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191:時醫生花樣炫妻一百遍(一更)
    暗中,有人擡手,槍口對着她的後背,子彈上膛,咔噠響了一聲。

    “笙笙”

    是宇文的聲音。

    腰間一緊,她被人抱住了。

    風吹過,雛菊花瓣飄飄揚揚,順着風的方向緩緩墜落。

    “砰。”

    消音處理過的槍,子彈破膛的聲音像夜裏疾速的車輪碾過平緩的下坡路。

    “笙笙。”

    宇文衝鋒喊了她一聲。

    她如夢方醒,擡頭,看見了時瑾,他手裏握着槍,細細長長的黑色槍支,襯得他手指修長。

    砰,暗中的男人倒下了。

    空氣裏輕微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這是姜九笙第一次見時瑾開槍的樣子,也是她第一次真真實實地感覺到,時瑾,不僅是她的時醫生,也是秦家六少。

    晚上,星辰漫天。

    時瑾把姜九笙送回酒店後便離開了,很晚纔回來。

    他身上還帶了戶外的寒意,去浴室洗漱後纔回房間,輕手輕腳,怕吵着她,剛掀開被子,她就坐起來了。

    時瑾動作一僵:“吵醒了”

    姜九笙搖頭,開了牀頭燈,看着時瑾的眼睛裏沒有一點睡意:“我沒睡着。”

    空調開得很低,她的手很涼,時瑾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握着她的手從睡衣裏放進去。

    他剛洗過澡,身上是暖的。她的手涼,一碰到他腹部的肌肉便暖了。

    “怕嗎”時瑾側身坐在她身邊,橘黃的燈光墜入眼底,溫暖又明亮。

    姜九笙點頭:“嗯。”

    怕呀,怕他殺人,更怕他被殺。

    時瑾像是怕她不高興,神色竟有些兢兢戰戰,解釋說:“笙笙,我避開了心臟,那個人沒死。”

    宇文出身軍人家庭,懂一點槍支機械,回來的路上,他跟她說了幾句,大致意思是當時太暗,根本看不清人,時瑾只能聽聲辯位,難度係數與失誤率都很高。

    顯然,時瑾的槍法好得超出了想象。

    不過,比起那個人有沒有死,姜九笙更關心時瑾有沒有事。

    “人呢”她問他,心平氣和。

    時瑾說:“交給了警察。”

    恐怕若不是因爲她,時瑾大概會用特殊手段來處理吧,因爲她不願意他觸犯法律,那麼他就儘量用正途。

    不過,似乎比起她,時瑾更心有餘悸。

    她靠過去,抱住他。

    時瑾眉頭陰鬱瞬間煙消雲散。

    “時瑾。”

    “嗯。”

    姜九笙擡着眼看他,瀲灩的一雙桃花眸,像漫天星辰墜入她的眼。

    她眼裏,沒有慌張與懷疑,對他,絕對相信,且堅定着。

    她問:“他們是什麼人”

    時瑾並不打算瞞着她,全部坦誠:“應該是秦家的供貨商,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霍一寧在跟這個案子。”

    供貨商。

    肯定不是普通的貨。

    “他們爲什麼盯上你”

    時瑾低頭,下巴抵在她肩上,聲音響在她耳邊,輕輕柔柔的:“上個禮拜,我接手了秦家的一筆生意,是一宗毒品交易,交易方就是這個供貨商。”

    姜九笙神色立馬緊張了:“你碰了嗎毒品交易。”

    若是沾了販毒,那

    時瑾搖頭。

    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擁着她,手落在她背後,安撫地輕拍着:“我和警方合作了,繳了那批貨,那個供貨商還在逃,就因爲交易失敗,所以懷恨在心。”

    她擰眉,沒辦法不擔心。

    她怕他與秦家同流合污,也怕他不與秦家同流合污,左右都是不安全。

    時瑾扶着她的肩,語氣變得鄭重其事:“笙笙,我和秦家人不一樣,我沒有他們的野心,與其稱霸,我更想毀了整個秦家。”他口吻異常堅定,“我會跟警方合作,會端了整個秦家的地下交易。”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善人,沒有什麼爲民除害的慈悲,純粹報復而已,報他母親的仇,報她的仇。

    個人目的性極強,他是要毀滅,不是掌舵。

    姜九笙略微思考後,顧慮重重:“要是秦家人知道你的目的,你會很危險。”

    秦行可不是會顧慮父子血緣的人,秦明立又野心勃勃,豺狼虎豹,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時瑾指尖落在她緊鎖的眉心,輕輕揉開:“別擔心,他們會的手段我也都會,而且比他們玩得都好,再說,還有警察呢。”

    姜九笙嘆了一聲,心裏總是惴惴不安,沒辦法寬心,趴在時瑾肩窩上,蹭了蹭:“對不起,這次是我魯莽了,貿然跑過去。”

    她甚至把保鏢扔在了後面,隻身一人就闖了過去,什麼都沒有思考。

    太莽撞了。

    時瑾揉揉她的頭髮,低聲地囑咐:“下次要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知道嗎”

    嗯,下次,她會籌劃好再去找他,不能拖累他,也不能留他一個人。

    姜九笙點頭:“知道了。”

    時瑾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關了燈,抱着她躺下:“睡吧。”

    她換了個姿勢,枕着他的手,側身看他,窗簾沒有拉緊,漏進一抹星光,昏昏沉沉的光暈,將他側臉的輪廓模糊了。

    暗中,她伸手,摸着他的臉,緩緩摩挲着:“時瑾,我收回我以前的話。”

    “什麼話”

    她以前總是讓他不要傷人性命。

    她鄭重其辭:“如果危及到你的安危,無論如何都要自保,”語氣沒有絲毫狐疑,她咬字很重,“哪怕是傷人性命。”

    她以前總以爲這個世界黑白分明,沒有中間地帶,如今才恍然發現不是這樣的,時瑾他是灰色的,不是完全的黑,也不是至純的白,他心狠手辣,甚至殺人越貨,只是,他從不濫殺,他救人無數,他有底線和原則。

    他骨子裏血性又暴戾,唯獨存在的善意,是對她,這份善意,很小,也很大,小到只能護她一個人,大到爲了她可以熱愛整個世界。

    這就是時瑾,

    她愛着的人,哪怕手染鮮血,她也盼他一生都性命無虞。

    “笙笙,”

    時瑾承諾她,徐徐低語,字字鏗鏘:“從我接手秦家那天起,就註定了以後的路不會平平坦坦,甚至會有很多腥風血雨,我不是好人,但我可以承諾你,不會觸犯底線。”片刻停頓,他擡起她的臉,昏暗裏,目光相視,“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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