是這麼重。誒,說起來都是傷心淚,隊長這張招蜂引蝶的臉,擋了兄弟多少桃花啊。
霍一寧一條長腿伸過去:“還來勁兒了”踹了一腳,“滾,麻溜點。”
蔣凱抱着屁股跳了一米高,笑得齜牙咧嘴:“那不行,我得看着你。”
霍一寧摸了一把頭,剛剪了發,有點扎手:“放心,我不揍人。”
不信
每次明知道是犯人可證據不足不能抓的時候,隊長十次有八次拳頭癢。
“秦家人,揍沒用,”霍一寧拖腔拖調,懶洋洋地說,“得慢慢釣。”
釣
釣魚呢
蔣凱懵逼,不懂霍瘋狗的思維模式。
一陣涼風吹進來,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黑色鉛筆褲,白毛衣,淡粉的圍巾遮住了半張臉,帶戴了墨鏡,黑色的頭髮隨意紮了個丸子頭,鬆鬆垮垮的。
腰好細,腿好長
尤其是氣質,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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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蔣凱仔細確認後:“姜九笙”
對方點點頭,將圍巾與墨鏡拿下來,走近。
近距離看,更美。
姜九笙被票選爲上鏡不如真人好看的藝人第一名,實在是因爲她氣質太好,鏡頭拍不出來。
“霍隊,”姜九笙問,“能借一步說話”
霍一寧說可以,把人領到了警局的審訊室。
他倒了杯水給姜九笙:“找我有事”
姜九笙道了謝,接過水:“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霍一寧拉椅子坐對面,長腿大喇喇伸着,一隻手枕在椅背上,一隻手敲着桌面:“說說看。”
她說:“我想查看一個人的犯罪檔案。”
霍一寧眉尾挑了挑:“誰”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陳杰。”
關於溫家花房命案的兇手,除了名字,時瑾什麼也沒告訴過她,小喬那一番話,她不確定真假,可事關她與父母,事關殺人命案,她又裝不得糊塗。
只是,她太不安了,像眼前被遮了一層霧。
霍一寧複述了一遍那個名字:“入室搶劫殺人案”
姜九笙訝異:“霍隊知道”
“這個案子當年我師父跟過,我知道一點。”仔細回想了一下,霍一寧又道,“不過,我記得這是重案組的刑事案件,保密性很高,公安內網裏加了密,我都不一定有查看權限。”
這件案子當時鬧得滿城風雨,一開始是刑偵隊在查,霍一寧的師父就是當時的刑偵隊長,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案子中途轉去了重案組,一切資料全部對外保密。
姜九笙擰擰眉:“如果是受害者的家屬呢”她頓了一下,坦言,“這個案子的兩位死者,是我的父母。”
霍一寧詫異,別人的私事,他也不便探究,只問姜九笙:“有戶籍證明”
刑事案件,家屬查看都要提交申請與戶籍證明。
姜九笙卻搖頭:“我的戶籍,在我養父母那裏。”當年她詐死,時瑾在她的檔案上做了假。
這就有點難辦,霍一寧指關節叩了叩桌面,思考後給了答覆:“我試試看,有結果了我再聯繫你。”
姜九笙點頭道謝:“謝謝。”
霍一寧有點費解:“爲什麼不找時瑾以他手腕和人脈,應該不是難事。”時瑾有路子,用點旁門左道要查出來不難。
她想了想,總結了七個字:“受害者心理創傷。”
霍一寧大概明白了,想來那個案子當時對姜九笙的打擊很大,這麼說,是時瑾想瞞着她。
和霍一寧談完,姜九笙出了審訊室,剛好碰到從拘留室裏出來的秦明立。
這幾天大概日子不好過,他不像平時那麼衣冠楚楚,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鬍子拉碴,非常狼狽,看姜九笙自然沒有好眼色:“替我帶句話給時瑾。”
姜九笙面不改色:“請說。”
被拘留了三天,秦明立窩了一肚子火,狠狠地說:“如果弄不死我,別太張狂地打草驚蛇,狗急了都會咬人,別惹我。”
姜九笙安安靜靜聽完,擡頭:“狗,”看向秦明立,從容不迫地反問,“指的是你嗎”
秦明立:“”
蔣凱噗嗤一聲,沒憋住,笑了。
秦明立一張本就頹敗的臉,精彩絕倫了。
姜九笙神意自若,又道:“你的話我會帶到。”然後戴好圍巾,遮住臉,往外走。
門拉開。
秦霄周來接他二哥,猝不及防撞見一雙桃花眼,他愣了一下,目瞪口呆,舌頭打結:“你你你”
姜九笙
這雙眼睛,化成灰他都認得。
姜九笙擡手把墨鏡帶上了,禮貌又疏離地問:“能讓一讓嗎”
秦霄周呆如木雞,老半天靈魂才歸位,立馬讓路,跟條件反射似的。
“謝謝。”姜九笙道謝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