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308:時瑾四殺反擊,五殺——蘇伏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眉宇輕蹙,聲音溫柔,似笑非笑:“那樣的話,又要給你安排手術了。”

    她搖頭,語氣輕緩:“一道疤而已,沒有必要麻煩少爺。”

    他摘下了眼鏡:“渺渺。”

    燈下,一雙瞳孔淺綠,像極了潤色的玉。

    他叫她名字時,目光溫和。她認識這個男人很多年了,一如初見,溺在了這雙綠色的眼睛,怔怔出神,許久,纔回神:“是,少爺。”

    他走近,伸出手,覆在她傷口上。

    “姜九笙這裏沒有傷疤,”他看着她說,“那你也不能有,知道嗎”

    姜九笙,姜九笙

    這個名字,這麼多年,她聽了無數次。

    韓渺垂下眼:“我知道了。”

    他很滿意她的乖巧,撫了撫她耳邊的發,動作太溫柔,讓她一時忘了本分,忘了尊卑,幾乎脫口而出:“少爺。”

    他沒有制止她的話。

    可能是傷口的麻藥還沒散,她神智不清,竟多嘴了:“您爲什麼讓我去破壞蘇伏的計劃,您不是想讓秦家和蘇家鷸蚌相爭嗎那姜九笙死了不是更好嗎”她停頓,許久後,再開口,“你的目標是不是變”

    他打斷了她:“渺渺,你話太多了。”

    韓渺張嘴,沒有再發出聲音。

    他的目標是什麼

    時瑾的目標是毀了秦家,蘇伏的目標是南方的地下交易市場,他的目標呢不是讓秦家蘇家兩敗俱傷嗎

    只是,爲什麼,姜九笙這顆最好用的棋子,他一直沒用。

    他眼裏一汪綠色,冷了:“笙笙話少,不喜歡多問,你學了這麼久,還不會”

    笙笙

    他叫那顆棋子笙笙。

    她學了姜九笙這麼多年了,還是學不會,怎麼都學不會,他也說過,到底是假的,亂不了真。

    男人轉身,出了病房,走廊的燈,順勢打過來,照在他臉上,他戴上眼鏡,綠色的瞳孔恢復一片墨色。

    文質彬彬,斯文儒雅,是常茗。

    北方綿州滕家,酒業發家,百年權貴,滕家家主後嗣單薄,只得一子,茗,茗深居淺出,擅心理學,專攻精神催眠,方成年,拜入國際催眠大師史密斯門下。

    常茗第一次見姜九笙,便是在導師史密斯的諮詢室裏。

    那時候,姜九笙還未滿十七,患嚴重的抑鬱症,有自殺傾向,她躺在病牀上,骨瘦嶙峋。

    史密斯說,這個病人,如果不催眠,活不成。

    她的腳被綁在病牀上,因爲掙扎得厲害,腳踝嫣紅,她緊緊攥着雙手,深度催眠,昏睡不醒,嘴裏卻依舊喃喃不休,在喊一個名字。

    他聽不清楚,靠近一些。

    “時瑾。”

    “時瑾。”

    “”

    中南秦家,秦六少,她在喊他的名字。

    病牀上的女孩募地睜開了眼:“時瑾”

    他被嚇了一跳,第一次見催眠昏睡的人中途醒來,正要後退,手卻讓一隻冰涼冰涼的手抓住了。

    “你別走好不好”她睜着眼,全是眼淚,灼熱,卻空洞,看着他,“我一個人怕。”

    史密斯說,這個女孩病情嚴重,會產生幻聽、幻覺。

    她抓着他的手,很用力,聲音很啞,帶着哭腔,央求他:“我要死了,別走好不好”

    他只是來導師這裏學習催眠的。

    鬼使神差,他說:“好。”

    病牀上的女孩沒有鬆手,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淌下來:“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小樓後面的秋海棠下面,我會在那裏守着你,你不要來陪我”

    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發現她又沉沉睡過去,滿臉的淚還沒有幹。當時,他就想,才十幾歲的女孩子,歷經了什麼,像死了一遭,遍體鱗傷,才十幾歲的女孩子,如此情深,死了也不忘她的男孩。

    他覺得有點可笑。

    史密斯走過來:“她醒了”

    他說是:“精神意識太強,要重新催眠。”

    史密斯重新放了一首安神的曲子:“這個病人我親自負責,你先出去。”

    他站起來,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女孩,戴上口罩,出了諮詢室,沒有佩戴眼鏡,只露出一雙異色的瞳孔,看上去,並不像這個國家的人。

    門口,少年靠牆站着,一雙眼睛通紅。

    流血不流淚的秦家少東家,爲了一個女孩子,哭紅了眼呢。那是常茗第一次見到姜九笙,還有時瑾。

    後來,他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的父親,父親說,秦家的少東家有弱點了,註定成不了一代梟雄。父親還說,你不可以像他,要想高居人上,得無情無慾。

    便是在那一年,他與洗粟鎮褚南天的女兒褚戈定了親,當時,那個小女娃才八歲。

    姜九笙槍傷入院的第二天,依舊昏迷,時瑾晝夜守着,除了坐診與手術時間,全部待在病房裏。

    上午,時瑾的坐診時間由三個小時,壓縮到了一個半小時,時間很趕,排隊的人卻很多,爲了儘可能高效,心外的護士專門在辦公室外一一叫號,節湊就緊湊很多。

    “張大山。”

    “張大山。”

    小韓護士看了一下掛號記錄,聲音再放大點:“張大山。”

    門口的椅子上,男人站起來:“我是張大山。”

    小韓護士打量了一眼,個子很高,比例也很好,眼神也讓人移不開眼,就是這人的打扮估計是剛下地回來,帶着草帽,草帽下一條毛巾包着臉,棉襖花褲子,蜜汁搭配。

    小韓護士打量了兩眼:“張大山”

    “嗯。”

    “進去吧,到你了。”

    張大山推門進了辦公室,順手反鎖。

    時瑾放下筆,擡頭:“坐。”

    對方摘了草帽,大喇喇坐下,一雙修長結實的腿伸得老長,一開口,調笑:“不容易啊,見你一面。”

    還不是怕手機被人監聽,霍一寧才穿成這幅鬼樣子,搞得像地下黨接頭。

    時瑾開門見山:“情況。”

    霍一寧把包臉的毛巾纏在手上把玩,一身土到掉渣的着裝,配他豪放的坐姿,還硬是遮不住他一身痞匪氣:“刺殺你的人全部伏法了,不過,沒有供出秦明立,就供出了個跟你有仇的商人,估計是秦明立找的替死鬼。那批鑽石沒有問題,秦行將信將疑,不能完全確定你的底細,怕你親自交易被警方拿到把柄,也不想和褚南天交惡,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私下裏和褚南天通了氣,把貨換成了鑽石,真正的貨入境後又原路返回了,至於什麼時候交易,在哪裏交易,目前還沒有查到,褚南天是個老滑頭,不好搞。不過,你的猜測沒有問題,這批貨,後續由蘇伏接手。”他笑,“這個女人可比秦明立狡猾多了,耍着緝毒隊的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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