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默默的移開身子,讓她看快要被完全淹沒的花燈,芙岑剛想說她怎麼不說話,就看見她面前沉了下去的花燈,登時無言,芙岑有些結巴的安慰她“別難過了,現在應該還有賣花燈的,我們去重新放一隻”
桑梓搖搖頭,“不了,既然沉了,那就是命,不過,總是有點可惜的”
深呼吸,瞄到不遠處聚集了許多人羣的地方,拉了芙岑問“那是做什麼”
芙岑順着桑梓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好像是賞紅”
“賞紅”桑梓有些疑惑,“賞紅不是沒有規定一定要在固定的樹上系彩箋麼 ”
洛司辰慢悠悠的度步過來,“那是潯城特有的習俗”站定在她倆面前,看着熱鬧的樹下
桑梓搖頭,“沒聽過,是什麼習俗呢”
洛司辰的目光從桑梓身上移到了那株樹上一一一滿樹都開滿了花,看着有點像桃花,粉嫩的鮮花大朵大朵的綻放在枝頭,枝上掛了許多的彩箋,樹的周圍還有許多的這種樹,不及這株高大,也是掛滿了彩箋
再度轉回頭,含笑看她,又移了目光自遠處,“花朝節在每個地方都有不一樣的習俗,潯城二月的花,是桃花。而且”
桑梓隨洛司辰的摺扇所指處看去,有風吹過,樹上的花兒,卻只是顫動了下,沒有一片落下
他頓了些許,才繼續說“這是潯城的一大特點,潯城的桃樹只有一種功效,那就是開花,而且是一旦開花,花期就是一年,一年後,再度開放,但是潯城的桃花最著名的是不結果不落花,桃花開放後,只會枯萎在樹上,絕不下落一片”
桑梓不由乍舌,“永不落花真有這麼神奇麼”
說完,拉着芙岑就要湊過去看,恰巧有賣面具的老人在講故事“其實潯城的桃花永不凋落是有一個來歷的”
已經上前了好幾步的桑梓又倒回來,探頭問“什麼來歷啊”
老人家笑眯眯的看着她,繼續說“傳說以前有一戶宋姓人家,家中有萬貫之財,而這宋家,有一子亦之,取妻名惠娘,這惠娘呢又獨喜桃花,那個時候,潯城的桃花還是和別地的一樣開花結果,後來宋家家道中落,家裏的人跑得跑,死的死,到最後就剩下宋家少爺和惠娘,死守着不肯離開,無論是沿街行乞還是賣那些零碎的小物什,惠娘都始終沒離開,一手操勞,最後終於因爲勞累過度而病倒了”賣面具的老人笑眯眯的說“諸位要是還想聽就買倆個面具吧,老頭子我也是要喫飯”
聽完了故事,人羣又散開了,桑梓拉着芙岑,雙眸發出亮晶晶的光“不如,芙岑,我們也去掛彩箋吧,走”說罷,也不顧她樂不樂意,拉着她就往賣彩箋的小女孩處走,買了彩箋
伸手系在桃花開得繁花的枝頭,芙岑一邊系一邊嘀咕“也不是很看的故事啊,爲什麼就這麼多人信呢”
桑梓嘴角勾起一抹笑,“因爲,他們相信愛啊”
芙岑皺了眉,歪着頭想了想,實在是想不明白,才問“愛什麼意思什麼纔是愛呢”
桑梓只是笑,並不回答,
洛司辰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桃花下的兩人,目光轉柔
其實,如果真的是這樣,領着兩個糊塗的小丫鬟一起,真的很不錯,不用去想那些步步爲棋,兵行險路的事情,真的,很不錯
“公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遞了一封信給洛司辰“藺夫人來信”
接過信,隨便瞥了幾眼,就揮手讓他下去
藺夫人的信,只有兩個字:
半年
除了他,誰也不懂這個半年
是要加快動作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