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睨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哼,十五歲的時候一米六,二十六了,還一米六小矮子
一米六的蘇翠翠班班長又問:“你是不是宇文聽的男朋友”身爲班長,他絕不能讓陌生人帶走他的校友,何況這個校友還是重點保護的公衆人物。
蘇問沒回他,小心翼翼地給宇文聽戴好口罩,然後去給她拿外套:“讓開,劉矮子”
蘇翠翠班長:“”
他初中時候的外號就叫劉矮子。
艹,這人誰啊他怎麼知道他的外號
突然,有個女同學尖叫了一聲。
“蘇問”女同學激動得快要暈過去,“你是蘇問”
很快,別的女同學也認出來了。
“真的是蘇問”
“蘇問啊啊啊啊啊啊蘇問蘇問”
“嗷嗷”
別懷疑自己的耳朵,蘇問的女粉就是這麼癲狂,對蘇問那是愛得撕心裂肺愛得蕩氣迴腸愛得捨生忘我
男男女女好幾個同學都拿出手機來拍。
蘇問壓了壓帽子,把宇文聽擋在身後,開口,音色冷冽:“別拍。”
氣場太強,一句話就鎮住了混亂的場子。
他扶着宇文聽,讓她靠着自己:“聽聽,能不能走”
她嘟噥了一句,在他懷裏蹭了蹭。
蘇問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把她抱起來,直接出了包廂。
人都走遠了,包廂裏還在沸騰。
“天啊,這兩人居然是一對。”
“我早就看出來,蘇問把工作室都簽約給了天宇,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沒有貓膩。”
“啊啊啊我問哥怎麼能交女朋友他那麼攻,應該找男朋友啊”
“我失戀了。”
“”
酒店的停車場裏,胡明宇已經在那裏等了,見蘇問把人抱出來了,趕緊上前去:“蘇先生,我來吧。”
蘇問繞過他:“不用。”
胡明宇爲難:“二小姐讓我來接她。”然後,半路殺出來蘇問這麼個程咬金。
“我跟聽聽是鄰居,順路。”
說完,蘇問直接把宇文聽抱進了自己車裏。
“蘇先生,這不合適吧,萬一被拍”
蘇問沒聽完,關上車玻璃,打了方向盤,車屁股一甩,駕車走了。
愣在原地吃了一嘴灰和汽車尾氣的胡明宇:“”
這人是強盜嗎
宇文聽很安靜,也不耍酒瘋,不吵不鬧的,一路都在睡覺,到了家也沒有醒,他抱她上了樓。
到了門口,他才叫醒她:“聽聽。”
“聽聽。”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嗯”
她意識混沌,本能裏卻是警覺戒備的,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伸手去推開扶在她腰上的手。
蘇問怕她摔倒,沒敢鬆手,柔聲哄着她不要動,問她:“鑰匙在哪”
她認得他的聲音,醉眼朦朧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笑了,乖乖縮回他懷裏。咕噥了一句:“是蘇問啊。”
她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繼續睡。
蘇問被她蹭得骨頭都軟了,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摸到口袋裏的鑰匙,開了門,帶她進了他的公寓裏。
他抱她去了臥室,脫了鞋和外套,扶着她躺下,這才伸手去按牀頭燈,她沒睜眼,自己往被子裏鑽了。
“聽聽。”
“嗯。”
她應了,就是不睜眼,似睡非睡。
蘇問把杯子放在牀頭櫃上,扶着她坐起來:“聽聽,”他拿着水杯喂她,“乖,喝一點水。”
她很乖,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半杯溫水。
蘇問放下杯子,摸了摸她泛紅的臉,有點發熱,又用額頭貼着她的額頭,反覆試了試溫度。
她好像發燒了。
蘇問把她放進被子裏,緊緊捂着,很着急,有點不知所措,趕緊去給經紀人打電話。
劉衝是在睡夢中被鈴聲驚醒的:“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備用藥放在哪”
他語氣聽起來有點慌。
劉衝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瞌睡也被吵醒了,從牀上爬起來:“你那麼急着入住,我哪來得及備藥。”
蘇問催促:“現在就去給我買藥。”
大晚上的買什麼藥,劉衝問:“你不舒服”
蘇問根本不回答他,聲音沙啞,簡明扼要地下達命令:“要解酒的,還有退燒的。”
解酒
退燒
劉衝第一想法就是:“喝了酒,不能亂吃藥。”
蘇問就更慌了,在臥室裏來回踱步:“那怎麼辦她好像發燒了。”
她
劉衝明白是誰了,狗頭軍師立馬上線:“用溫水給她物理降溫。”
“怎麼弄”
隔着手機,劉衝都能想象出來蘇問手足無措的傻樣,哼,平時多橫啊,在宇文聽那裏,還不是個小雞崽。
“最好是三十七度的水,給她擦擦身體,我給我侄子做過,效果還行。”
蘇問愣了一下,結巴了:“擦、擦身體。”
劉衝賊笑:“問哥,機會來了,別慫,就是脫”
蘇問掛了電話。
他繞在牀邊來回走了幾遍,放棄了掙扎,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過來,蹲在牀邊,趴在她枕邊,小聲地喊:“聽聽。”
宇文聽沒有醒,眉頭緊緊皺着。
他猶豫了一下,把燈關了,手伸進被子裏:“我、我脫了。”
翌日。
早上九點,宇文聽才醒,太陽已經從窗臺照進了牀邊,她眯了眯眼,等適應了光線,才掀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了陌生的天花板,她轉過臉去,第二眼看見了蘇問的臉。
他趴在牀邊,正睡着,漂亮的睫毛安靜地垂着,陽光落在他的側臉,刷了一層明黃的光。
很美。
她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她見過的人裏,除了記憶裏輪廓已經模糊了的蘇翠翠,沒有哪個男人或是女人,比蘇問還美,或許比他俊朗,但一定沒有他美,他那張臉無限趨近於女性的精緻,卻沒有一絲女氣。
“蘇問。”
嗓子幹得難受,她又喊了一聲:“蘇
問。”
蘇問擰了擰眉,掀開眼,眼眸惺忪,愣着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反應過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額頭上的短髮翹起了一縷呆毛,他爬到牀上去,伸手摸摸她的頭,“已經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