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眼神無神,一愣一愣的。
押送奴隸的健壯男人是個黑人,塊頭很大,揚起手裏的皮鞭就抽過去:“說你呢,走快點”
她疼得往後縮了一下,擡頭,扯扯嘴:“嘿嘿。”
先得傻里傻氣。
男人啐了一口:“媽的,是個傻子。”真是晦氣掃了一眼蓬頭垢面的女人,臉上身上髒得讓人不堪入目,惡臭味沖鼻,男人嫌惡,又抽了一鞭,不耐煩地催促,“讓你走快點”
藤條做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不傷筋動骨,也不會皮開肉綻,卻能疼死人。
她還傻兮兮地嘿嘿直笑。
“shit”
男人舉起手裏的鞭子,直接往這傻子臉上抽。
鞭尾還沒落下來,被一隻手拽住了。
男人回頭,凶神惡煞的神色立馬收起來,斷了一副討好的笑臉:“chuge小姐。”
男人叫gui,是當地人,因爲會英文,這才被僱來押送、接管來自各國的奴隸,手底下還有幾個打手,平日裏爲人十分蠻橫兇狠。
褚戈手裏還拽着半根鞭子,她摩挲着上面的藤條:“誰準你們動手的”
不止gui,他的打手們,也人手一根鞭子。
gui解釋:“他們都是買來的奴隸。”
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優越感。
在洗粟鎮上,買賣進來的外地奴隸,地位是最低的,男人還好,頂多被奴役,女人的話,若是五官端正,會淪爲鎮上男人們的玩物。
奴隸而已,gui覺得理所當然。
褚戈生了一雙杏眼,很明亮,總是帶着三分少女的張揚:“我父親說,整個鎮上的人都是我們家的奴隸,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少女的嗓音清脆悅耳,只是,說出的話,威懾力十足。
這個鎮子上的人,都是褚家的奴隸,而褚戈,是小主子,鎮上沒有人不怕她,更怕她的父親,gui也不例外,立馬低頭認錯:“我錯了,請chuge小姐寬恕。”
“把鞭子都給我放下。”
gui和他的打手們都聽命放下了鞭子,不敢惹惱這位小祖宗。
小祖宗一躍跳上了一塊石頭,站在上面,掏出小包裏的槍,在手裏把玩着:“以後再讓我看到誰打人,我就給誰喂槍子兒。”
褚戈有把小槍,鎮上的人都知道,她沒開過槍,不過,她的兩個保鏢king和yan都是千里挑一的狙擊手,曾經打死了好幾個對小主子不敬的傢伙。
所以,洗粟鎮的人都很怕褚戈。
她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瘦弱的女人跟前,打量她:“你受傷了。”
她笑:“嘿嘿。”
笑得傻里傻氣的。
“你聽不懂嗎”褚戈又問她,“你是哪國人”
她還是隻會傻笑:“嘿嘿。”
king插了一句嘴:“chuge小姐,她八成是個傻子。”又指着她的後腦勺,“她腦袋上還有傷,可能是被人打傻了。”
褚戈仔細瞧着。
灰頭土臉的,除了一雙乾淨的眸子,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都看不出是白人還是黑人,不過,她的瞳孔是黑色的。
黑色眼睛的姑娘,褚戈生了幾分好感:“king,你帶她去治一下傷。”
king領命,把這個黑眼睛的女傻子帶去了鎮上的醫舍。
洗粟鎮不着村不着店的,沒有醫院,醫舍裏有位男醫生,都是褚戈的父親褚南天從外面請來的,醫舍條件很簡陋,就用竹木與茅草搭建了幾間屋子。
醫生是白人,四十多歲,個子很矮,頭頂禿了一大片,很瘦,卻有啤酒肚,叫kun。kun有個助手t,也是白人,剛二十出頭,很年輕,高高壯壯的。
“擦乾淨了還挺漂亮。”kun看着病牀上昏睡的女人,目光有些移不開。
nett惋惜:“漂亮也是個傻子。”
kun笑了笑:“傻子有什麼關係,你看她的身體,一定沒被玩過。”女孩子的臉和脖子都用消毒水清洗過,露出白皙細膩的皮膚,kun眼神越發灼熱,“鎮上好久沒送來這麼幹淨漂亮的女奴隸了。”
nett提醒他:“你可別亂來,她是chuge小姐讓人送過來的。”
kun不以爲意:“不就是個奴隸,chuge小姐怎麼會放在心上,我玩一玩就送回去,不會有人知道。”
腦中旖旎不停,他忍不住在昏睡的女人腰上摸了一把:“真軟。”
“別玩太狠了。t再次提醒。
kun心猿意馬,手已經遊離到女人胸前了:“要不要一起”
nett有些心動,猶豫了片刻:“行,晚上我過來。”
牀上昏睡的女人翻了個身。
kun這才把手收回去。
兩人走後,牀上的人睜開了眼,扯了扯嘴巴,嘿嘿傻笑。
洗粟鎮裏只有一棟石砌的別墅,裏面住着這個鎮子的主人,褚南天。
褚南天是白種人,淺棕色的眸子,五十多歲,理着平頭,樣貌輪廓立體,眼窩深邃,面相很兇,眼角處還有一塊疤,一身戾氣,冷着臉時,着實嚇人。
“天哥。”
來人是個男人,黑種人,很健壯,是褚南天的左膀右臂,jas。
“秦家還要一批貨。”
褚南天穿一身黑色西裝,黑皮鞋擦得噌亮,坐在真皮沙發上,他放下手中的平板:“一年四次,全部交易完了,秦家爲什麼會追加”
jas回:“沒有說,而且這次的量要的很大。”
褚南天點了一根雪茄,用西裝口袋裏的手絹擦了擦手,右手自然地覆着左手,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顆男士鑽戒,他下意識地摩挲着戒指:“在哪交易”
“在江北,是秦家的少當家親自收貨。”
“時瑾”
“對,就是他。”jas請示褚南天,“天哥,我們發不發貨”
他吐了一口菸圈:“發,有錢爲什麼不賺”
“父親。”
是褚戈回來了。
褚南天擡頭,示意jas:“你先出去。”他把手裏的雪茄按滅了,扔在菸灰缸裏,然後連同整個菸灰缸都藏在了沙發底座下面,動作一氣呵成,一向鐵骨錚錚的大毒梟,也就只有對着妻子女兒的時候,眼神溫柔,“怎麼了,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