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寬、井窄異口同聲地高聲喊道。
井瀾池後身靠着椅背,手裏捻動着佛珠,應聲道:“進來。”
井寬、井窄進了辦公室。
井寬問:“庚將軍,您看,還行嗎”
井瀾池微皺一下眉頭,但臉上又忽然綻出了笑容,起身離座去到井寬、井窄眼前,在他們二人的肩上各拍了拍,稱讚說:“不錯嗯很好”
井窄說:“庚將軍,我和井寬哥去您家給奶奶說要擡鍘刀,但是奶奶不同意。因爲鍘刀正在給牲口鍘草用着,不能擡走。”
井瀾池“哦”了一聲,對井窄說:“沒擡來就算了。你帶上兩個弟兄,把那個老東西再丟進地牢裏去。”
井窄說了個“好咧”,轉身出了辦公室。
井寬一看井窄有了任務,馬上問井瀾池:“庚將軍,我做什麼”
“你把線先生和佟軍師叫來,我另有重要任務交給你。”井瀾池對井寬說。
井寬說:“線先生就在外邊整訓兵卒,佟軍師在旁邊看着吶。”
“去把他們二位長官叫來。”井瀾池說。
“好咧。”
井寬去到辦公室門口,站在辦公室門口裏邊,高聲喊叫道:“佟軍師線先生”
佟軍師應了聲,問:“什麼事”
“井庚將軍叫你過來”井寬高聲說,“還有線先生。”
對井寬的表現和舉動,井瀾池既看得一清二楚,也聽得一清二楚,因此暗裏鬧心得不行。但是井瀾池卻沒有吭聲,只是把眉頭緊了又展,展了又緊。
隔着井瀾池的辦公桌,坐在井瀾池對面的井望從井瀾池的表情變化上早看出了井瀾池心裏的不悅。
井望聽到腳步聲踏進辦公室門口時,忙提醒井瀾池似的咳了兩聲。
井瀾池看了井望一眼,忙起身離坐,面帶微笑地迎了上去,一看是佟軍師,忙抱拳道:“不好意思打擾佟軍師。”
佟軍師抱拳還禮,說了句“井庚將軍好”,進了辦公室。
線先生隨在佟軍師身後。
井瀾池又對線先生抱拳道:“打擾線先生”
線先生抱拳還禮,也是說了句“井庚將軍好”,進了辦公室。
井瀾池對井寬說:“井寬,你先到門外邊看着點,不許任何人進來。”
“好咧。”井寬應聲出了辦公室。
井瀾池關上辦公室的屋門,朝自己的辦公桌那兒走去,一邊對佟軍師、線先生說:“兩位長官,委屈您們了勞駕您們搬個凳子都到我的辦公桌這兒靠靠,咱們四個人開個小會兒。”
隨後,井瀾池在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
佟軍師和線先生彼此對視一眼,各搬一把凳子並排坐到井瀾池、井望面前。
井瀾池手裏捻動着佛珠,對佟軍師、線先生掃了一眼,說:“剛纔您們二位也都看到了吧做爲兵卒對待自己的長官,遠遠地高聲喊叫,成何體統這是對長官不敬。所以”
井瀾池把話頓住,看向線先生,“線先生,您是兵源整訓的主官,您說說看,該怎麼辦”
線先生看了佟軍師一眼,見佟軍師不搭理他,便耷拉下眼皮,手摸着額角,支支吾吾地說:“積習積習積習難難改”
井望看了井瀾池一眼,井瀾池沒搭理井望,把臉往旁邊一扭,等轉回臉的時候卻盯住了佟軍師,問:“佟軍師,您看”
佟軍師對視着井瀾池,直言不諱地說:“井家冢自保會已經不再是井家冢自保會,而是皇上和朝廷的一支註冊的部隊,是丱陵最高軍事部井家冢軍事特別行動部,積習不改,大器難成。所以,積習一定得改,必須得改”
“線先生,我贊同佟軍師的意見。您看有改造的把握嗎”井瀾池笑眯眯地看着線先生。
井瀾池斂起了笑容,拿虎口裏託着佛珠串子的手往線先生面前一捅,擲地有聲地說:“必須改”
“可是”線先生似有所語地說。
井瀾池打斷線先生的話,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可是”
線先生說:“總得一步一步來吧”
“線先生,您這話說得好我贊同。對井家冢軍事特別行動部兵卒的軍容軍紀軍風,我會以井家冢軍事特別行動部的名義和最快的速度下函給您。您吶,能不能拿出孫武治軍的魄力去改造井家冢這支隊伍,就看您的本事了。”
“這個”線先生看向佟軍師。
佟軍師沒搭理線先生。
井瀾池一皺眉頭:“沒有這個那個的在我的後盾支持下,兵源整訓主官還治不了一支小小的部隊,醜話說到前邊,我會向丱陵最高軍事部呈請辭退您。”
線先生臉有難色地說:“井庚將軍,您別價卑職盡力而爲。”
“不線先生,我有時限。五十人爲一整訓批次。自您接到我的公函之次日起,十五天內整訓完畢。到時候,我會與井庚副將軍、佟軍師及其他長官一道去檢閱您整訓的結果。整訓結果怎麼樣,由大家評,我不表態。線先生,您看如何”
線先生摸着大汗淋漓的額頭,諾諾答應道:“好吧。”
井瀾池站起來,手裏捻動着佛珠,看着耷拉着腦袋用衣袖拭汗的線先生,微笑着說:“線先生,屋子裏有點熱。您先到屋子外邊涼快涼快,透透氣”
線先生站起來,一言未發,仍拭着額頭上的汗,打開屋門出去了。
井瀾池跟在線先生身後,送線先生出了辦公室之後又關上屋門,然後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佟軍師,說:“佟軍師,今天您也看到了,那個拄着柺杖來鬧事辱罵我的老者,是原井家冢的井氏長老。雖然此前我已經把他對抗井家冢自保會的罪狀送交給了丱陵最高軍事部,但是丱陵最高軍事部至今沒有回答我該怎麼處理。不過,現在,井家冢自保會已不復存在,而是井家冢軍事特別行動部。所以,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佟軍師緊盯着井瀾池,知無不言地說:“依據朝廷律例,侮辱朝廷命官,騷亂朝廷軍事,處其以極刑,沒收其家庭所有財產,株連其親朋,將其家小收爲奴人。但是,根據井庚將軍所言,他即是您的族人長老,還請井庚將軍酌定。不過,違矯朝廷律例乃矯詔之罪。所以,井庚將軍,您這個將軍不那麼容易擔當啊”
井瀾池聽了佟軍師所言,“噗通”一下跪到了佟軍師膝下,俯首涕泣道:“佟軍師啊,他乃卑職井氏長老,卑職株連其親朋,將被視爲不孝,無親,無義。但是,卑職卻萬不敢違抗朝廷律例啊”
佟軍師忽然站起:“井庚將軍,您這是”
井望忙過去拉井瀾池。
佟軍師也幫井望去拉井瀾池起來。
井瀾池流着眼淚被井望、佟軍師扶到座位上坐下。
佟軍師毫不客氣地說:“井庚將軍,自古忠孝難全。我看到的您的這個氏族長老辱罵的非您一人,而辱罵的是丱陵井家冢軍事特別行動部,辱罵的是丱陵最高軍事部和丱陵最高行政部,辱罵的是朝廷律例。卑職把醜話告訴您井庚將軍,此事處理得不到位,卑職將直接呈請丱陵巡督府,奏報朝廷,爲你是問”
佟軍師把話說完,又在井瀾池的肩上拍了拍,然後打開辦公室的屋門,揚長而去。
井望低聲對井瀾池說:“井庚將軍,咱們沒想到會這麼厲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