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笙爺。”小姑娘一臉真誠,眼睛亮亮的,說,“笙爺笙嫂,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我好喜歡你們倆。”
姜九笙回以一笑:“我們會的。”點了點頭,又說,“謝謝。”
將鑰匙扔進一個很大的特製郵筒後,兩人便折返了,走了不到百來米,時瑾突然停下。
姜九笙看向他:“怎麼了”
時瑾蹙着眉頭,似有心事:“笙笙,你在這裏等我一下。”然後,他便折回去了。
小姑娘還沒回售賣的亭子裏,見時瑾過來,表情很愣。
時瑾開口,很禮貌:“不好意思,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愣三秒,小姑娘趕緊點頭:“笙嫂請問。”
時瑾看了看那掛得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鎖,再看了看所剩空間不多的鐵網:“如果這裏的鎖都掛滿了會怎麼處理”
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來掛鎖的問過呀,犯規呀
小姑娘想了想,還是老實回了:“會把最裏面掛了很久的鎖清掉。”
時瑾眉頭一擰:“怎麼清”
小姑娘腦袋當機,理所當然地回:“撬開啊。”
時瑾眼裏像是突然融了濃墨與重彩,語氣有些冷:“不是說鎖住了就是一輩子嗎沒有鑰匙,寓意一輩子不分開。”
“”
額這只是個童話了
就好像世上沒有聖誕老人,但聖誕節得照過啊。
時瑾嘴角的弧度壓了壓:“你們把鎖撬開了,那些掛鎖的人知道嗎”
“”
好心慌怎麼辦
時瑾嘴角的弧度再壓了壓:“你們強行分開了別人的鎖,算不算消費者欺騙”
“”
心肝兒都要嚇沒了,原來笙嫂不是溫潤如玉型,是霸道總裁型。
小姑娘下意識就立正站好,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我在崗位一天,我就不會讓工作人員撬你和笙爺的鎖的。”
時瑾眉梢依舊沾着不悅:“那你離職了呢”
“”
笙嫂,蒼天讓你饒過我,我只是個打工的呀呀呀呀小姑娘戰戰兢兢:“那笙嫂你覺得怎麼辦才合適”
哎呀,這感覺,像董事長微服私訪啊。
董事長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漂亮的手捏着純黑色的手機:“秦中。”
秦中奇怪,老闆不是說今天什麼事都不要打擾他嗎
“六少請說。”
時瑾語氣算得上溫和,卻不由分說:“燕歸山上有個掛情侶鎖的地方,你聯繫一下這裏的負責人,讓他注意一下,以後的新員工培訓里加一條內容。”
哦,六少和姜九笙去燕歸山掛情侶鎖了呀。
秦中便詢問:“加什麼內容”
“最靠左邊有一對鎖,上面寫了時笙,”時瑾重點強調,“不能撬開。”誰敢撬他和他家笙笙的鎖,他必定不饒。
秦中:“”這不是個假的六少吧。
賣鎖的小姑娘:“
”這手筆,不是大佬她把這一片的鎖都生吞了
時瑾掛了電話,對還在愣神的小姑娘道:“麻煩了。”然後,轉身,走到姜九笙身邊去。
男票:“”
姜九笙抱着手,眼睛都笑彎了:“你還讓我不要迷信。”
時瑾否認,很一本正經:“不是迷信,是那個鎖設計就不合理。”
她挑眉,聽他胡謅。
他很嚴肅地說:“消費者花了錢,就不能撬鎖,不然,就是消費詐騙。”
“”
說詐騙就過了。
時瑾走過去,蹲下,把她把散開的鞋帶繫好,擡頭:“好,我承認。”他坦白,“笙笙,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和你有關的,我就不敢兒戲,我怕有萬一。”
外人都說秦家六少鐵血殘暴,那一定是沒見過他在她面前俯首稱臣的樣子。
他們露營的地方在半山腰,小麻已經快把東西送到了,山頂有去山腳的纜車,也有到山腰的纜車。
姜九笙問時瑾:“我們坐纜車下去”
他不假思索:“不要坐,笙笙。”
他好像有點牴觸,姜九笙不解:“爲什麼”
時瑾說:“不安全。”
“很安全的,別人都坐。”
“那種高空設備的事故率很低,但不排除低概率事件,笙笙,不要坐,我們走下去。”他很堅持,放低語氣,意圖哄她,“你累的話我揹你下去。”
姜九笙詫異,她居然不知道,時瑾的憂患意識這麼嚴重,她需要問問徐青舶了,可是和偏執型障礙有關,會不會以後他飛機都不讓她坐了。
她沒有勉強,便和時瑾一起走下去,沒有讓他背,她體力好,自然還心疼他,下山的路上,身後忽然有人喊他們。
“年輕人。”
“年輕人”
姜九笙回了頭,歇腳的亭子裏,拄着柺杖的老人家在叫他們,頭髮白了一半,可精神很少,很是硬朗,穿一身藏青色的運動服,帶了漁夫帽。
時瑾一眼便認出來了,禮貌道:“徐爺爺。”
正是徐青舶的爺爺。
徐老爺子崴了腳,一拐一拐地走出歇腳的亭子,上下打量兩個甚是惹眼的年輕人:“你認得我”
時瑾摘下口罩:“是我,時瑾。”
徐老爺子很驚喜:“原來是博美爸爸啊。”
時瑾:“”這個稱呼,不是很順耳。
時瑾經常寄放博美在徐家,徐老爺子與他見過幾次,不算熟識,老爺子的印象倒是很深,老一輩的人,眼睛都特賊,一看一個準,這博美爸爸,是個了不得的,雖然待人優雅有禮,可怎麼看都不像個溫良的。
徐老爺子目光又落到時瑾身邊的人身上:“你就是博美的媽媽笙笙吧。”因爲家裏有兩個混娛樂圈的後輩,再加上謝大師那個天天在網上誇兒子的兒子奴,徐老爺子也就有了看娛樂新聞的習慣,還時常聽瑟瑟說起這博美媽媽。
姜九笙摘下口罩,禮貌地問好:“徐爺爺好。”她去過徐家幾次,卻不大識得徐老爺子。
姜九笙的樣貌生得冷清,可一笑,特別溫婉,老人家最喜歡這種了,修養與氣節都寫在眼睛裏,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