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帝后39:老爺子想抱曾孫了!
    容歷從警局回來已經傍晚了,窗臺外最後一縷夕陽從繡球花上跳了出去,蕭荊禾在廚房忙,圍着容歷的黑籃格子圍裙。

    她探出頭,看了玄關一眼:“回來了。”

    容歷開了客廳的燈,走去廚房:“在做什麼”

    “煮麪。”

    她廚藝一般,很少下廚,只會一些很簡單的家常菜,最近才同何涼青學了意麪,想煮給他喫。

    鍋裏還在燒着水,快要滾了。

    容歷瞧了瞧她切的那一堆厚薄不均的西紅柿,將袖子捲起來:“我來弄。”

    君子遠庖廚那一套,他拿去喂狗了。

    蕭荊禾笑了笑,讓開位置,在旁邊給他打下手。同樣是烹飪的初學者,容歷就比她有天賦得多,至少,他的土豆塊切得很整齊。

    “江裴都招認了嗎”

    容歷把火關小了一點,將面下進去,回:“嗯。”

    她開了水在洗小青菜,又問:“會被判死刑嗎”

    “會。”

    她沒有再問這個案子了,關了水,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踮着腳套在容歷脖子上:“我明天上班。”

    她已經休了一個多月的假了。

    容歷把刀先放下:“多休幾天假吧。”求着她似的,哄着,“陪陪我,嗯”

    最後一個字,尾音拖着,像很羽毛,撓別人的心,酥酥麻麻的,讓人發癢。也不知道他哪裏學來的,會撒嬌了。

    蕭荊禾沒原則了:“好,下週再上班。”

    容歷滿意了,把切好的肉和菜裝盤,問她:“要不要喫牛排”他最近牛排煎得越來越好。

    “要。”

    容歷從冰箱裏拿了牛排出來。

    “容歷。”

    “嗯”她喜歡喫薄一點的,他便把牛排從中間片開。

    蕭荊禾繞到他後面,把圍裙的帶子繫好:“我什麼時候搬回去”

    容歷動作頓了頓,轉過身去:“爲什麼搬回去”他蹙着眉,明顯不滿、不願意。

    “兇手落網了,我那邊已經安全了。”當初是因爲她住的地方不安全,她才搬來同他同住的。

    容歷把洗手池的龍頭關了,擦乾手,抱她:“住這不好嗎”

    “要同居嗎”

    她其實不太想,怕天天這麼待在一起,他以後會膩了。

    容歷沒答,反倒問:“我們不是已經同居了嗎”

    蕭荊禾失笑:“我以爲是暫住。”

    他也不反駁了,抱得更用力些:“那同居好不好”

    她還在考慮。

    他壓低身體,脣湊在她耳邊:“好不好”哄完,在那一處有一下沒一下地親。

    蕭荊禾被他親軟了腿,他說什麼都拒絕不了了。

    “好。”

    容歷心滿意足了。

    晚飯後,容晝清的電話打過來。

    “林家那邊的事,你搞的”

    林平川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下午,lh的人過去了一趟,談談融資的事。

    “嗯。”

    容歷在給女朋友泡茶,回得心不在焉。

    容晝清平時很少管容歷生意上的事,只是這次事關林家,他就多上了幾分心:“你插手別人的家事幹什麼”

    本來只是商場的事,可容歷卻牽扯到了林平川的私事,太公私不分了,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容歷簡明扼要,只解釋了一句:“林家那個繼女,我不想再看見她。”

    容晝清更意外了:“她惹你了”

    倒是稀罕了,容歷那個冷清性子,平時可理都不理林家那個,容晝清把話說回來:“幾十年的鄰居了,別太過分。”

    “她對阿禾敵意太大。”容歷換了一次水,再添水泡了一次,茶香味纔不那麼濃了,清清淡淡的,剛好。

    說到這裏,容晝清纔算明白怎麼回事,怪不得容歷大動干戈了,原來是給媳婦出頭,容晝清想了想:“那還是送走吧。”一勞永逸更好。

    正事說完了,手機就被容老爺子搶過去了,老爺子年紀大,有些耳背,嗓門也大。

    “子說啊。”

    “您說。”

    “咳咳咳咳咳咳”

    老爺子上來就一頓咳嗽,咳得那是地動山搖啊,硬是咳出了一股子病入膏肓的架勢。

    末了,清清嗓子,老爺子才說話:“子說,你啥時候帶你媳婦回來小住啊”

    不等容歷回答。

    老爺子開始感嘆了,語氣很是多愁善感:“人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了,昨天貪嘴喝了兩杯冰啤,今天就感覺肺都不是自己的了,咳咳咳咳咳”

    後面又是一頓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老爺子沒別

    的愛好,就貪杯,這幾年血壓高了,纔將白酒改成了啤酒,不讓喝不行,誰都攔不住。

    “看醫生了嗎”

    老爺子看破紅塵似的:“不用看了,老毛病了。”說完,又開始咳,咳完,繼續感嘆人生,“人老了,誒,半隻腳都進棺材了,以後見一面少一面咯。”

    容歷懂老爺子的畫外音了:“我過兩天帶阿禾回去。”

    老爺子這就開懷了:“好好好。”

    掛了電話。

    “晝清,”老爺子差使兒子,“去給我拿瓶冰啤來。”

    正想着怎麼把老爺子哄去醫院的容晝清:“”

    這胡來的老頭子。

    “你不是咳嗽嗎”容晝清坐着沒動,沒去拿酒。

    好吧,老爺子承認:“我剛纔是裝的。”

    “”

    又是演哪一齣啊。

    老爺子催促:“快去給我拿”

    容晝清巋然不動:“醫生說你不能沾酒。”

    “啤酒不算。”老爺子理直氣壯裏還帶着點惆悵,“我這不是鬱悶嗎老楚家都添了第二個小曾孫了,咱們子說連媳婦都沒娶上。”

    隔壁的楚老今天早上添了個八斤二兩的小曾孫,老爺子從早上就開始唸叨好,難怪催着容歷回來。

    說到這,老爺子有點惱火了:“你這做爹的也是,也不知道催催,你像子說這麼大的時候,容棠都讀小學了。”

    容晝清:“”

    他就默默地承受老爺子的火氣,不說話。

    醫院。

    晚上九點韓青過來了。

    “機票已經訂好了,後天下午。”

    韓青已經電話裏跟她說過,要出國,立馬走。

    林鶯沉躺在病牀上,精神狀態很差,神色蒼白,很頹,唯獨眼神不屈不讓:“我哪都不去。”

    她的反應韓青早料到了,沒跟她吵鬧,心平氣和地陳述:“林平川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他淨身出戶,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們離開。”

    林鶯沉沒聽進去。

    韓青拉了把椅子坐病牀旁:“林平川的公司出了問題,容歷跟他談了條件,容家和林老爺子也都默許了。如果我們不走,你比我瞭解容歷,應該知道他還有哪些手段。”

    送她們母女出國,不是林平川的意思,是容歷授意。

    “媽,”林鶯沉攥着被單,把慘白的脣咬得通紅,“我不甘心。”

    韓青沉默了很久。

    “有什麼用呢”她說,“走吧,趁還能體面地走。”

    林鶯沉離開那天,在大院的門口遇到了容歷,她拖着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他當沒有看見,目光沒有停留,腳步也沒停。

    還是她回了頭:“就一會兒,聽我說完行嗎”

    他站在青松樹的陰影裏,沒擡頭。

    她手裏握着行李箱的拉桿,手心出汗:“我要走了,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她自言自語似的,“也好,不用再惹你生厭。”

    容歷還是一言不發,眼裏沒什麼情緒,全是灰暗的樹影。

    母親在門口喊她,她沒有應,看着容歷:“昨晚上想了很多,這一世,還有上一世,我好像是欠了不少債,欠我父親兄長的,欠涼州三萬守軍的。”停頓了一下,“還有烏爾那佳鶯沉。”

    她是做了不少算計人的事。

    “唯獨沒有欠你。”

    她一字一字擲地有聲:“容歷,我沒欠過你什麼,相反,你欠了我一杯合巹酒。”

    容歷擡眸,瞳孔這纔有了她的倒影,夾雜在斑駁陸離的樹影裏。

    她是林赫拉氏華卿。

    故人相見,他目光卻更冷了。

    林鶯沉放下箱子,往前走了兩步:“容歷,”每一個字,開口都很艱澀,她用最後的力氣與勇氣問,“如果我沒有生在丞相府,如果我不是林赫拉氏,你會不會不那麼討厭我”

    林赫拉氏專權,從一開始,她同容歷便站在了對立面。

    容歷終於開了口,話是那麼的冷漠,那麼的不動聽:“那你進不了歷親王府,我根本不用認得你。”

    他啊,真是一點念想都不留給她,話專挑最狠的說。

    “如果還有下一世,我希望,”她紅着眼,咬着牙,沒讓眼淚掉下來,聲音哽咽、顫抖,“我希望再也別遇到你了。”

    說完,她毅然轉身。

    身後有腳步聲,容歷一分一秒都沒停留,與她背道而馳。

    她走到大院外,韓青還在喊她,已經不耐煩了,她聽不見,耳朵裏嗡嗡作響,蹲下,抱着膝蓋,痛哭流涕。

    “容歷,你欠了我一杯酒,你欠了我”

    ------題外話------

    **

    愛錯了人,可恨之人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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