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逶迤,江河奔流,花開鳥鳴,蝶舞蜂飛,自然自在也。
大地青了又黃,黃了又青,起伏更迭,續而不竭,生命存乎之理也。
碧水藍天,長鷹凌空;潮起潮落,星漢燦爛;草木枯榮,落雨飛雪;萬象更乎不輟,時機之在也。
巨雲頭隱身巡遊了八百年,最終在一個柳河溝畔發現了他要找的“寶貝”
巨雲頭踩着雲頭緩緩落地,化形爲人,扮做算命先生,移步來到他期望得到的“寶貝”跟前。
綠柳濃陰之下,一個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小“叫花子”翹腳一隻,頭枕雙手,正在酣然大睡。
巨雲頭住足在小“叫花子”身邊,俯首細察,唯見地上金波泛漣,於是心喜無限,胸中再起波瀾。
巨雲頭手扶花髯,默聲一笑,暗言而語:“此寶接地通天,造化之至,非常人之一般,實乃蒼天有眼,爭霸丱陵,後繼有人也”
隨後,巨雲頭豎掌胸前,仰望遠天,低聲念道:“五靈、八仙、十二星宿、七十二羅漢聽令齊備戰,奪丱陵,再續前緣”
小“叫花子”睜開雙眼,見巨雲頭站在他身邊正神神叨叨地說話,就坐起來,仰望着巨雲頭,怯生生地問:“您在跟誰說話”
巨雲頭見小“叫花子”醒了,“哈哈”一笑,說:“起來吧我帶你喫飯去。”
小“叫花子”感到不可捉摸,仰着臉,眨巴了兩下眼睛,動了動身子,坐到一條腿上,問:“我不認識您啊您是”
巨雲頭笑着說:“我是個算命的,路過這兒見到你,就過來了。你不認識我,但我可是認識你啊。起來吧”
小“叫花子”低下頭,摸着後腦勺,思摸一下,站起來,順手抓起擺在身邊的一個爛邊碗。
巨雲頭拍拍小叫花子的肩膀,笑呵呵地說:“跟我走吧,我管你個飽”
小“叫花子”低頭不語,跟着巨雲頭上路了。
路上,巨雲頭問小“叫花子”:“你識字嗎”
小“叫花子”說:“念過兩年書,但識字不多。”
“哈哈你還蠻謙虛的嘛。”
“我說的是實話,我沒騙人”小“叫花子”爭辯說。
巨雲頭笑着問:“你是說,我在騙你咯”
小“叫花子”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嘰噥說:“你說你知道我”
巨雲頭“哈哈”大笑,說,“你叫管弘鷹,今年十六歲,老家當凌頂。我說的不錯吧”
“您怎麼知道的”管弘鷹擡起頭問。
“我是個算命先生哦我能掐會算,我當然知道,這還用問嗎”巨雲頭自矜地說。
“那您呢我還不知道您吶。”
“我”巨雲頭哈哈一笑,問,“想知道嗎”
“想。”
“我姓巨。”巨雲頭說。
“哪個jv字”管弘鷹搶過話頭問。
巨雲頭鄂然地看管弘鷹一眼,然後淡然一笑,恢復平素地解釋說:“規矩的矩,去掉那個矢字旁。”
“我識字不多”管弘鷹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嘟噥說。
“不要緊。”巨雲頭安慰罷,問,“你想學嗎”
“想想我太想學了”管弘鷹高興起來,忽然抓住巨雲頭的胳膊,激動地搖着,懇求說,“先生,教教我吧我要認字。求求您,教教我吧”
“好好我教你。我教你”
這一老一少說着話,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酒館門口。
從酒館裏跑出一個店小二,忙不迭地邀巨雲頭進酒館,滿臉是笑的熱情說:“先生,請進請進”
巨雲頭表情肅然,擡腿跨過門檻進了酒館。管弘鷹跟在巨雲頭身後。
“先生,您想喝什麼酒喫什麼菜”店小二追到巨雲頭的身側,客氣滿滿地問。
巨雲頭大睜眼睛環視了一下酒館,覺得沒什問題,就隨便撿了個位子坐下,同時招呼管弘鷹坐到他的對面。
巨雲頭沒搭理店小二,倒是看着管弘鷹,問:“你想喫什麼”
“隨便。喫飽就行。”管弘鷹也不客氣,嘻嘻哈哈地笑着說。
“好。”巨雲頭應了一聲,然後問店小二,“有米飯饅頭面條什麼的嗎”
“有有有”店小二連聲應答之後,又猶猶豫豫地說,不過”
“不過什麼”巨雲頭皺起了眉頭。
店小二忙又堆起笑臉,客氣地說:“先生莫急不好意思您聽俺給您解釋一下。我們這兒是酒館,不是一般的飯店。主食隨酒菜,屬於配搭的,不單賣。”
“是這樣啊”巨雲頭低聲說着,看向管弘鷹,問,“你喝酒嗎”
“可以啊我有好長時間沒喫酒了。”管弘鷹笑着說。
巨雲頭在管弘鷹的笑臉上盯了一會兒,然後對店小二說:“那就來一壺酒吧再上一份豬頭肉、一份花生米。”
“有好的,有一般的。先生,您想要哪個檔次的您知道,一般的就是口感次點。”店小二解釋說。
“那就拿好的。”
“好咧”店小二應了聲,隨即直起身子對裏邊的人高聲說,“一壺好酒一份豬頭肉一份花生米”接着又轉過來問巨雲頭,“先生,主食方面,您想要什麼”
“兩碗素面。”巨雲頭沒再徵求管弘鷹的意見。
“好咧”店小二應了聲,又和緩地對巨雲頭說,“先生,您稍等馬上就來。”
巨雲頭沒搭理店小二。店小二轉身離開,邊走邊高聲說:“配搭兩碗素面”
店小二走後,巨雲頭問管弘鷹:“你什麼時候學喫酒的”
“咳早了。”管弘鷹笑着,大大咧咧地說,“我從要飯那頭起就開始喫酒了。我替人家哭喪就喝了酒。喝了酒,哭了喪,我就開始到處要飯了。”
巨雲頭在心裏一緊,微微皺了眉頭,又追問道:“後來呢”
“有時候碰上哪個好人家辦喜事,也能嘗一口酒。主要還是哭喪。人家讓哭得很一些,一般在出殯前都會給一頓酒喫。”
管弘鷹正說着,店小二已經快步提着一壺酒,託着一摞兩個酒碗來了。人未到,聲音就先到了。“酒來了”
店小二來到巨雲頭、管弘鷹就坐的桌前,很麻利地把酒碗分放到巨雲頭、管弘鷹二人面前,一邊倒着酒一邊問巨雲頭:“先生,總共八文錢。您是先結賬還是先喫酒”
“先喫酒。”巨雲頭肯定地說。
“好咧”店小二應了聲,轉身離開後邊走邊高聲說,“先喫酒後付款”
店小二剛轉身離開,巨雲頭也是剛擡手摸着酒碗,管弘鷹已經把一碗酒灌進了肚裏。
巨雲頭端起酒碗,看着管弘鷹,微笑着搖了搖頭。
管弘鷹放下酒碗,抹拉着嘴角,“哧呵”着說:“好酒好酒”
巨雲頭抿了一口酒,把酒碗放到桌上。這邊,管弘鷹抓着酒壺正往自己的酒碗裏倒酒。
管弘鷹邊倒酒邊自吹說:“先生,您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可大了哭喪的時候,人家讓哭得聲音大流的淚多,叫我喝不少酒哩像這樣的酒壺,我一口氣能幹掉三壺。”
“喝醉了還怎麼哭”巨雲頭好奇地問。
“不會醉。”
管弘鷹說着,正端起酒碗準備再飲,卻被巨雲頭伸出胳膊按住了。巨雲頭阻止說:“別急”
“怎麼啦”管弘鷹詫異地問,大睜眼睛看着巨雲頭。
“一塊喝酒就得一塊幹,你怎麼能把我晾在一邊由你自己一個人自斟自酌呢”巨雲頭笑着說。
管弘鷹得意忘形的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邊笑邊說:“對對對。先生說的對我把酒喝光了,先生就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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