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邊走邊吟唱着“使蛇語”:“噝噝呀,噝噝呀來來來,噝噝呀來來來,噝噝呀”
劉威的“使蛇語”,其實也是一個咒語。
“咒語”是一種法術。這種法術不存在真理性。因爲它不是誰學了那些咒語,而且記憶性好,字字不差,句句不漏地會吟唱,誰就牛逼堪的能裝神弄鬼地驅邪引魔,招禍生事;其次、不同的教派,咒語不同;再次、同一教派裏的各門派不同,咒語還有差別;再次、人與人不同,咒語裏還滲含着這個人或者那個人的不同的意念而減損或者增多的不同的內容。所以,不管對任何咒語,都沒有可仿效性;否則,“反噬”的產生不是不可能,而是一定。
劉威吟唱着“使蛇語”繞着“兔”的茅屋轉了一圈,然後又往“兔”的騾馬那兒走去。
在劉威的身後,如蟻之多的蛇羣剎那間出現,如“沙沙沙”雨聲,朝着“兔”的茅屋那兒匯聚過去。
“兔”把騾馬拴在樹上,主要是擔心在茅屋裏睡覺的時候,騾馬跑了。
那兒的樹木很多,而且是原始森林狀,所以被“兔”拴到那兒的騾馬仍是羣聚狀。
劉威到“兔”的騾馬羣那兒之後,學了幾下頭狼的嗷叫聲。很快,一大羣狼奔了過去。劉威卻抽身離開了。
巨雲頭和大羅漢踩着祥瑞一去到泉靈溝上空,就嗅到了下邊熏天的血腥味。
大羅漢納悶兒地說:“下邊怎麼這麼大的血腥氣”
巨雲頭戴上眼鏡瞧看下邊,喫驚地“喲”了一聲,說:“有幾百只狼在喫一大羣騾馬。”
大羅漢淡淡一笑,說:“那可夠它們喫的”
“在這幽僻的地方,怎麼會有一羣騾馬呢”巨雲頭也感到蹊蹺,就繼續仔細瞧看;過了一會兒,才似乎有所明白地說,“哦那兒旁邊有一個新搭建的茅屋。”
大羅漢說:“有一大羣騾馬,卻在那兒搭建茅屋住,估計有問題。”
“要不,咱們下去看看”巨雲頭跟大羅漢商量說。
“師傅,算了咱就別去了。下界的事紛繁複雜,跟咱們無關的事,咱們就不用管了。”大羅漢說。
“也罷。”巨雲頭說,“咱們還是去靈泉那兒吧。”
巨雲頭和大羅漢順着泉靈河遊走的方向逆流而上,直至泉靈河的源頭上空。
在泉靈河源頭的上空,可見泉靈河的源頭那兒閃爍着密密麻麻的點點星光。
大羅漢問巨雲頭:“師傅,下邊那兒怎麼那麼多螢蟲”
“那兒沒有螢蟲。那就是靈泉。”巨雲頭說。
“那咱就下去吧”大羅漢問。
“別急”巨雲頭說,“我看看那兒有沒有什麼異象。”
“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象吧”大羅漢說。
巨雲頭沒搭理大羅漢。
過了一會兒,巨雲頭才說:“可以下去了。”
於是,巨雲頭、大羅漢按下祥瑞,落到了巨雲頭所說的“靈泉”的水邊。
“靈泉”是什麼樣呢表面上看,就是泉靈河的源頭,是一泓面積不太大的水域,簸箕樣朝一面開着口;“簸箕”的周圍長着密密匝匝的草、灌木和一些矮樹。
大羅漢問:“這兒有蛇嗎”
巨雲頭說:“太多了。不過,我已經讓它們走了。”
“師傅,沒見您吭聲啊”大羅漢好奇地說。
巨雲頭“嗬嗬”笑了笑,說:“師傅的事情,不是爲徒者能參悟得到的”
“師傅,在上面的時候,看到這裏是星光一片,可是到了這裏,卻看不到一粒星光,有點奇怪。”大羅漢說。
巨雲頭又“嗬嗬”笑了笑,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靈泉嘛”。
“師傅,這水面挺平靜的,弟子原以爲這裏是泉水汩汩翻涌吶”大羅漢說。
巨雲頭“哦”了一聲,問:“這是泉靈河的源頭,你怎麼能認爲這平靜的水面下不是汩汩翻涌的泉流呢”
“師傅,弟子眼拙,看不出來。”大羅漢說。
巨雲頭說:“看不出來的,不一定拙。看出來的,也未必巧。關鍵是怎麼看,如何看。怎麼看,是看的方式方法。如何看,主要是站在哪兒看。咱們現在看的這一泓水,也許跟別的地方的哪一泓水一模一樣。而且在白天看,它或許比別的地方的哪一泓水還顯得好像有些醜。但是,別的地方的哪一泓水的靈性卻不如這一泓水。”
巨雲頭“嗬嗬”笑了笑,說:“你蹲下來,把手往水裏伸一下。記住感覺不對勁,趕緊把手抽出來。”
“師傅,能有什麼感覺嗎”大羅漢問。
“你不要光問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你只有試過,才能知道。”巨雲頭說。
大羅漢於是小小心心地蹲下來,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插進水裏。
剎那間,大羅漢忽然把手從水裏抽出來,霍地站了起來。
“怎麼樣”巨雲頭問。
“師傅,這水冰涼激骨,好像還有吸引力。”大羅漢說。
巨雲頭說:“它沒有吸引力。它只是太冰涼了。沒入其中,它能讓人脫胎換骨。用這泓水淬鍊體質,比用其他任何百草水都管用到千倍萬倍。”
“師傅,那我跳進去試一試吧”大羅漢問。
巨雲頭忙拉住了大羅漢:“你不能下去”
“爲什麼”大羅漢不解地問。
“你已經擁有比較成熟的法術和神威,它已經不再適合你了。否則,會適得其反。正像那種西瓜,熟過了頭,就成了垃圾。”巨雲頭解釋說。
“師傅,那您不是設計着要讓弟子給肖狗蛋、管弘鷹那兩個孩子跳下去洗澡嗎”大羅漢疑問道。
“那不一樣。”巨雲頭說。
“有什麼不一樣”大羅漢追問道。
“肖狗蛋、管弘鷹跳進這水裏能改善體質,你卻不能。”巨雲頭解釋說,“因爲他們在吸收這水裏的能量的同時,也在往這水裏釋放能量。你在他們身邊,他們釋放出來的能量恰恰讓你吸收不了這水裏的能量。因爲他們對這水裏的能量的吸收,恰恰像個無底洞。同樣,他們往這水裏釋放出的能量,也恰恰是無限量的。這泓水裏的能量,跟那水流一樣,也是由高向低流。你跟他們相比,你是在高處,他們是在低處。所以,這水裏的能量不會浸入你的體內。即使是浸入了,那浸入的也是很微量的,基本上影響不到你的體質。但是,你要獨自這水裏去,那情況可就不同了。”
“師傅,弟子明白了只可惜咱們沒能把肖狗蛋、管弘鷹帶出來。”大羅漢說。
“不要緊。他們會來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巨雲頭說。
“師傅,別人會不會來”大羅漢問。
“這泓水是公平的,不屬於誰。不過,這泓水不會不適應有的人,只是有的人不會適應這泓水。”巨雲頭說。
“師傅,弟子不明白。因爲,那有什麼區別嗎”大羅漢問。
巨雲頭“哈哈”一笑,說:“這泓水就這樣,不可改變。但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每個人的體質也不盡相同。所以,不能說這泓水不適應每個人,只能說有人不適應這泓水。不但如此,而且有的人一跳進去就會死。”
“這水很深,一定是淹死的。”大羅漢說。
“水深是一個方面。淹死也有可能。但更多的是被這水的冰涼激死的。”巨雲頭說。
“師傅,現在這水底下有沒有死人啊”大羅漢敏感地問。
“這個嘛”巨雲頭“哈哈”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大羅漢的問題,只是說,“有些情況很複雜。不過,這水卻是乾淨的。”
“師傅,如果有人死在這水裏了,這水怎麼還會乾淨呢”大羅漢很有疑問地說。
“這泓水不容死屍。”巨雲頭說。
“師傅,怎麼解釋”大羅漢問。
巨雲頭說:“這裏的地勢高,而且是源頭,是一泓活水。如果有死屍,那會被這裏的水衝到下游去的。另外,這兒的水體比其他地方的水體的自淨力強得多得多。”
“有屍體,還有人在這兒洗澡,這水還能喝嗎”大羅漢好奇地問。
“能。”巨雲頭肯定地答。
“爲什麼”大羅漢問。
“能來到這兒的人,少之又少。”巨雲頭解釋說,“因爲蛇蟲和狼羣已經遠遠地阻止了他們來到這裏。但凡能來到這兒的,而且能站到這水邊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另外,這裏的螞蟥跟長了眼睛似的,沒有那個命,壓根兒就不敢在這兒停留。而能跳進這泓水裏洗澡的人,簡直少到萬萬人之一。剛纔你也用手往這水裏試了,儘管有人能到這水邊,但卻未必敢往這水裏跳。因爲他們不敢輕許他們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