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蘇問把一雙長腿往後挪,擡了一下頭,又垂下,。
宇文聽的臨時助理過來帶她出去。
蘇問把帽子壓了壓,跟過去了。
出了體育館,一下子安靜下來,宇文聽走得很快,走廊很長,因爲隔音好,走路有回聲,細聽,一前一後兩個聲音,她快,後面那個聲音也跟着快。
她停下,突然轉身。
身後的人顯然愣了一下,杵在那裏。
他穿着一身黑,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個子很高,露出一雙異常好看的眸子。宇文聽警惕地打量着:“你跟着我”
“聽聽。”
脫口而出的稱呼,兩人都怔了一下。
沉默了幾秒,後面的人小心地問:“我是你的粉絲,可以合影嗎”
宇文聽遲疑了一下:“好。”
然後,他走上前,隔着一個人的距離站在她旁邊,拿出手機,按了幾次才按到拍照的鍵。
咔嚓
照片裏,一男一女,都帶着口罩,她
看鏡頭,他看她,睫毛側影很長。
“能握手嗎”他又問,聲音有點怪。
宇文聽伸出了手。
他兩隻手握住,幾秒鐘就鬆開了。
這位粉絲的手,抖得很厲害,手心全是汗。隨後,宇文聽先行離開了。
劉衝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祖宗目光遊離,面紅耳赤,盯着自己的手,魂不守舍。
劉衝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回神了。”
蘇問瞥了他一眼,繼續放空。
門口,突然有人跑出來,喊了一聲蘇問。
不好,被發現了劉衝情急之下就拉住了蘇問的手。
幾乎立刻,他用力甩開,用非常惡劣的口氣說:“這是我家聽聽握過的手,誰讓你碰”
碰一下怎麼了
蘇問把手揣進口袋,冷若冰霜的眼神剜着劉衝,冷冰冰地說:“年終獎扣光。”
生無可戀的劉衝:“”
爲了給他換位子,爲了那十倍的年終獎,他花了五萬
真他麼想打死他
正在劉衝非常想死的時候,女粉已經追上來了,好在人不多,四個姑娘,可那嗓門、那分貝,分分鐘能爆表。
“蘇問”
“是蘇問”
蘇問的女粉,被網絡票選最腦殘最瘋狂,沒有之一。
一個黃衣服的女孩捂着嘴,激動地喊:“啊蘇問,蘇問我愛你。”
蘇問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愛你。”擰着眉,不悅,“能小聲點叫破音了,”大提琴般讓人沉醉的嗓音,吐出兩個欠扁的字,“刺耳。”
寵粉這輩子都不可能寵粉,蘇問是憑實力懟粉。
演唱會時長是兩個小時,只剩一首歌的時間,樂隊成員先謝了幕,留姜九笙坐在舞臺中央的高腳凳上,膝蓋上擱着她的木吉他。
她調了調麥的高度,看着觀衆席,淺淺一笑:“最後一首歌,送給我家時醫生。”
是一首抒情曲子,叫歡喜。
柔和的調子緩緩傾斜,臺下的時瑾笑着對身邊的人說,眸光與舞臺上黃色的燈光一樣溫柔:“這是寫給我的情歌。”
“”
徐青舶表示他一點都不想喫狗糧。
演唱會很成功,姜九笙照常包攬了當天的熱搜。
回了江北,基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姜九笙直接進組,拍三號計劃,姜九笙沒有拍過影視,不過拍過廣告與,鏡頭感強,拍攝進度很順利。
中場休息時,姜九笙接到了霍一寧的電話。
“喂。”
霍一寧習慣自報家門:“是我,霍一寧。”
姜九笙走到一邊接聽:“你好,霍隊長。”
“有空來一趟警局。”霍一寧簡明扼要,直接說重點,“溫家那個案子的資料,我調出來了。”
姜九笙片刻思索:“我下午過去。”
掛了電話,化妝師過來給她補妝,拍下一幕。
姜九笙飾演的常春,是一箇舊上海的舞女,後來轉爲共黨的線人,與蘇問飾演的男主角一同摧毀了敵軍的三號計劃。
蘇問的演技爐火純青,不管是臺詞功底還是神情動作,都完全控場,姜九笙和他配合很順利,情緒很快就能帶入,基本都是一條過。
“嗯。”
蘇問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我突然不恨那些罵我演技差的黑子了。”
因爲是真的差
感慨完,她問姜九笙:“你跟蘇問關係很好”
“只是合作,不算熟。”
除了跟她要過幾次宇文聽的微信,沒怎麼說過話,蘇問性格特立獨行,不怎麼與人交涉,除了拍戲,其他在劇組的時間,不是閉目養神,就是刷手機裏的視頻。
那就奇怪了,蘇傾說:“有報道說他去看你的演唱會了。”咂舌,驚訝,“還被女粉發現了,險些發生踩踏事件。”
蘇問的女粉是真恐怖。
“哦,是嗎”姜九笙不太關心。
蘇傾笑眯眯把自個兒的飲料獻上:“你能幫我向蘇問要個簽名嗎”
姜九笙接過去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你是他的粉絲”
蘇傾目光投向正在鏡頭裏的蘇問:“那倒不是,不過十個演技不好的青年演員裏,有八個採訪會說自己是蘇問的影迷,我就是那八個之中的一個。”
沒演技派的鼻祖人物景瑟,也說自己是蘇問的影迷。
姜九笙倒好奇:“爲什麼”
蘇傾自己都忍俊不禁,笑着說:“草人設啊,蘇問是典型的演技派代表,是我們的榜樣,而我們呢,雖然演技爛,可我們有一顆向榜樣靠近的心啊。”她慷慨激昂地喊着口號,“孜孜不倦,勇攀高峯”
姜九笙啞然失笑:“回頭我幫你要簽名。”
蘇傾給了個麼麼噠。
姜九笙的新助理小麻立馬過來,苦口婆心地勸:“蘇哥,你注意點,你這樣,記者會亂寫的。”他語重心長地說,“你就好好跟徐哥草cp吧,別來勾搭我們笙姐。”
蘇傾邪魅一笑:“小麻,你骨頭癢了是吧。”
小麻撓撓頭,愁眉苦臉:“蘇哥,我也難辦啊,我家裏六個女人,都是笙姐和時醫生的cp粉,千叮嚀萬囑咐我說,要是有撲過來的狂蜂浪蝶,一定要拍死。”
狂蜂浪蝶蘇傾想先拍死這位麻見仙同志。
這時,蘇傾經紀人來了,神情挺焦急:“蘇傾,看新聞了嗎”
“什麼”
何相博把平板拿給她看:“徐青久彩排的時候從舞臺上摔下來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蘇傾募地站起來,桌上一杯飲料被她撞倒在地上:“在那家醫院”
“天北。”何相博邊滑着手裏的平板,邊說明情況“這會兒應該有很多記者,而且喬清淺也在,你”
蘇傾根本沒聽完:“笙笙,我先走了。”她留了一句話,仗着腿長,一會兒就沒影了。
何相博:“”
得,急了吧。
徐青久停止活動好一陣子了,才一出來,就彩排受傷,娛樂記者都聞訊而來,搞得天北醫院熙熙攘攘,到處都是扛着機器的記者。
故此,徐家專門請了保鏢,牢牢守住病房門口,只要是閒雜人等,一律不讓靠近。
蘇傾就被攔下來了。
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穿着黑西裝,面無表情:“對不起先生,你不能進去。”
蘇傾朝門口看了兩眼:“能通報一聲嗎”
爲首最高的那個男人面不改色,一板一眼地說,重申:“不好意思,閒雜人等不能進去。”
閒雜人等
蘇傾直接摘了口罩,把外套的帽子也拉下:“我是徐青久的朋友。”她這張臉,總認得吧。
對方完全無動於衷:“今天稱是二少爺的朋友,不包括你,已經有八個了。”臉上一副我看穿了你的小把戲的表情,“不好意思,請你離開。”
居然不認識她
她怎麼說也是一線流量小生啊蘇傾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我真的是徐青久的朋友。”
這幾個保鏢都是徐老爺子從軍隊裏臨時拎出來的,平時忙着訓練,還真認不得:“不好意思”
蘇傾無語凝噎了半天,惱火地喊了一句:“我是他男朋友行了吧”
話落,病房的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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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問是個隱藏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