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禎雄的媳婦見劉超兒圪蹴在地上在拿衣袖抹着眼睛哭泣，忙跑過去問：“姐夫，這是怎麼啦超兒，哭啥呢”
劉超兒止住了哭泣，但還抹着鼻子。
劉芷黎手裏拿着一把鐵鍬，正要進豬圈出糞，擡眼見肖禎雄的媳婦，忙笑着說：“弟媳婦啊，沒事。”
肖禎雄的媳婦看着劉超兒，摸着劉超兒的肩膀，對劉芷黎責斥說：“把超兒都整哭了，還沒事”接着又蹲到劉超兒身邊，摟着劉超兒的後肩，對劉超兒勸慰說，“超兒，甭哭，有啥事給妗子說，妗子幫你想辦法”
劉芷黎在一旁說：“我說他半天了，他跟傻子似的不開竅。十八歲的人，居然說不想找老婆。這就是狗也知道上架了”
肖禎雄的媳婦聽劉芷黎那麼一說，臉色泛紅，忙趔開上肢，激動地對劉超兒大聲說：“超兒，你爹說你，我也說你是男人就得找老婆生孩子，給祖上續香火，你懂嗎你不聽你爹的話，你是不想給你祖上續香火，這可不行”
“妗子，不是我不想。可是我爹要叫我娶那幾個來咱這兒的婦女，所以我不答應。尤其是那個看上去年齡小，但臉皮已經變成了核桃的女人。對了她們都不行。”劉超兒擡起頭訴說道。
肖禎雄的媳婦扭頭看了看劉芷黎，表情顯得有許多無奈；但是，馬上又扭過臉，扶着劉超兒的胳膊，對劉超兒解釋說：“超兒，那個女孩兒才十三歲，比你小好幾歲吶她現在臉皮皺巴，那是她營養不好。如果她過半個月營養好了，妗子我給你保媒，把她嫁給你，你要不要”
“妗子，如果她那臉不是核桃皮，我就要。”劉超兒說。
肖禎雄的媳婦睕着劉超兒，說道：“人家要是看不上你，怎麼辦”
“不可能”劉超兒忽然站起來，自信滿滿地說，“她喫住在咱家，我叫她做我老婆，那是擡舉她，她別不識好歹”
肖禎雄的媳婦聽劉超兒那麼一說，心裏忽然一驚，嚇得坐到了地上；但爲了掩飾自己，忙對劉超兒說：“超兒，快拉妗子一把”
劉超兒忙低下頭看向肖禎雄的媳婦，伸手去拉肖禎雄的媳婦。“妗子，你這是怎麼啦”
“其實也沒什麼。妗子這腿，最近一段日子有點疼。”肖禎雄的媳婦爲了掩飾自己，謊言對劉超兒說。
劉超兒幫忙把肖禎雄的媳婦從地上拉起來，說道：“妗子，您要是腿疼，那得找個郎中看看，甭讓小病變成大病了。”
肖禎雄的媳婦在劉超兒的拉幫下站起來，順便拍着劉超兒的手，說道：“超兒，你已經不小了，該找媳婦成個家了。那個十三歲的女孩兒是營養不好，看上去臉皮皺巴，要是營養好了，是個美女哩”
“妗子，她那肚子裏已經被哪個男人下種了”劉超兒一點不隱藏自己地說道。
肖禎雄的媳婦忽然一愣，睜大眼睛看着劉超兒，拿驚訝的口吻問道：“超兒，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咋知道她肚子大就是被別人糟蹋了”
“妗子，這事還能瞞過我嗎哪個女人懷了孕不是肚子大再說，她是從哪兒來的”
肖禎雄的媳婦一激愣，問道：“你說她們是從哪兒來的”
“不知道。反正，她們來得蹊蹺。”
“超兒，快扶妗子坐到石頭上。”肖禎雄的媳婦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大石頭對劉超兒說。
劉超兒扶肖禎雄的媳婦坐到石頭上，側身站在肖禎雄媳婦的面前，一手掐腰，兩眼望天，氣呼呼的樣子，繃着嘴不吭聲。
肖禎雄的媳婦拿拳頭捶着自己的大腿和膝蓋，低着頭，唧噥道：“我這腿啊真不爭氣”
劉超兒轉身站到肖禎雄媳婦面前，看着肖禎雄的媳婦，問道：“妗子，您說，她們是從哪兒來的”
肖禎雄的媳婦沒回答劉超兒的話，卻問劉超兒：“超兒，你去過你大姨家嗎”
“沒有。我大姨家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超兒，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千萬萬不要說出去，要不，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妗子，您說吧。啥事”
“妗子，逃亡就逃亡唄，那她們怎麼一個個大肚子呢”
肖禎雄的媳婦乜斜着劉超兒，說道：“超兒，這你就不知道了你大姨家離這兒很遠。她們往這兒來的一路上，喫草葉，喫山果，反正吃了很多苦。她們那是吃了不該喫的不乾淨的東西，喝了不該喝的不乾淨的水，才得了那個大肚子病。當然，有幾個年齡大的，可能是懷着孕的。”
“妗子，她們有病，那我爹還叫我挑選她們做老婆幹什麼要是她們的病傳染給我，那咋弄”
肖禎雄的媳婦扭頭看向劉芷黎，故意埋怨地唧噥說：“就是超兒，你爹也真是的她們有病，還叫你挑她們做你老婆。咳也不知道你爹是怎麼想的”
劉芷黎正站在豬圈裏往豬圈外邊出糞，對肖禎雄媳婦和劉超兒二人說的哪一句話都沒聽到。
劉超兒問肖禎雄的媳婦：“妗子，她們得的是什麼病，還能治好嗎”
“超兒，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那叫大肚子病。會治好的。不過，她們跟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來咱們這兒避難的，咱們爲什麼要幫她們治病呢”肖禎雄的媳婦說。
“妗子，她們那病要是能治好，那我就挑選她們哪個做我老婆。要是治不好，那就算了。”
肖禎雄的媳婦笑了笑，說道：“超兒，你看上她們哪個誰了”
劉超兒低下頭，看着被腳踩着用腳玩耍的一個小石頭，說道：“其實，俺爹也是對我好。現在，俺的日子艱難，找媳婦也不能挑剔什麼。只要她們不向俺要錢，長得年輕，身體沒毛病，能幫助俺幹活兒，那就行啦。”
肖禎雄的媳婦站起來，拉着劉超兒的胳膊，看着劉超兒，笑着說：“超兒，就那幾個姑娘，如果你願意讓妗子我給你做主，我就去叫你舅舅和你姥爺找郎中給她看病。等她的病治好了，就把她嫁給你。超兒，你看可以嗎”
“妗子，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要年齡大的。年齡大的不好玩。”
肖禎雄的媳婦紅了紅臉，看着劉超兒，笑着說：“超兒，你已經十八，是個大人，是個男子漢了，說出口的話可不能反悔啊因爲看病是要花錢的。她們跟咱們沒關係，咱們有錢往哪兒不能花呢所以，既然給她們治病把錢花了，病治好了，你就得要人家。要不，那錢不是白花了嗎”
“妗子，她們的身體只要沒病，我肯定要。但是，她們願意嗎”
“她們來咱們這兒避難，咱給她們提供條件，她們還有什麼好拒絕的咱把她們留下來，就是對她們好，她們不能不識擡舉。如果她們覺得不合適，她們想去哪兒去哪兒，跟咱們沒關係。咱們爲什麼要出頭爲她們冒險呢”
“妗子，我說話算數。在她們當中，哪個年齡最小，我就要哪個。”
“行。超兒，妗子給你幫忙做主。你幫你爹幹活兒去吧，我去問問她們，看她們誰的年齡最小。”
“妗子，那我就幫我爹幹活兒去了。”劉超兒把這話一說完，轉身往豬圈那兒去了。
劉芷黎見劉超兒去了，便問劉超兒：“超兒，你跟你妗子咋說的”
“爹，我妗子給我說了，她們那是大肚子病。她們從我大姨家那兒逃亡來咱們這兒的路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喝了不乾淨的水。只要她們那大肚子病治好了，我就要。我要她們當中的那個年齡最小的。”
劉芷黎問：“年齡大的咋啦，還非得要年齡小的”
“年齡大的不好玩”劉超兒氣呼呼地說。
“我看你就是作踐”劉芷黎呵斥道。
“我不管”劉超兒大聲說着，把出糞的鐵鍬丟進豬圈裏，然後扒住牆頭跳進了豬圈裏。
劉芷黎在豬圈裏露着上半截身體，望着肖禎雄的媳婦離去的背影，微笑着，沒有吭聲。
肖禎雄的媳婦從“牲口房”的後院去到前院，臨離開“牲口房”的時候，把別香香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