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南宮龍映二人中間,包圍過來的黑衣人,避諱着南宮,手中無長刀並未發難。蕭湘立在遠處,背後是碎冰漂浮的水潭,一身紅衣就如雪地裏的女夭花,醒目又刺眼。
我凝眉,看着一柄柄長刀。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龍映握在掌心。我向龍映笑笑。
“還不動手”蕭湘聲音不大,寒意卻勝過這漫天冰雪,“長子若死,天辰勢力定會衰弱,那時天辰那幫廢物誰能阻止我們奪回江山哼,那還不是囊腫取物那時豈會少的了你們的好處”
黑衣人,依舊不動。他們自然不敢動,得罪了他們心目中未來的皇帝,豈不是自己找死
“香兒,我最後問你一次,”南宮道:“跟我走,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柔貴妃的葬禮,我何嘗不想去只是,現在即使跑到她的屍骨旁哭得死去活來,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完成她的新原來的實際,來的有用。我比任何人更有資格發表這個觀點。
我轉身面向南宮,一字一頓:“不答應。”
南宮眸子結了千丈寒冰,我沉默與他對峙。
“哈哈哈”南宮忽而大笑,聲音在整個谷中迴旋,勁風都吹不散。忽而,笑聲戛然而止,退出圈子,低聲道:“動手”
“抓緊我。”龍映聲音雖小,卻字字有力。我點頭。
意料中的惡戰來臨,黑衣人招招殺意四溢,即便如此,亦是沒有在龍映手裏中佔到便宜。龍映空手白人,招招制敵,不消片刻,已是倒下近一半的敵手。我站在他身後,爲上到哪怕一根髮絲。
我望着這激烈的廝殺,我心中暗暗喫驚,平時的龍映,是溫文儒雅的公子。君子一笑,春風萬里。也不知多少女子,被這笑容勾去了魂魄。而今見着如此顛覆形象的場面怕是又要多出一打的人害上相思病。
只是,畢竟寡不敵衆,又有我這拖油瓶,若是他們使出時間拉鋸戰,怕是龍映功夫再好野戰不了太大優勢。
“龍映當心”我話未落,龍映已是反掌擊向身側的黑衣人。刀刃險險擦過,劃破了雪白的衣袖。再深一寸怕是傷到皮肉了。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我凝眉,心下焦急。驀然頭皮一陣發麻,猛然擡頭,隔着人羣看見蕭湘眯起的鳳眸,和指間泛着寒意的東西。蕭湘水袖一揮寒芒快速飛來,我心下大駭,伸手將龍映拉到一邊,與此同時,手臂針扎般疼痛,逼出了一聲冷汗。
“香香”龍映一時也亂了分寸,伸手扶住我,一邊抵擋進攻。白衣撕裂,滲出絲絲血紅。我一把推開他,“廢什麼話啊,我死不了”
龍映鎖眉,一出手倒下三個敵手,臂上的傷口讓他的面容白了幾分。我坐在地上,望向人羣之外站得筆直的南宮,一瞬間便離開視線。只覺眼皮好沉
正是在我意識迷離之際,一聲粗獷的吼聲,把我拉了回來。待我雙目清明,已經被餵了一顆黑乎乎的丸子,而黑衣人則和忽然來此的匪幫打了起來。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司南來了,那一聲大吼,自然是出自葬頭蛇之口。
“司南”我看着面前瘦弱蒼白的少年,嘀咕一句:“你怎麼纔來。”
司南愣了一愣,嘴角一彎,露出了特有的懶洋洋的笑意。
“香香,香香”龍映扔下彎道發出清脆的聲響,蹲下來拍着我的臉頰:“傷到了哪裏哪裏不舒服”
我被他搖晃的頭暈,司南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示意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他這才冷靜下來。
司南站起身離開,彩se的身影淡然跨過幾具屍體,路過一邊打得慘烈的人羣,朝南宮走去視線忽而被一隻手隔斷,“香香,不要看。”
我愣愣看向龍映,龍映會心一笑,“走吧,我們回去。”
“可是他們”他們還在爲我們打架,就這樣走了不太厚道吧
“蠢女人,”龍映道:“他們本是友,打不了多久的,我本在這裏,反倒礙事。”
,龍映雙足離地,用輕功很快遠離了原地,蜻蜓點水般踏過潭面的碎冰塊,漾起一圈一圈有規律的水波,煞是好看。
“方纔嚇到你了吧”龍映問道,聲音在風力有幾分飄渺。
我搖頭,“不會。”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早就淡定了。
我的否定,並沒有換來龍映的會意,龍映鎖起了眉毛。我疑惑正要開口,龍映道:“無需多言,都過去了,安心睡一覺便好。”
我點頭打着哈欠合上了眼睛。
後來我知道了,傷我的武器是三根銀針,銀針上做了手腳,淬了迷藥才使得人全身虛軟。看來蕭湘還不想置人於死地。只是當時的情況怕是活捉並不會比直接倒地要好。
只是現在還是不明白,司南字條中的意思是司南約的我沒錯,司南的筆跡我是認識的。可是爲何站那裏的人是南宮,而後到的是蕭湘,司南是最後纔到的,還帶着那麼多的人這僅僅是個意外,還是,是串通好的
我打個冷戰。
“怎麼了”龍映將狐裘搭到我的身上,“快些回榻上,怎麼光着腳就下來了”
我看着龍映關心的臉心裏一陣溫暖,自覺地關上窗戶,踱到榻邊。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想吹吹風清醒一下。”我道。
“看來,香香還是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龍映失笑
我泄了氣,挫敗地點頭。
“我也有事情不明白,可否請香香解釋一番”龍映坐到榻邊一臉誠懇。
我擡起眼皮,來了興致,挪過去,“你倒是說說看”
龍映正經起來,思索一下才說道:“香香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知曉什麼”
“你是如何知曉我母后的意思”龍映補充道。
我這才知道他說的正是在駱駝嶺一番關於梅後意圖的言論。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我真正的意圖不過是,讓南宮冷靜一下,什麼復國奪回自己的東西,的確是需要考慮的東西
“你笑什麼”龍映一臉的無語。
我眨眨眼,道:“就是如蕭湘所說的那般。”
龍映愣了一愣,恍然大悟,“哈你是胡鄒的”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笑過之後正經地爲自己打個圓場:“不要跟我說你們沒有疑惑這個問題,說了我也不信。”頓了頓,確定龍映沒有生氣,又道:“你們之所以這麼糾結不就是因爲這個麼我這個解釋雖然是胡謅的,可是貌似,這個解釋若是真的,也未嘗不是個安心的解釋”
“既然如此爲何你要講事實告訴與我”
我撇嘴,自己也不知道,龍映說得對,要是想讓他們安心大可不必告訴他的,我聳肩,道:“你問我就回答了,可能是不想騙你吧抱歉了。”
龍映拍拍我的頭,道:“你不願騙我,是你對我的坦誠,我又如何會怪你”
我心下感動,碰碰她的手臂:“喂,你的傷”
“不礙事。”龍映責怪道,“只是,若你離開之前與我商量一番,又如何會讓我受傷”
龍映的責怪讓我無話可說,龍映的責怪更是讓我無地自容。
我這樣冒冒然出現在南宮蕭湘面前真是危險的很,要是他們稍稍透漏出一點點口風,怕是不知我們幾個人,怕是落月天辰兩國都要出事。現在的國家間本來就亂,天辰是內憂外患,我還唯恐天下不亂
可是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也不想啊
對此李鬱還是對我表示了寬容。寬容的同時希望我,沒事不要出門,買菜買米全權不要插手,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裏。
“你乾脆綁住我好了”我哀嚎。
李鬱疑惑地看向我,半晌,高聲道:“葉子,繩子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