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荒後起之霸 >第45章 多殃之情
    趙順霆的事還沒完。

    趙奎山是在雨後的次日上午去的九里寺。

    趙奎山見到那個被綁在樹身上的轎伕,先繞着轉了一圈,對這個轎伕上下前後打量了一遍,發現該轎伕個頭不高,嘴脣上還沒長一根胡毛,身體長得倒挺板正。

    像對這樣的一個孩子,如果在平常,趙奎山一定還會動上惻隱之心予以保護。但是這次不一樣,因爲受損的是他兒子趙順霆。所以,趙奎山咬咬槽牙,暗裏說:“我要不滅了你全家,斬草除根,我就不高居百家姓第一”

    趙奎山問這個被綁的孩子轎伕:“你是不是成心的”

    “大人,我不是。”這個孩子轎伕苦着臉說。

    “不是”趙奎山在這個孩子轎伕面前左右走動着,問,“那爲什麼別人擡的好好的,唯獨你沒有擡好”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趙奎山“嘿嘿”冷笑一聲,轉身問站在旁邊的一個管事的人,“小吳,他叫什麼名字哪兒的人”

    被趙奎山所叫的小吳往前邁出兩步,站到趙奎山面前,說:“報告司督大人他叫劉威。武嶠橋人。”

    “武嶠橋是不是那個聞名十里八村的村裏人十有七八會武術的村子”趙奎山問。

    “是。”小吳肯定地說。

    趙奎山“哈哈”一笑,說:“我正好沒什麼事幹。這不來事了。”

    趙奎山隨後把臉一沉,擡手指向一個滿臉胡茬的麻臉,陰沉着臉,說:“小杜,你帶兵把那個武嶠橋村給我屠了”

    “得令”麻臉小杜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趙奎山接着又指向一個大臉胖子,黑着臉,說:“你,小別,把這個小轎伕拉到山上給我天燈點了”

    “得令”大臉胖子小別應了聲,走向劉威。

    趙奎山吩咐完,離開去看他兒子趙順霆。

    趙順霆在牀上躺着,動彈不得;因爲胳膊折斷了一條,捆着竹片;腿折斷了一條,也捆着竹片。

    趙順霆見到他爹趙奎山後,只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

    趙奎山去到趙順霆的牀前,俯視着,輕輕摸了摸趙順霆,以示對趙順霆的安慰。

    趙順霆不能說話,趙奎山也無法跟他語言交流。趙奎山也就沒有跟趙順霆說話。

    趙奎山在趙順霆住的這個房間轉了一圈,四處聞了聞屋子裏的氣味,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異味。

    被趙奎山派到九里寺專門伺候趙順霆的醫官對趙奎山彙報說:“趙公子雖然大小便失禁,但是有護理人員輪班輪崗照料,並沒有讓公子感到這兒的環境不適應。”

    趙奎山點着頭“嗯”了“嗯”,隨後問醫官:“他這病因是什麼”

    醫官說:“驚嚇所致。”

    “有無病例”趙奎山問。

    “當然有。”醫官說。

    “舉個例子說說。”趙奎山說。

    “譬如,一個人正在撒尿,忽然有個人到那兒嚇了他一跳,這就有可能導致那個正在撒尿的人失禁。”醫官說,“如果這個撒尿的人有大便之意,就有可能還會導致大便失禁。”

    趙奎山贊同地“嗯”了“嗯”,問醫官:“現在有具體治療方案嗎”

    醫官說:“有。但是不能一下子照顧完全。”

    趙奎山“嗯”了一聲,皺了眉頭,盯住了醫官,問:“怎麼回事”

    “趙公子的胳膊、腿還有骨折之處,而對大小便失禁這個病情,不管用藥還是鍼灸,都有妨礙,只能梯級治療。否則,筋脈紊亂,將會導致病情愈加嚴重,更難治療。”

    趙奎山贊同地點着頭“嗯”了“嗯”,說:“那就勞駕先生多多費心”

    “勞駕之不敢所受。爲司督和司督大人的公子效勞,則是鄙人的榮幸”醫官垂首而言。

    趙奎山滿意地點點頭,臨離開趙順霆的房間時,拍了拍醫官的肩膀,說:“費心。費心”

    醫官說:“請司督大人放心,鄙人當盡職盡力”

    趙奎山沒再多話,撇下醫官,飛身上馬,帶着一杆子隨從離開了九里寺。

    大臉胖子小別把劉威帶到山上,叫人把劉威架起來捆綁到一棵粗樹的樹身上,並在劉威的身下堆滿了柴草和木頭,隨後把火點燃了。

    但是恰在此時,忽然山風大作,柴草、木頭燃起的火焰大盛。

    大臉胖子站在一旁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劉威,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個不大不小的龍捲風陡然從山下游到了山頂,劉威揹着的那棵樹的樹冠頃刻被摧,圍困着劉威的那堆帶火的柴草、木頭也驀的被龍捲風帶向了空中。

    大臉胖子小別一下子傻眼了,趕緊自顧自地從山頂往山下跑,慌不擇路中,掉入懸崖。

    捆綁劉威身上的繩子早已被火燒斷,劉威掉入火坑,命懸一線。但是那股龍捲風卻解救了劉威。

    劉威雖遍體鱗傷,但是出身武術之鄉的劉威雖武藝不精,不過猴子似的在火焰消失後,帶着滿身瘡痕,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就逃進了山上的一片林子裏。

    被卷龍鳳帶入空中的柴火,宛如一團爆炸的煙花,在空中燃燒着、散開着,也恰如流星爆炸的奇觀。

    但是卷龍鳳從九里寺趙奎山的小行宮擦邊而過的時候,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怪事。只見風頭一甩,戛然風消,帶火的木頭如天女散花般不偏不倚地散落向趙奎山的小行宮。

    剎那間,趙奎山的小行宮燃起大火。

    在趙奎山的小行宮裏所有人即刻像一羣炸羣的螞蚱,蹦躂開來。被趙奎山排到九里寺照顧趙順霆的一杆之人自顧不暇,也顧不得趙順霆,自顧逃命,四奔而去。

    被趙奎山派去屠村的小杜帶着大隊人馬包圍了武嶠橋村。

    但是,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小杜帶兵屠村武嶠橋,武嶠橋村人自衛起來。

    武嶠橋村裏,但凡有身上點武藝的人無不是以一當十,勇敢地跟小杜帶去的趙奎山的官兵搏殺起來。

    剎那間,武嶠橋村裏裏外外刀光劍影,殺聲震天,死傷遍地,哭嚎連天。

    在柳河集村頭,在一個由破席子搭頂的棚子下,在一堆西瓜後邊,一個穿着白粗布衣,半開着前胸,半坐半躺在一把木製搖椅上的胖乎乎的中年人,搖着芭蕉扇,正顯得好不悠哉地閉目養神,忽聽大小几個跑過來的腳步聲,忙一激愣,坐正了身體。

    跑來的腳步就停在西瓜堆前邊。

    跑來的一個胡茬滿臉的男人一到西瓜堆跟前,就火急火燎地低沉着聲音喊了一聲:“禎雄”

    站在有胡茬的男人身側的還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男孩子大概十五六歲,女孩子大概十二三歲。這兩個孩子對“禎雄”各喊了一聲“舅舅”。

    被喊叫“禎雄”的賣西瓜的胖乎乎的中年人擡起眉頭,睜大眼睛,看向胡茬男,忽然喜出望外地站起身來,喊了一聲“姐夫”。

    胡茬男皺着眉頭,毫無閒情的樣子,急切地問:“禎雄,爹呢”

    禎雄發現“姐夫”好像有什麼急事,忙問:“姐夫,出什麼事了,這麼急”

    “你姐她咳快告訴我,爹在哪兒,我得趕緊找他,出事了”“姐夫”十急巴慌地說。

    “出什麼事了”禎雄呲牙一笑,倒顯得並不着急的樣子,說,“姐夫,既然啥事已經出來了,先彆着急。越急越亂。來先坐下來喫個西瓜再說。那兒有凳子”

    禎雄指着西瓜堆旁邊的地上劃拉了一下,彎下腰抱西瓜,同時說:“大孩兒、大妮兒,你們倆也坐。”

    “姐夫”好像對禎雄沒折,搖了搖頭,自己先抓來一個矮凳坐下,又招呼大孩兒、大妮兒,說:“聽你們舅的,先坐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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