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除夕, 一個星期沒在公司出現的蕭刑纔到公司,車還沒停好, 保安已經通知了財務沈總監, 蕭總來了

    事關年終獎, 誰能不積極

    沈黎拿着年終獎花名冊恭候在總裁辦公室門外,安懷谷瞧見了, 端着咖啡走了出來, 身子一斜慵懶地倚靠在門上,和沈黎閒聊起來。

    說幾句話瞄一眼沈黎手上的文件,最後終於按捺不住, “沈總監, 那是今年的年終獎吧”

    在得到沈黎的肯定之後, 安懷谷又打探道:“不知道我今年有多少”

    做財務工作的人習慣性謹言慎行, 凡事沒有確定前,那張嘴就像被縫上了一樣牢。

    瞄了眼那對越發挺翹的飽滿,沈黎護好手裏的花名冊,笑道:“等蕭總簽字確認了就知道了。”

    年終獎這一塊, 安懷谷自己心裏大概有點數,見沈總監不願意透露, 抿了口咖啡抱胸轉開了話題, “聽說沈總監年後要另謀高就了”

    一直有傳言,沈總監被獵頭公司列爲a級目標, 半個月前獵頭公司牽線搭橋以六百萬年薪撬走了沈總監的心, 年後沈總監會離開。

    沈黎輕笑着反問:“這裏的發展很好, 我爲什麼要離開”

    “自然是因爲別處的發展更好了。”安懷谷挑眉,話鋒一轉,小狐狸般狡黠地笑了起來,“不過,我聽說沈總監和蕭副總是大學同學,想必念在這同學的情分上也不會輕易離開。”

    沈黎動了動脣,又閉上了嘴。

    叮,電梯到達的提示聲飄過來,安懷谷收起笑緊張地回頭看了眼電梯方向,猜測是蕭總來了,趕緊端着咖啡躲進辦公室。

    做賊心虛。

    看安助理那小老鼠遇到貓的樣子,沈黎笑着搖了搖頭,眼裏流露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對安懷谷的關注,目光透過半落下的百葉簾看着安懷谷,直到聽到高跟鞋聲,纔將視線挪開。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唐悅眯了眯眼睛,給安懷谷發了一條消息。

    “蕭總。”沈黎拿着文件朝蕭刑走了過去,兩道高跟鞋聲交錯在一起,安懷谷把整個身體縮在電腦屏幕後,嘴裏還嘀咕唸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聽到隔壁的關門聲,長長舒了口氣癱在了椅子上。

    蕭刑拉開椅子坐下,接過沈黎遞來的文件,說:“上個月的工資審批單林染簽過字了嗎”

    文件夾裏放着兩份資料,一份是年終獎發放的確認審批單,一份是年終獎花名冊,花名冊的電子版蕭刑已經看過了,從筆筒裏拿出一支鋼筆旋開蓋子,確認審批單上的金額和花名冊上的總和一樣,沒有問題,乾淨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年終獎確認,沈總監頓時心花怒放,這會兒就想拿着花名冊讓資金室的人通知所有人,蕭總簽字了,明天年終獎就會到賬啦可是臉上要保持平靜,至少不能在大出血的大老闆面前太過高興,沈總監壓着狂喜的心一臉平靜地回答:“嗯,是的,蕭副總已經簽字了,今天下午會發到每位員工的工資卡里。”

    蕭刑點頭,沒有立即讓沈黎離開,從桌邊文件裏抽出一份立項書,“這份關於影視投資的立項書我看了大概,預算這一塊重新做,還有,合作的影視公司裏,剔除央景影視。”

    沈黎面露難色,“竺經理那邊”

    公司有影視投資事業部,所有關於影視投資的事情都由部門經理竺棟樑負責,就連立項書裏預算這一塊,也是由他親自做出來的,其他部門插手,恐怕會得罪竺經理。

    蕭刑輕蹙眉頭看着沈黎,沈黎看到蕭總的眼神,捏緊資料,“我這就去做新的預算,今天下班前給您。”

    蕭刑展眉,“不用這麼急,放假回來後給我也可以。”拿過一份文件攤開,下逐客令道:“離開的時候讓安懷谷過來。”

    “要來的還是逃不掉啊”安懷谷一臉生無可戀,傳完話準備離開已經走到門口的沈黎聽到她的嘆氣聲,回頭疑惑地看着安懷谷,看出她臉上的擔憂和工作無關,頓生好奇,饒有興致地問:“不知道安助理做了什麼事,竟然要用逃這個字”

    說着看了眼旁邊空蕩蕩的位置,蕭總都來了,白祕書還沒來上班,“難道是和白祕書有關”

    安懷谷默不作聲瞥了她一眼,沈總監,收起你八卦的表情,從桌上扒拉出幾份文件抱在懷裏,將頭髮撥到耳後,挺直背脊如上戰場般昂首闊步地走出了辦公室。

    沈黎側身看着安懷谷走進總裁辦公室,眼裏又浮現笑意。

    感覺到一道冷意襲來,轉頭,和唐助理來了個四目相對,唐助理眸色清澈,泛着幽幽說不出的寒意,“唐助理有事吩咐”

    唐悅驀然一笑,“沒有。”低頭繼續忙自己的工作了。

    關上門,安懷谷瞬間慫成了小狗,捏着文件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慢慢吞吞挪到蕭刑面前,“蕭總,你找我”

    蕭刑停下筆擡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安懷谷,“你到處和人說我出軌了”

    果然是因爲這件事真是越怕發生什麼,什麼就越會發生。

    安懷谷想也沒想否認,“沒有”

    昨天她錯發給緋月之後立馬撤回了,以緋月那藏不住事的性子,如果知道蕭刑和別的女人約會早就滔滔不絕地問自己了,可昨天一點動靜都沒有,緋月肯定是沒看到消息的。

    這麼一想,安懷谷立馬有了撒謊的底氣,微微揚起頭,說:“蕭總,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出軌了,咱們除了上下級關係,還是朋友關係啊,你就算出軌了,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說完親暱地喊了一聲阿刑。

    嗯,不會告訴別人,最多告訴當事人,只是在說的時候不小心發錯人了。

    “是嗎”蕭刑微眯了下眼睛,側過頭指了下自己的脖子,說:“我這裏差點被緋月撓出血,她說,你告訴她我出軌了。”

    蓋上筆蓋輕輕轉筆,“我應該誇你聰明謹慎呢還是應該說你膽小怕事,發完了消息又撤回,氣得緋月昨晚拉着小漠,死活不願意讓我們睡一起。”

    當然是聰明謹慎了。

    安懷谷把文件放到桌上,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準備來一場推心置腹促膝長談的談話的架勢,隔着桌子問蕭刑,“蕭總,你對小白,應該是專一的吧”

    望着蕭刑的眼神,要多認真有多認真,一點都看不出是要轉移話題呢。

    蕭刑沒接安懷谷的話題,也沒在之前的話題上繼續下去,翻開安懷谷拿來的幾份文件,“過幾天就是過年了,想好和她們坦白了嗎”

    一想到這事安懷谷就絕望,如果出櫃,肯定要被老爸老媽打個半死,懨懨地趴到桌子上枕着下巴看着蕭刑,“阿刑,你覺得我和唐悅能在一起多久”

    說實話,她對這份感情沒有多少信心,雖然沉浸其中,但自己沒有喪失理智,唐悅心裏藏着很多事,坦白之後,還藏着很多事。

    如果會分手,那就沒必要出櫃了。

    蕭刑略沉吟,“那要看你想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家裏,小橘貓和白漠輕正好也談到了這個話題,當然,容易炸毛的小橘貓語氣不會這麼好。

    “白漠輕,你想和她在一起多久”緋月雙手叉腰在牀邊站了大半天,看到白漠輕醒了,立馬拿出審問人的氣勢睜圓雙眼盯着她。

    白漠輕扶額蓋住臉,“你昨晚纏了我一宿,今天還要問”聲音沙啞慵懶,越說越輕,最後那個問字,輕若蚊蠅,讓人聽了很容易產生誤會。

    緋月小臉一紅,“你胡說八道,什麼纏了一宿,什麼今天還要”瞥了眼客廳方向,雲夙盤腿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修煉,並沒有往她們這邊看。

    白漠輕翻了個身,“乖,去和雲夙修煉,我很困,讓我好好睡一覺。”

    “你是修仙者,根本不需要睡覺”

    話音未落,一隻橘貓砸在了白漠輕身上,立馬把她砸清醒了。

    白漠輕抱住小橘貓轉身平躺,滿是倒刺的舌頭立刻舔了上來,雖然不痛,但癢癢麻麻的。

    對着可愛的貓形實在沒有多少抵抗力,白漠輕寵溺地撫了撫小橘貓橘色茸毛,“阿刑沒有出軌,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我都知道。”

    “哼,色令智昏”小橘貓轉身跳下牀,不給這種昏君擼毛了。

    雲夙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抱住氣呼呼從臥室出來的小橘貓,“你總算出來了。”

    看到白漠輕起牀了,把小橘貓放到茶几上走過去,對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的白漠輕說:“我要再去一趟三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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