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有些熟悉。
散去的人羣一下子顯得街道寬闊了不少，街道上卻散落了好些爛菜葉和雞蛋，不一會便引來了蒼蠅。
容楨看着不遠處的瘦弱身影，微微皺着眉頭。在那凌亂污糟的地上，那身影的身姿挺直，猶如懸崖邊上的石松，似乎什麼都壓不倒一般，一張滿是傷痕的臉上不知道抹了些什麼，十分的滑稽，配上她嚴謹清冷的一雙清冷的眼眸卻讓他有些恍惚。
隔着黑紗，四目相對，他心裏似乎有什麼炸開一般。
容楨還未來的及細想，卻見她的視線轉移了，落到她面前的府邸上高高懸掛着的牌匾，那目光看了許久，他看着她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他看懂了，她說，“賀長淵。”
慕雲歌收回打量馬車的視線，看着高掛的賀家牌匾，嘴角冷笑，良久才轉身離開，不一會便消失在街道上。
賀長淵看着遠去的身影，心裏涌現幾分興味，眼神微閃着興趣的光芒。
剛剛雖然隔着有點遠，但是他感覺到一股氣息的波動。那橫飛的雞蛋和石子，應該是出自這人的手吧。只是那石子力道掌握不夠，要是加上一點內力，賀家那幾個人早就倒下了。
掩與人羣中，伺機而動，而且懂得掌握時機，出手更是迅速，一擊命中。這等人才，讓他忍不住想要攏在麾下。
“屬下在。”駕着馬車的雲修聽到聲音，應道。
“派人去查下剛剛那個男子的身份，今晚將他帶到驛館。”
剛剛那個男子云修的有些疑惑，不由得想到剛剛屹立在賀府門前的人影，點點頭:“屬下知曉了。”
容楨回了驛館，還未進房間，便看到等在大堂的張庭。原本還有些暖和的臉色頓時陰冷下來。
“國師大人”張庭看到容楨，臉上頓時一喜，連忙迎了上去，心裏卻暗暗叫苦，昨夜損失了這麼多人，這個男人居然沒死。
“雲修，本尊累了，不想見任何人。”容楨目不斜視，冷冷的對雲修說完，轉身上了樓。
“國師大人”見容楨離開，那臉上還有一絲蒼白，眉宇間似乎帶着一絲隱忍和疲憊。張庭有些心想，莫非容楨受傷了真是可惜，沒有乘勝追擊。
“張大人請留步，我家公子有令，不想見任何人。張大人還是先行回去吧。”雲修冷着臉，胸前抱着長劍，筆直的站在張庭的面前。
“哼”張庭冷哼一聲，看着容楨離開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拂袖離開。要是昨夜的那個女人用上了，那麼今日他面對容楨的時候就不會如此卑微和狼狽。
賀長淵，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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