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電影開場只剩十分鐘,緋月一手抱着爆米花桶一手抱着白漠輕的胳膊,嘟着小嘴向她撒嬌,“白漠輕,我不要看這個電影,我要看其他的。”

    兩人親密的姿勢,頻頻引來注視。

    看兩人神情和身高,攻受分明。

    白漠輕掃了眼周圍,冷着臉在緋月耳邊說:“如果不看這個,我帶你回家。”

    “好吧,那就看這個吧。”緋月妥協,跟在白漠輕身後檢票進放映廳。

    電影開場,看到前面依偎在一起的幾對小情侶,緋月偷偷瞥了眼白漠輕,抿脣往她身邊靠近了一些。

    白漠輕餘光看到緋月動作,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聽到她的嘆氣聲,覺得有些好笑,藉着黑暗的掩飾,微微笑了笑。

    弒妖的確是一部劇情跌宕起伏的電影,甜蜜開場,虐心收尾。

    聽到身旁傳來壓抑的抽泣聲,白漠輕轉頭看向緋月,放映廳亮起了燈,緋月埋到白漠輕懷裏,抱着她大哭,“白漠輕,人和妖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嗚嗚嗚”

    白漠輕揉了揉緋月的腦袋,“這只是電影。”看了眼身旁想要出去的人,拉着緋月離開。

    走出電影院,兩人在路邊昏暗的燈光下緩緩而行。

    緋月心裏悶悶的堵堵的,電影裏九尾狐族女帝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仍在耳畔迴盪,緋月停下腳步轉頭看着白漠輕。

    白漠輕繼續走了兩步發現緋月沒跟上來,也停了下來,回頭,四目相對,緋月眼神裏的情緒悲傷又低落,“白漠輕,有一天,你會不會殺了我”

    “爲什麼殺你”白漠輕往回走走到緋月跟前,緋月抿了抿脣,說:“我我是妖。”

    白漠輕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不會。”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知道緋月是什麼樣的妖,一隻單純可愛的小貓妖,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是爲了尋求庇護。

    有白漠輕這句話,緋月放心了,歪頭想了想,上前抱住她說:“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我一定和狐妖女帝一樣,用自己所有的修爲,把你救活,然後,永遠在一起。”

    這是表白白漠輕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推開緋月,語重心長說:“人和妖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在電影院裏可不是這麼說的。”緋月小爪子一伸,抱住白漠輕的手臂,咧嘴笑着解釋:“我們在一起,只是一起修煉,不是電影裏那樣,愛來愛去。”

    白漠輕鬆了口氣,看着緋月認真的眼神,心道,等哪天你遇到另一隻小貓妖,就不是這麼想了。

    “輕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緋月閉上眼,帶白漠輕去了深山一處溪水邊。

    山谷幽靜,潺潺流水從泉眼中冒出,氤氳靈氣縈繞盤旋,這裏就是之前和白漠輕提到過的充滿靈氣的地方。

    緋月變回小橘貓,一躍跳進了溪水中,白漠輕想喊住她,發現溪中有石,正好夠小橘貓站坐。

    “白漠輕,過來,這邊可以吸納靈氣。”小橘貓回頭招呼白漠輕,白漠輕閉眼用神識在附近搜索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修仙者和妖,擡腳踏上溪水。

    水從腳下淌過,白漠輕如履平地,一步一步走向小橘貓,身上的衣服化成一襲月白錦袍,靈力流轉,泛着淡淡白光,襯得白漠輕猶如謫仙一般,出塵絕豔。

    長髮披在身後,白漠輕變出一條月白髮帶,反手將長髮綰成一束。

    小橘貓看愣了眼,“漠輕,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像九重天下來的上神。”

    “你見過”

    小橘貓搖頭,“神界和仙界的人,是不會來這裏的。”

    白漠輕微笑,擡手,一把玄黑鐵劍出現在她手中。

    劍身至劍柄通體玄黑,陰刻着符文,白漠輕挽了個劍花,踏八卦步在水面上舞劍。

    金光閃現,符文慢慢從劍身上浮起,鬆開劍,玄黑劍化作流光將白漠輕整個包圍,白漠輕盤腿坐下,雙手結印。

    泉眼中的靈氣被源源不斷地吸納到白漠輕的體中,不過一刻鐘,枯竭殆盡。

    神臺廣袤,這一小泉眼的靈氣,不夠填她一隅。

    小橘貓氣得鬍子都抖了,她帶白漠輕來這裏,是想慢慢修煉,結果一刻鐘時間,白漠輕就把所有的靈氣吸乾了。

    怪不得說不修仙了

    就這能喫的勁,世間僅存的靈氣根本不夠她修煉的

    白漠輕睜開眼睛,看到小橘貓吹鬍子瞪眼地瞅着自己,看了眼泉眼,起身走到小橘貓身旁,說:“這裏靈氣算不上充裕,下次,我帶你去雪域之巔。”

    一把撈起她抱在懷裏,玄黑劍隱回身體裏,閉上眼運神念,帶小橘貓回了家。

    衣服又變回了普通的長褲大衣,白漠輕把小橘貓放到沙發上,小橘貓立刻化爲人形,興奮又不敢置信地問白漠輕,“你真的要帶我去雪域之巔”

    單憑自己的修爲,小橘貓無法穿越罡風到雪域之巔。

    “嗯,等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將你送去那裏。”

    雪域遙遠,即使用神念,也無法瞬間到達。

    “送去那裏”緋月皺眉,“白漠輕,你不會是想把我一個人丟那裏修煉吧”

    白漠輕應了一聲嗯,來不及說後面的話,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一看,竟然是蕭刑的電話,瞧了眼一臉不高興等着自己解釋的緋月,拍了下她的頭,轉身回了臥室。

    “喂,蕭總。”白漠輕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冷冷地發佈命令:“來公司一趟。”

    白漠輕看了眼外面,天色已黑,“蕭總,現在是下班時間了。”

    “我知道,但你是我的祕書。”蕭刑掛了電話。

    看着手機,白漠輕不解,蕭總突然怎麼了聽起來好像不高興,和小橘貓似的。

    衝動之下給白漠輕打了電話的蕭刑,打完以後立刻後悔了,扶額靠在椅背上,之前看到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

    深呼吸,不過是一隻小貓妖罷了,白漠輕和她不會有什麼的,蕭刑放下手,看了眼桌上再沒心思看的文件,把文件合上,離開辦公室。

    走出大樓,一抹青色身影迎面而來,白漠輕乖乖來了。

    在白漠輕跟前站定,蕭刑故意擡腕看了眼手錶,“打完電話十分鐘你就到了,怎麼過來的”

    從家來公司,最快也要半個小時,白漠輕忘記時間,仍像平時那樣一個神唸到公司附近然後走過來。

    被蕭刑一問,頓時惶恐不安,好似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一般,壓住心裏的慌亂,說:“我正好在附近。”

    怕蕭總深究下去,趕緊扯開話題,“蕭總,這麼晚讓我來公司,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擡頭看了眼辦公大樓,每層樓都有燈亮着,加班的人真不少。

    “本想讓你整理一些資料,想了想,還是明天吧。”

    “那我回去了。”蕭總身上的氣壓比平時要低,白漠輕敏銳覺得現在最好趕緊走。

    蕭刑微眯了下眼睛,想到她家裏那隻黏人小貓妖,說:“先別回去,陪我去喫晚飯。”

    一副不容拒絕的態度,轉身向停車場走去。

    走到車旁發現白漠輕還在原地站着,斂眉看着她,白漠輕趕緊走了過去。

    車駛上大道,匯入擁擠的車流中,白漠輕用餘光偷偷看了蕭刑一眼,蕭刑臉上的表情溫和許多,氣壓也沒像之前那麼低。

    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車外,蕭總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啊。

    一個電話讓自己過來,來了之後又說不需要了,最後卻要自己陪她喫飯。

    想起前晚對蕭總的非分之想,昨早窺探看到的美人沐浴,白漠輕趕緊按住心跳漸漸加速的胸口。

    心跳聲如擂鼓,蕭刑聽到了,轉頭看了白漠輕一眼,明知故問,說:“胸口疼”

    “不不是。”白漠輕說完,聽到一聲輕笑聲,轉頭去看蕭刑,蕭刑面無表情地開車,白漠輕覺得自己幻聽了。

    一定是幻聽了,蕭總怎麼會在這時候笑。

    車停好,蕭刑帶白漠輕下車,進了一家西餐廳。

    白漠輕看到格局與擺設,愣住,這裏,不是自己第一次和薛大夫喫飯的地方嗎

    也是在這裏,她第一次見到了蕭總。

    “蕭總,這裏”

    “這裏有什麼問題嗎”蕭刑帶着白漠輕在角落靠窗位置坐下。

    “沒有。”白漠輕搖頭,看蕭總表情,應該不記得在這裏見過自己了。

    把頭埋低,不記得也好,上次她盯着蕭總看,蕭總一定把她當變態了。

    就在白漠輕心裏慶幸蕭刑不記得她的時候,蕭刑幽幽開口問道:“那天,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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