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才三天,票房屢破新高。
莫冰喝了一口熱咖啡:“票房已經破了六億了。”
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姜九笙嗯了一聲,神色淡淡。初冬已至,片場風大,氣溫很低,她有些怕冷,在戲服外面裹了一件長羽絨,垂着眼皮,化妝師在給她化眼妝。
莫冰又刷了一會兒微博。
“影評很好,”她特別強調,“尤其是對你的評價。”把平板遞給了姜九笙。
網上的評論,一片叫好,不管是不是姜九笙的粉絲,作品擺在那裏,她的實力都毋庸置疑。
嗯嗯啊啊嗯啊倫家不要了:“我艹姜九笙的演技居然這麼好。”
就隨便取個名:“對不起笙嫂,我要叛變三分鐘,問笙cp走一個蘇問v姜九笙v秦六v”
看破紅塵遁入空門撩騷勿擾:“先被常春撩到了,然後又被她帥到了,血槽徹底空掉”
我是重生的信不:“姜九笙穿旗袍的樣子,我還能看十年。”
謝蕩家的小粉拳:“看完姜九笙的電影,我差點忘了她是個搖滾歌手。”
“”
秦六v回覆就隨便取個名:“刪掉,否則封號。”
就隨便取個名:“”
姜九笙刷新了一下,果然,那條評論被刪除了,她啞然失笑。
小麻從保姆車上過來:“笙姐,傅小姐想見見你。”
莫冰擡了擡眼皮:“哪個傅小姐”
還能有哪個傅小姐,小麻說:“傅冬青。”
莫冰起身,往片場外面瞧了瞧,果然瞧見了傅冬青的保姆車,正停在路口,沒有開進來。
她想:“看來傅家最近生意做得不太好。”傅冬青是何等驕傲的人,不是夠狼狽,怎麼會低頭。
影視城有許多個劇組,人多眼雜,姜九笙讓小麻直接把人請到了保姆車上。
她脫了外套,穿着戲服:“喝水還是咖啡”
傅冬青搖頭,妝化得淡,臉色有些白,坐着沉默了很久,抓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泛白,許久,她說:“對不起。”
姜九笙心平氣和,神色無波無瀾的:“對不起什麼”
傅冬青抿着脣,口紅的色號並不寡淡,卻依舊蓋不住神色憔悴,許久,纔開口:“對你男朋友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她低頭,聲音剋制壓抑,“抱歉。”
心不甘情不願,審時度勢,不得已而爲之,與當初搶人時勢在必得的樣子,大相徑庭。
姜九笙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傅冬青臉色愈發得白:“還有,我認輸。”
姜九笙說過,低頭認錯,就點到爲止,她多不甘都得認,傅家今時不同往日,她沒了倚仗,又臭名昭著,若姜九笙再爲難,這娛樂圈,她根本舉步維艱。已經兩個月了,工作室一蹶不振,走投無路,她只能把自尊踩在腳下,過來低聲下氣地道歉。
“你的戲路和我不一樣,你的資源我不會再碰。”姜九笙起身,下了保姆車,“好自爲之。”
若是聰明,傅冬青以後自然會避着時瑾,收起不該有的心思。若是死性不改,她也不介意做小人,趕盡殺絕。
傅冬青上車之前,問了一句:“我會被換掉,和你有關嗎”導演沒有給任何理由,就換了她,除了得罪姜九笙,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無關。”姜九笙回頭,目光微涼,“我建議你,多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傅冬青會被換,完全是原作者的意思,並沒有過多解釋,只說她不適合。
兩個小時之後,月亮高懸,姜九笙和蘇問有一場夜戲,在定西將軍府,容歷向鶯沉求娶。
機位演員就位,導演喊:“acn”
八月十五,月亮如盤,定西將軍府的桂花,飄香數裏。
定西老將軍出征,將軍府,徒留了鶯沉一個主子,中秋月圓,府中靜謐,風吹,花落,洋洋灑灑地鋪了一地白色的桂花,照明的燭火搖晃,落在地上,影影綽綽。
路過遊廊,鶯沉腳步停下,擡頭:“樑上何人”
她話落,屋頂上砸了一塊石子下來,落在蓮花池中,盪開一圈一圈紋路,隨後,低沉的嗓音響在夜裏:“是我。”
是容歷。
他踮腳躍下,未落地,卻落在了她院子裏的桂花樹上,大搖大擺地高坐枝頭,晃起了一樹桂花,卷着風,落了漫天花雨。
他便坐在那花裏,對她輕笑。
這大楚第一美人的位子,華卿得讓賢了,論模樣,誰有這位七王爺生得如畫如花。
她屏退了下人,走到樹下,仰頭:“王爺要來定西將軍府,下一道拜貼便是,何必做樑上君子。”
就是不知,中秋月圓,他不在宮裏伴駕賞月,來將軍府貴幹。
容歷折了一枝花,在手裏把玩:“若是來會你父親,自然要下拜貼,不過,”他話鋒一轉,從樹上躍下,一襲白衣翩翩,落在她身側,擇了一朵最豔的花,插在了女子發間,他笑,“中秋月圓,本王是來會佳人的。”
權傾朝野的七王爺容歷,都傳言他清俊冷漠,貴氣逼人。
鶯沉只覺得這人好生放蕩不羈,隨心所欲得緊,擡手,欲摘了發間的花,他抓住了她的手:“老四的傷是你打的”
不算打。
比劍而已,斷了四王爺一隻手臂,刀劍無眼,怪不得她。
鶯沉點頭,神色無痕:“是我。”亂花迷了眼,她一時忘了將手抽回來。
容歷高她許多,彎下腰,尋着她的眼睛看着:“是不是因爲我”
上月,四王爺容崇和七王爺容歷比劍。
容歷晃了神,被傷了左臂。
當然,若不是鶯沉來了,他怎會晃神。
鶯沉蹙眉,沒有回答。
他走近一步,俯身,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脣角牽着愉悅的弧度:“鶯沉,你心悅我。”
語氣,篤定極了。
鶯沉募地擡頭,撞進一雙深邃的眼裏,漫天花色成了陪襯,她只瞧得清他的眉眼,他瞳孔裏映出一輪圓月,光華灼灼,好看極了。
心悅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