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荒後起之霸 >第38章 井後的顧慮
    井後從地裏踩着兩腳泥回到家裏,見到媳婦井呂氏之後的第一句話就問:“你聽到大喇叭頭喊我了嗎”

    井後坐在竈臺前,往竈子裏塞着木柴,簡單地應了一聲,說:“聽到了。”

    井後抱着膀子,靠着牆,立在井呂氏的身後,很納悶兒的樣子,說:“平常,就是在村裏大街上跟里長走個碰面,里長也是愛答不理的,他怎麼忽然用大喇叭頭喊我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井呂氏起身離開小板凳,彎着腰,揭開鍋蓋,吹着從鍋裏飄起來的熱水氣,看鍋裏的水燒開了沒有;見沒有開鍋,又把鍋蓋子蓋到鍋口上。

    井呂氏“咳”了一聲,說:“想那麼多幹啥既然人家叫你去,你就去。”

    井後一聽就急了,忽然蹲到井呂氏跟前,抓住了井呂氏的手,仰着臉,看着井呂氏,說:“媳婦,我擔心他們聽到我什麼了。”

    井呂氏俯視着井後,問:“能聽到你什麼”

    “媳婦,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嗎我跟着井能、井刁乾的那些缺德事”

    井呂氏忙把手捂到井後嘴上,低聲說:“小聲點”

    井後微微點了點頭。

    井後說:“天知地知的事,自己只要大着點心,走路的時候看着點自己的腳下,也就不會有事的。”

    “那要是萬一”井後擔心地說。

    “沒有萬一。”井呂氏說,“只要你們做得乾淨,現在他們倆又都去了那邊,你怕什麼”

    “不是”井後欲言又止,站起身,又靠牆站到了井呂氏身後。

    井呂氏心頭一顫,忙轉過臉,仰起頭,看向井後,問:“你想說,你們做的還留有尾巴”

    井後耷拉着眼皮,蔫蔫地說:“就一次。”

    “啥”井呂氏驚訝地問。

    井後又重複說:“就一次。”

    井呂氏急急忙忙地往竈子裏塞了兩根木柴,隨後站起來,往井後的腦袋上戳了一指頭,氣恨地說:“你們呀”

    井後的腦袋往一邊歪了歪,沒有說話,仍然抱着膀子。

    井後離開小廚房,回屋了不大一會兒又回來了,手裏託着一個高粱籤子做的鍋排;鍋排上是手工切好的生面條。

    井呂氏見井後還在那兒心事重重的樣子靠牆站着,就對井後吆喝說:“去把屋裏切好的青菜端過來。”

    井後“唉”了一聲,去了屋子。

    很快,井後兩手端着堆得跟小山似的兩碗青菜來到了小廚房。

    井呂氏已經把麪條下進鍋裏,正“呼,呼”地吹着鍋裏沸騰的熱氣,拿筷子攪動鍋裏的麪條。

    井後把兩個碗放到竈臺邊上,問:“里長會不會還在辦公室那兒等我啊”

    井呂氏把鍋蓋蓋到鍋口上,又往竈子裏塞了根木柴,說:“管他吶隨他便。剛從地裏回來,先喫碗麪,暖暖身子。”

    “讓他等急了,他”井後說。

    “他愛等不等”井呂氏說着,忽然把一根木柴棍子舉到了井後眼前,唧噥說,“叫你閒着沒事瞎操心”

    井後嚇了一跳,往地上坐了一個屁股蹲兒,大睜了眼睛,問:“你想幹啥”

    井呂氏低下頭,偏着腦袋,看着竈子口裏的火,把手裏的那根木柴塞進竈口裏,唧噥說:“我想打你叫你沒事找事”

    鍋子裏沸騰的熱氣已經漲滿,把鍋蓋頂得不平穩地顛動起來。

    井呂氏忙對井後說:“快起來,把鍋蓋打開,把青菜倒進去”

    井後“哦”了一聲,很聽話地忙起來打開鍋蓋,把青菜倒進鍋裏。

    很快,井後、井呂氏兩口子做熟了一鍋麪。

    井呂氏先給井後打了一碗麪,說:“吃完麪,再去里長辦公室那兒。”

    井後接過井呂氏遞給他的面,問:“我到那兒咋說”

    “咋說”井呂氏給自己打了一碗麪;隨後,跟井後臉對臉坐着,一邊喫着面,一邊說,“就說,從地裏剛回來,正好我在屋裏給你做好了面,就吃了一碗。吃完麪纔去。然後給里長說句軟話,讓里長見諒見諒,就完了。”

    井後喫着面,問:“要是里長辦公室那兒還有別人,譬如什長、伍長、戶長也都在哪兒呢”

    “他們在那兒就在那兒唄,能不讓人家在那兒怕啥一個村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們還能把你吃了”井呂氏不屑地說。

    “就是。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井後挑起麪條,吹吹麪條上帶着的熱氣,大口大口地喫着,說,“我看他們也不怎麼的我”

    “只要把啥事想開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井呂氏說。

    “對只要把啥事想開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井後重復着井呂氏的話,說了一遍。

    井呂氏“嘡嘡”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兒,盯住了井後。

    井後心裏一驚,停住了手裏的筷子,擡起眉頭,怯怯地望着井呂氏,不解地問:“又咋了”

    “又咋了”井呂氏睕着井後,問:“你能不能有點新鮮的”

    “啥”井後更加迷糊,問,“啥新鮮”

    井後忽然把碗放到竈臺邊上,起身要去拉井呂氏,說:“走把碗放下,咱回屋去。”

    井呂氏臉色一紅,擡起胳膊把井後的手撥到一邊,咕噥說:“幹什麼呢孩子都在牀上睡着吶。”

    井後“哦”了一聲,再坐下來,端起麪碗,繼續吃麪。

    井呂氏問:“你說有一次留了尾巴,是哪一次你怎麼回來沒告訴我”

    “就跟着井能、井刁做的第二次。井能、井刁叫我回來不要給你說,怕你擔心,以後再做不了事。”井後說。

    “但是,那一次你也沒拿回來什麼啊不就揹回來了幾個西瓜嗎”井呂氏對井後做過的事記得真真的清。

    “是。就那一次。”井後說。

    “你再給我說說,咋着留的尾巴”

    “那人好像是遊鄉賣西瓜的,就他一個人,拉着個架子車。他從廟禮南邊那兒路過,被井能、我、井刁攔住了。那人好像會武功,俺們三個人一齊動手跟他幹,硬是沒幹過他。結果,那人丟下架子車就跑。井能、我、井刁三個人都還捱了那個人幾下子。那人想跑,井刁、我、井能就趕緊去追。井刁跑在最前頭。那人忽然轉回頭,一伸腿,把井刁踢了回來,踢得老遠。井能、我一看,都覺得好像碰上了個練子,就停下來沒再去追,忙回過頭去看井刁。井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過了好大一陣兒,井刁才緩過勁。那次,井刁、我、井能三個,總共就撈了十幾個西瓜,井刁把架子車拉回了他家。”

    “看清那人了嗎”井呂氏問。

    “雖說是月亮地兒,但是那陣子,估計那人也只是知道俺們是幹什麼的,也不會看清俺們。俺們也沒看清楚他。不過,那人的年齡可能比俺們年長,高身量,留有絡腮鬍。肩上斜挎着包不是包、褡褳不是褡褳的袋子。”

    “我說你們啊”井呂氏好像有點氣恨,想說什麼卻沒說下去。

    “井能、我、井刁,就俺們三個,每個人除了點笨力,再指望着點年輕身體棒,誰都沒一點武功,而且俺們手裏誰也沒有什麼火器。不過這些,你都知道的。俺們除了對付那些個單獨行走過路的,壓根兒就不敢跟那些成羣結隊的鏢局什麼的大隊人碰。”

    “三個人幹不過人家一個人,你們啊我都替你們臉紅”

    “那啥辦法呢人家練過,會兩下子。好漢還不喫眼前虧吶。”井後自我原諒地說。

    “好在自己沒什麼大礙,這也算是老天保佑。”井呂氏很理解地說。

    “說的也是。”井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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