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進來,黃毛便堆着笑湊上前去,打量着瘦子中年身後的十餘名氣勢洶洶的漢子,又是陰陽怪氣道:“哎喲,我說寬寬,難得您會組團度假呢怎麼需要我這邊爲您提供幾間客房嗎”
一把推開黃毛,寬哥沒好氣道:“滾遠點,死人妖今的我不是來找你的。”
說完看向那肌肉青年,問道:“阿弟,你說的那人是誰”
青年男子趕忙指着正喝着冰紅茶的方偉,冷笑道:“就是他”
方胖子瞥了名爲寬哥的瘦高男一眼,略微失神,片刻便恢復正常,起身緩緩打量寬瘦瘦高高的阿寬,緊接着嗤笑道:“汪寬寬”
對方看見方胖,嘖嘖連聲,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方偉方大老闆呀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哈哈”
言語之中盡是暢快,甚至於仰頭大笑,朝身後十餘名男子興奮道:“廢了他”
一旁的黃毛聽言,聲音豁然低沉,橫在汪寬寬面前尖聲道:“你敢”
一把推開黃毛,直接將人推摔在地,喝聲道:“今的,誰敢攔我,我t廢了誰”
方偉眼神悽然,看着到底地上的黃毛,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一旁看着連度假村老闆都不放在眼裏的汪寬寬,原先鬧事的幾名青年男女一陣激動,那肌肉男更是一臉得意神色,時不時看向自己的女友,下意識裏,還不忘瞥幾眼林若那曼妙的身材。
此間,見勢不妙的所有遊客已經退了出去,偌大的休閒水吧裏,乒乒乓乓,二十餘人打得不可開交,甚至於連黃毛都衝進人羣,與汪寬寬撕扯在一起。
至於休閒水吧的老闆,早已是腳底抹油躲進了後堂,猶如躲避一羣互相撕扯的鱷魚,再也不敢露臉,水吧中桌子椅子是滿天飛,水杯飲料任憑打翻,而隨着黃毛也參與進戰鬥,度假村中越來越多的打手涌了進來。
“這是老子的地盤汪寬寬,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喲,你的地盤哼,你敢再說一句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沒有影片中的刀槍劍影,沒有槍林彈雨,兩撥人也只是單純血肉之軀火拼,可哪怕如此,看着沙地上被打落的牙齒,時不時飆射空中的鮮血,林若等人也止不住的面容慘白,哪怕是一旁的肌肉青年,此刻也亂了方寸,身子微微有些搖擺。
原本,只是想着讓寬哥來撐場子,將幾人帶出去也就完事了,卻沒想到,兩方居然一言不合便打起,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拳打腳踢中的汪寬高呼道:“給我打老子今天要這胖子死無葬身之地拖下海去喂他最喜歡的鯊魚”
黃毛則喊着:“說敢動他一根汗毛,今的老子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讓他下地獄”
說不上血腥,卻有些慘烈,哪怕是方偉,也投身人羣之中,也不知從哪裏摸了一塊石頭,見着汪寬等人便是一通猛砸。
就這樣,兩方人馬沒有半點章法的你一拳我一腳,完全就是混混的拳腳火拼,甚至於周浩還見着了,有人居然用牙齒咬着對方的手臂,用指甲劃傷對方的面龐,這個市井裏那些潑婦打架有啥區別。
整個水吧裏,凡是還坐着的人,都避之不及的退到牆根,唯獨周浩彷彿沒事人一樣,依舊坐在衆人之中,彷彿洶涌激流中的巨石,巍峨不動,自顧坐在那邊,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
許多注意到周浩的人不由側目,忍不住感嘆這面具男的強大心理素質
此時,爲免得殃及池魚,跟着衆人退到吧檯後的林若也發現了依舊坐在場中的周浩,忽然想起,這人似乎從頭到尾都跟在那胖子身後,事情發生後,這面具人也跟着進入水吧,原本以爲只是個普通遊客,此時看來,似乎這人應該屬於這兩撥人當中一個。
看着面前的水果沙拉,帶着面具的周浩毫無食慾,似乎,方胖子也就到這了
眼前的火拼愈發激烈,尤其是看到了方胖子此時完全成了熊貓,掛着鼻血的樣子,想着待會還要參加拍賣會的周浩緩緩起身,輕哼了一聲:“夠了”
砰
十分湊巧,此時的方寬寬被黃毛一腳踹飛,踉蹌得衝到了周浩跟前,一個不慎,整個人趴在桌上,剛好聽到了周浩的話,心中火氣難平,血氣上涌,正欲開口呵斥周浩,趕忙撐起身子,準備反衝進人羣,剛一擡頭,只見一個銀色的面具呈現在自己面前。
汪寬寬忍不住罵了一聲:“夠你孃的”
隨後一個轉身就準備抓起周浩的桌子丟出去。只是,手剛一碰到餐桌,任憑如何使勁,這輕飄飄不過一米方圓的桌子,彷彿生了根一般,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趕忙變招一腳將衝來的黃毛踢飛,心道奇怪的汪寬寬一個轉頭,怪異的看向站着的周浩。
當再次看到那一副面具時,忽然喝的一聲,雙手彷彿觸電一般趕忙收回,而後腦中響起剛纔周浩那道聲音。
整個人如遭雷擊,啊的一聲,見了鬼似的悶哼一聲,硬扛着黃毛衝過來的那一記重拳,噗通一聲,就這麼跪在了周浩跟前,顫顫巍巍,身子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面具下的周浩,露出一抹冷笑,自是剛纔他纔想起,這汪寬寬,便是當晚在徐海東別墅裏被自己放過的其中一人。
“大,大哥,小的,小的不知道您在這裏,衝犯到您,該死,該死”忍着痛硬扛着身後黃毛的拳打腳踢,而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顯得十分惶恐。
周浩看都不看汪寬一眼,聲音不大道:“胖子,走吧。”
然而,雖然處在亢奮之中,對於周浩聲音無比熟悉的方胖子,忽然一個機靈,猛然轉身看向已經起身的周浩,這纔想起,晚上大哥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忽然間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丟掉手中的石塊,小跑到周浩跟前,臉上的表情來了個大翻轉,從怒氣沖天瞬間切換成和煦的笑容:“那個,大哥,不好意思,一時忘記了。”
“停下,都停下”
“寬哥您幹嘛呢”
許多人,也見着有些不對勁,紛紛停下,幾名小弟見着汪寬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跪那戴面具的人,趕忙上前扶着說道:“寬哥,您哪裏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