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241:錦禹得救最大boss出沒(20)
    像只八爪魚,三兩下就躥很高了。

    姜錦禹:“”

    水性好,隨行帶保鏢,還佩戴槍支,會殺人的招數,會爬樹,她到底是什麼人明明張揚狂妄,卻又天真爛漫,姜錦禹懷疑,他可能出了龍潭,又進了虎穴。

    那邊,褚戈已經爬到樹頂了,動作麻利地摘了幾個果子,裝進她的緞面錦繡小包裏,嘴裏還叼了一個,順着樹幹往下,到一半,直接跳下來了,穩穩落地,又趴草叢裏,把嘴裏叼的那個果子放在一處沒有草的石頭上,她從包裏掏出那把槍,槍口對準,扣動扳機。

    “蹭”

    一簇藍色的火焰從槍口冒出來。

    姜錦禹:“”

    居然是個打火機

    她還拿着把打火機處處指人的腦袋

    她一邊專注地烤着果子,一邊碎碎念:“我母親不希望我殺人。”

    隔一會兒繼續說:“所以給我搞了把仿真槍。”

    “這不是普通的仿真槍。”

    “扣一下出來的是火。”

    “兩下是迷藥。”

    她扭頭,看姜錦禹,鬆開扳機,火滅了,她晃了晃手裏的仿真槍:“你要玩玩嗎”

    姜錦禹搖頭。

    那算了,褚戈繼續用槍口烤果子,果子裂開了,果皮是紅紫色的,裏面的果肉是黃色的,軟趴趴黃燦燦的一坨。

    她又從小包裏拿出來一個,繼續烤,烤好的那個她用草包着遞給姜錦禹。

    他接了,盯着看。

    褚戈的話匣子又打來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果子嗎”

    “叫囫圇果。”

    “只生長在這一帶,別的地方都種不出來。”

    “果皮很硬,多大的外力都敲不開的,但只要遇到火,馬上就會裂開。”

    “味道甜得發膩,但糖分含量很高,扛餓而且營養價值很高。”

    “可以存放最少六個月。”

    “很適合戶外生存。”

    話真的好多啊。

    處理完敵人的king和yan回來就聽見chuge小主子一個人在絮絮叨叨,小主子不是隻對熟悉的人才這樣多話嗎

    她把烤好的第二個果子也遞給了姜錦禹:“喏,不燙了,可以吃了。”

    姜錦禹就舔了一下,說:“謝謝。”

    “甜不甜”

    舔得發膩。

    “你多喫一點。”

    “那些綁架的人都不給你喫飯,一定很餓。”

    “等會兒我再去給你摘幾個。”

    “你帶着傍身。”

    “對哦,你沒火啊。”

    她看向king:“king你帶手榴彈了嗎”

    她又扭頭看姜錦禹:“手榴彈取火你會不會”

    king:“”chuge小主子,您話太多了。

    姜錦禹:“”手榴彈取火在這裏是誰都會的技能

    少女在喋喋不休,遠處,槍聲還在繼續,風穿過熱帶雨林,灌木搖晃。

    林深處,樹下,人影修長。

    時瑾很少穿黑色襯衫,襯得膚色很白,額頭與脖子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薄汗,汗珠順着額前的發滾落下來,他低着頭,手指修長,拿着槍,將子彈裝滿,指尖沾染到了血跡,似白玉暈了血,竟意外得好看。側臉的輪廓分明,夕陽從身後打過來,像籠在紅色的火光裏,整個人都帶着一股子殺伐的戾氣,幾分狠勁兒,幾分野勁兒。

    幾米外,筆直站着七八個男人,嚴陣以待地守着,聽聞腳步聲,立馬對準了槍口,一見來人,才放下槍。

    是秦中,他走上前:“六少。”秦中手臂受了傷,用布條隨意綁着,“至少有四夥人。”肯定是秦明立那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把消息放出去了,惹來這麼多秦行道上的仇人。

    時瑾用帕子將指尖的血擦掉:“天黑前解決掉。”

    “是。”

    夕陽將落,靠近水岸的灌木叢裏,趴了四個人,兩個健壯高大的黑人,兩個單薄瘦弱的白人,黑白是異常的分明。

    女孩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家在哪”

    如果不回答,她可能會一直說下去,姜錦禹開口了:“江北。”

    江北

    她沒聽過那個地方:“你還在念書”

    姜錦禹惜字如金,問什麼答什麼,一個字都不多談:“教書。”

    褚戈詫異了:“你是老師”原來未成年也可以當老師啊,外面的世界真奇妙。

    “嗯。”

    她很好奇:“那你教什麼呀”

    姜錦禹言簡意賅,語速很慢,不喜不怒的:“大學計算機。”

    噢,她驚呆了,瞪着圓溜溜的杏眼:“你是大學老師”

    “嗯。”

    她由衷地誇讚:“你很厲害。”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神奇啊

    這話,姜錦禹不知怎麼接。

    褚戈就自己接了,然後,停不下了:“不像我,學習很差。”

    隔了一會兒,又說:“所有不用動拳頭的功課全部都不及格。”

    她有點懊惱:“我還氣走了十三個老師。”

    姜錦禹:“”

    他猜,她的天賦,都用來爬樹和手榴彈取火了。

    褚戈聲音小,清清脆脆的:“後來沒辦法,只能讓我母親親自教我。”

    “不過,除了中文我什麼都沒學會。”

    “我父親氣得想打死我,不過他不能。”

    她洋洋得意地一笑:“因爲我是獨生女。”

    “不過我父親雖然總打我,但肯定特別驕傲,能生出我這麼厲害的女兒。”

    “畢竟我父親那樣的顏值要生出我這樣的女兒實屬不易。”

    她一直在說話,本應該很吵的,不知爲何,不覺得吵,她聲音好聽,妙語連珠像說書人,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興高采烈,又像摺子戲裏的姑娘。

    姜錦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說的人,他轉頭,看少女的側顏,明媚又張揚。這是個與他截然相反的人格,她身上有着所有他最匱乏的東西。

    像陰和晴,恰好南轅北轍。

    褚戈躺在草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而且,鎮子上的青少年格鬥比賽我第一。”

    她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我不喜歡那個小鎮。”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小鎮,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樣長得白白嫩嫩,像他一樣十七歲就可以當大學老師,像他一樣年紀輕輕眼裏卻有厚厚的陰霾,像他一樣不愛說話眼裏有星星,卻像個寂寞的獨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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