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 路上的雪已經被鏟雪車鏟得乾乾淨淨,車輛通暢的在路上行駛, 該上班的還是要去上班, 沒有被突降的大雪影響到一絲半點。

    小橘貓在飄窗上睡了一夜, 惺忪地伸了個懶腰,往外面瞅了一眼, 窗外臺子上厚厚的一層積雪, 鬆鬆軟軟像棉花,樹枝被雪壓得垮垮的,雪已經停了, 雲夙還是沒回來。

    廚房裏飄來陣陣粥香, 自從知道安懷谷給自己買過貓罐頭, 小橘貓再也不喫貓糧了, 伸長脖子嗅了嗅,皮蛋瘦肉粥。

    討厭皮蛋

    走到廚房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在廚房裏忙碌的是蕭刑,不是她的輕輕, 小橘貓悄咪咪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躡手躡腳貓着腰後退。

    臥室門關着, 裏面沒有動靜, 小橘貓瞥了眼蕭刑,偷偷溜進了她們臥室。

    房間開着暖氣, 白漠輕趴睡在牀上, 大半個身體裸露在被子外面, 小橘貓直立起身趴在牀沿上,小腦袋往白漠輕身上瞟了瞟。

    白皙纖瘦的背上,布着星星點點的吻痕,腰窩周圍有一圈咬痕,可想而知昨晚她們有多激情,小橘貓歪了歪腦袋,“喵嗚~”溫柔地叫了一聲。

    累了一夜的白漠輕,睜開眼睛眯着看了她一眼,小橘貓圓溜溜的眼睛裏佈滿了好奇,白漠輕含糊喊了聲小橘貓的名字,拍了下她的頭,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輕輕,昨晚下雪了。”伸出粉嫩的肉墊子緋月趁機摸了下白漠輕的胳膊,想再進一步的時候,冷不丁被人拎了起來,偏頭一看,蕭刑冷着臉看着她。

    感覺被子往上移動,白漠輕悠悠睜開了眼睛,蕭刑一手拎着貓一手幫她蓋被子,小橘貓垂着爪子慘兮兮地嗷嗚了一聲,白漠輕轉了個身側身看着蕭刑,“阿刑,放開緋月。”聲音慵懶沙啞,酥酥軟軟的。

    蕭刑猶豫半秒,鬆開了手,小橘貓一得自由,趕緊跑了出去,白漠輕彎腰挪向牀沿蕭刑站着的地方,擡手勾住她手指,“她只是只小貓,沒關係的。”

    “她是貓妖,對你抱有企圖。”語氣平靜,聽起來並沒有喫醋,蕭刑側身坐下,俯身在白漠輕額上親了一口,幫她穿好衣服,“除了我,誰都不可以看。”

    小橘貓留在家裏,蕭刑載白漠輕去上班,兩人每天一起到公司又一起離開公司,是什麼關係大家心裏都明白。

    “今天蕭總又是和白祕書一起來啊。”一個濃妝豔抹頭髮大波浪女人端着咖啡站在窗戶邊,坐在工位上已經開始工作的人聽到蕭總來了,激動得立馬停下工作跑了過去,絕不放過任何可能精彩的畫面。

    至於什麼精彩畫面,當然是蕭總和前任緋聞對象安懷谷撞上的畫面了。

    白漠輕和蕭總在一起之後,安助理化悲傷爲動力整日忙於工作,大清早在公司露了一面,提着資料就出去了,忙到下班纔回來,有時候直接不回來了。

    今天還是看不到撕逼,倒是被餵了一嘴狗糧。

    蕭總下車後繞到副駕駛門邊等白漠輕下車,等白漠輕站好,幫她整理起皺的衣服,還幫她弄圍巾,淺灰色的羊絨圍巾繞了兩圈,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

    理完之後低頭對白漠輕說了什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蕭總就不怕董事長炒了她嗎公然在公司談戀愛。”

    大波浪女人聞言輕蔑笑了下,蕭潭這董事長有名無實,幕後真正做主的人,是停車場正在秀恩愛那位女人,啜抿了一口咖啡,輕飄飄說:“蕭總纔是我們公司老闆”

    看到白漠輕,剛剛還一臉愉悅的安懷谷立時擺出一張臭臉,低頭玩起手機小遊戲。

    “早啊安姐。”白漠輕乖巧問好。

    安懷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和以前那個熱情得要把白漠輕融化的她判若兩人。

    看出安懷谷和白漠輕鬧彆扭,蕭刑看了唐悅一眼,把唐悅叫進了辦公室。

    照往日慣例,白漠輕幫安懷谷倒了一杯咖啡過來,頂層的茶水間換了一臺銀金色咖啡機,咖啡杯也換成了質地輕盈的滾雲金邊奶白裂紋骨瓷。

    產於中美州牙買加藍山地區的咖啡豆,研磨沖泡出來的咖啡香氣醇厚,柔潤滑口,苦中略帶甘甜。

    安懷谷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比以前好喝多了,瞟了白漠輕一眼,放下咖啡繼續玩手機。

    還是不想原諒白漠輕。

    “安姐,我和蕭總”

    安懷谷擡手製止她,“我不想聽。”看到白漠輕站在她旁邊不走,踮腳轉了下椅子背對白漠輕,“我還不高興着。”

    安懷谷的意思很明顯,你得繼續哄我。

    可惜白漠輕理解錯了,聽到安懷谷還不高興,白漠輕輕嘆了口氣,乖乖回了自己工位。

    安懷谷回頭一看發現人又忙工作去了,臉色一黑,想把手機往白漠輕手上砸,想了想,又捨不得。

    娛樂投資項目分爲三大塊,其中一塊是影視投資,昨晚才和央景影視的鄭副總碰過面,今天鄭燕飛帶着助理又來蕭氏找蕭刑了。

    蕭刑正和唐悅聊一些私人話題,溫如水過來敲門告訴她央景鄭總來了,今天的預約裏並沒有鄭燕飛的名字,人在樓下行政的接待室沒有帶上來。

    略沉吟,蕭刑說:“請她上來。”開了門後站在門邊的唐悅,等溫如水走了,轉頭問蕭刑:“蕭總,要讓竺經理過來嗎”

    竺棟樑是影視投資事業部經理,所有關於影視投資的事情,都由他負責。

    蕭刑擺手示意不用了,讓唐悅去泡兩杯茶過來。

    唐悅去茶水間倒水,路過安懷谷辦公室的時候下意識往裏面看了一眼,安懷谷在收拾包,看樣子又要出去。

    想到蕭總和自己說的話,唐悅轉身走回去,“安助理,半個小時後有個會議,蕭總讓你參加。”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安懷谷留下。

    說完沒等安懷谷迴應去了茶水間,聽着唐大助理遠去的高跟鞋聲,安懷谷瞥了眼白漠輕,癱坐回皮椅上。

    走出電梯,溫如水擡手往蕭刑辦公室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鄭總,這邊。”目光忍不住又往鄭燕飛身後的助理身上瞟。

    鄭燕飛的助理有些奇怪,長髮披散在肩頭,頭上帶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沿壓得低低的,臉上還戴着一個黑色口罩,沒有半點助理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準備行兇的殺手。

    在電梯裏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出了電梯,也只是把頭稍稍擡高了一點。

    低頭忙於工作的白漠輕,感覺到了司寇言的氣息,擡起頭,一個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站在門口,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司寇言

    臉色刷白,白漠輕推開椅子箭步走了過去,拉着她手腕離開。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溫如水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安懷谷第一次看到白漠輕這樣,愣了一下,立馬追了過去。

    鄭燕飛沒有多大反應,似乎早知道會有此一幕,碰了下溫如水手臂,“溫祕書,帶我去找蕭總。”

    “可你助理她”

    “沒關係,她們認識,不會出事的。”

    安懷谷看着白漠輕拉司寇言拐進樓梯,等她追過去,兩個人都不見了,不知道是往下走了還是往上走了。

    往上就是天台,安懷谷思索了兩秒,立刻上了天台,一覽無餘的天台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白漠輕和司寇言並沒有在這裏。

    白漠輕帶司寇言去了溪泉邊,溪水潺潺,溪兩岸白茫茫一片,枝椏倒掛着冰柱,白漠輕鬆手往後退了兩步和司寇言拉開距離,素白的雪地上立刻出現腳印。

    天氣寒冷,一開口就是霧氣,司寇言摘下帽子和口罩,臉上是調皮搗蛋之後開心的笑容,“漠輕,你在擔心我嗎”

    淡雅的木蘭花香撲鼻而來,白漠輕皺了皺眉,“昨晚不是告訴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爲什麼你還要來”

    “我找蕭刑,不是找你。”把帽子和口罩揣進兜裏,司寇言欺身而上靠近白漠輕,“漠輕,我在你心裏,有幾分了”手指點在白漠輕胸口位置,指尖傳來白漠輕的心跳聲。

    “什麼意思”白漠輕擋開司寇言的手。

    “還不明顯嗎我在試探你啊。”司寇言笑着牽住白漠輕的手。

    除了試探,還有刺激蕭刑。

    神念閃過,司寇言帶白漠輕回了公司,擡眸,蕭刑就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

    背對着樓梯口站的白漠輕並不知道蕭刑在,掙脫開司寇言沒好氣地問:“試探我什麼”

    話說半句,故弄玄虛。

    司寇言沒有回答她,朝她身後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回頭。

    白漠輕轉頭,看見蕭刑,心瞬間提了起來,“阿刑”

    正要解釋,安懷谷從蕭刑身後探出了頭,“你們去哪裏了”

    看到白漠輕身旁站着影后,目光一滯,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司司寇言”

    被白漠輕拉走的人,怎麼變成司寇言了

    蕭刑的目光落在白漠輕身上,四目相對,白漠輕的慌亂不安盡落眼底,蕭刑邁下臺階一步步向白漠輕走近,“剛纔去哪裏了”心裏怒氣翻騰上涌,臉上卻要保持風度儀態。

    “蕭總,我們”

    “沒問你。”蕭刑冷冽地打斷司寇言,瞥了她一眼,對白漠輕說:“跟我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