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左是第一次來徐家,徐老爺子沒見過她,聽說是笙笙的私人保鏢,他還以爲會是個五大三粗虎體熊腰的男人,沒想到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個頭也小小的,瘦瘦弱弱的,剪着短髮,有點男孩子氣,倒也十分英氣利索。
女孩子呀,果然都是世上最可愛的生物。
徐老爺子見了心生歡喜,與小姑娘聊了幾句:“小左是吧。”
她點點頭:“嗯。”
看得出來,她不愛說話,性子是個沉穩內斂的。
“你真是笙笙的保鏢”老爺子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這姑娘看上去像沒成年,好小隻。
秦左又點頭,似乎不太習慣和人熟絡,有些拘謹,但很懂禮貌,眼神不閃也不躲。
徐老爺子由衷地誇讚:“你這麼年輕就能當私人保鏢,真厲害呀。”
秦左表情很嚴肅正經,說:“一般。”
老爺子還想再誇兩句呢。
她說:“世界第三。”很平常的語氣,內斂而不卑不亢。
“”
徐老爺子心道,這姑娘深藏功與名,不得了啊
這麼棒的女娃子,如果不能拐到自家來,那就可惜了,他到了老年,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配配對拉拉線。
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優良傳統美德,老爺子覺得自己不能不作爲了:“小左啊,不趕時間吧。”
秦左說不趕。
“來,坐爺爺這。”
秦左坐過去。
徐老爺子笑呵呵的,慈祥得像妓院老鴇對待恩客:“老家哪的呀”
秦左有問必答:“中南。”
她不愛笑,臉上是正經又認真的表情。
老人家就喜歡這種正經的女孩子,老爺子繼續深入打探了:“家裏都有誰啊”
秦左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沒有了。”
是個孤兒啊,可憐見兒的。
徐老爺子把水果盤推過去給她喫,又給她拿了塊酥糖:“多大了”
“20。”
小了點了,沒關係,至少成年了啊,重頭戲來了,徐老爺子笑得像院子裏那朵迎春花:“有男朋友嗎”
秦左不扭捏,大方地搖頭說:“沒有。”
哎呀,沒男朋友啊
徐老爺子順着杆子趕緊爬,循循善誘:“要爺爺給你介紹一個不”我們家有個大孫子,是個醫生,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老男人會疼人
準備好的話正想說出口。
秦左拒絕了:“謝爺爺,不用了。”直接拒絕她覺得不怎麼禮貌,所以她解釋,“我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被我打進醫院的。”
徐老爺子:“”
自賣自誇的話,全部胎死腹中了。
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就喜歡家暴呢世界第三,家暴起來算了,青舶那個兔崽子肯定熬不住,別到時候被打殘了。
誒,可惜了可惜了。
徐老爺子咳了幾聲,以掩飾他的尷尬:“來,喫糖喫糖,男朋友的事還不急,你還小。”
秦左說謝謝,接了酥糖,拆了一塊,小口地喫完:“那我去找笙姐了。”
秦左去了樓上,她不知道姜九笙的房間是哪間,不過,看見博美趴在一間房的門前搖尾巴,想着應該是姜九笙的房間,就過去敲門了。
“笙姐。”
裏面沒有迴應,秦左又敲了幾下,發現門沒鎖,她走進去,環顧着,聽見浴室有水聲。
水聲停了,隨後,門開了。
徐青舶圍了一條浴巾走出來,低着頭,看見一雙運動鞋後,擦頭髮的動作頓住了,擡起頭,髮梢還在滴水。
秦左目不轉睛,盯着他。
水沒擦乾,水珠順着腰腹,經過恥骨,沒入浴巾裏,女孩子的視線,亦明顯順着往下,徐青舶好笑:“看哪呢”
她居然還回了句:“腹肌。”
她沒見過這麼秀氣的腹肌,她的師兄師弟的腹肌都是虯結有力的,那樣才能在散打對抗賽的時候,充分保護到內臟器官。
見她一臉好奇的神色,徐青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沒見過男人的腹肌”
不是,她回答:“見過。”想了想,又說,“我自己有八塊。”不過,她體型瘦小,不像師兄師弟們那樣發達。
“”
有六塊腹肌的徐青舶感覺自己被打擊到了。
徐青舶胡亂擦了兩把頭髮,把毛巾掛脖子上,打量眼前這個腹肌八塊胸肌發育不完全的小姑娘:“你是誰來我房間做什麼”
“走錯了。”
她不善言辭,簡單解釋完,鞠個躬,然後迴避。
徐青舶撥了撥額前溼漉漉的短髮:“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說話的同時,他開個了玩笑,想逗弄逗弄這個還在發育的小姑娘,長臂一伸,本打算來個牆咚
他剛伸出去的手,被一隻小巧的手給拽住了,他愣住,又一隻手繞過他腋下,抓住他的胳膊。
秦左壓低重心,將那條胳膊揹負在右肩,然後打開雙腳,用力扛住,將其向前,大力摔出。
“咚”
漂亮的一個過肩摔,動作一氣呵成,堪稱史詩級。
徐青舶:“”
他被摔了個四仰八叉,齜牙咧嘴,痛到質壁分離
門外面聽到地動山搖的徐博美:“嗷嗚嗷嗚”
徐青舶沒忍住:“艹”
秦左收回齊肩的雙腳,低頭一看,就愣住了,白花花的肉體赤裸裸地橫躺在眼前,那條原本應該在男人胯上的浴巾大喇喇甩在了一旁。
她猛地轉過去,脖子和耳朵蹭得全紅了:“對不起。”想解釋,卻結巴了,“條、條件反射。”
她不是故意的,她從小練武,防禦意識太強,如果有手從她後面伸過來,身體會先於大腦做出本能的禦敵反應。
她以前的男朋友,都是這樣被她打進醫院的,沒有一個交往後能捱過三天。
她鄭重地再一次道歉:“抱歉。”正想開門離開
後面的男人咬牙切齒:“浴、巾。”
“哦。”
她閉上眼,摸着地,給他把浴巾撿起來,蓋上他下腹那一團,不敢打開眼睛,又摸着地,準備躬身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