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鼎像一隻迷途小鹿在蕭刑掌心上動來動去, 蕭刑斂眉端詳弒神鼎,弒神鼎上有一縷自己的氣息, 想來應該是白漠輕怕弒神鼎傷到自己所以特地留下的。

    當人和鼎上那一抹相同的氣息相連, 弒神鼎慢慢安定了下來, 蕭刑將神識探進鼎中,這鼎看着小, 鼎內卻另有一片乾坤, 當蕭刑靠近,一道光芒沖天而起,猶如御火踏光而來的鳳凰, 灼熱而又刺目。

    應機立斷蕭刑立刻把神識收了回來, 睜開眼睛看到白漠輕眼睛閉闔雙眉舒展安穩地睡着, 捂了捂心跳快得不成樣子的胸口, 悄悄做了個深呼吸。

    等心跳恢復平靜,蕭刑又進了白漠輕的神臺。

    弒神鼎漂浮在她剛剛離開前站的位置,不遠處的玉石臺上,小白漠輕垂首坐睡, 蕭刑調動周圍靈氣,在自己身上設下一層保護, 又將神識探進了弒神鼎內。

    鼎內乾坤結界堅如磐石, 蕭刑試圖穿過那結界,強大如她還是被隔絕在了那片乾坤外面。

    在嘗試了幾次依然失敗之後, 蕭刑放棄了進到那片天地裏, 隔着結界, 遙遙打量裏面的情況。

    結界裏的世界一望無際,山川蜿蜒起伏連綿不絕,煙霧繚繞猶如人間仙境,蕭刑轉頭環顧四周,混沌的黑暗隨着她目光移動變成了河流花草樹木,彷彿在某個剎那她穿過了結界進到了弒神鼎的乾坤裏。

    清幽的鳥鳴從山澗傳來,蕭刑舉目眺望,風拂過她耳朵,似白漠輕在她耳邊低低吟訴時輕吐出的氣息,在這裏,蕭刑能感覺到白漠輕無處不在。

    晃神間,這個世界又遠離蕭刑而去,蕭刑回過神,發覺自己現在還站在結界外面,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只是自己的臆想。

    離開弒神鼎,蕭刑擡手撫上弒神鼎的鼎壁,眼裏滿是困惑不解,弒神鼎內的乾坤可以隔絕天道,可白漠輕並沒待在那裏面,她到底是怎麼逃過天道法則的裁察的

    一時半會兒找不出答案,蕭刑將弒神鼎歸於原位,弒神鼎回到白漠輕上方,立時綻出月白光芒,將小白漠輕保護在其中。

    驟然耀眼的光芒令瞳孔條件反射的收縮了一下,就在這時,一個答案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蕭刑抱着猜測走向玉石臺,擡腿邁上臺階,弒神鼎的光芒隨着她的靠近慢慢暗淡下來。

    臺階共有七級,玲瓏剔透的白玉上縈繞流轉着如煙似霧的靈氣,蕭刑一共走了六步,在最後一級臺階前,她停下了腳步。

    答案就在這裏。

    蕭刑沒有走上去,站在第六級臺階上凝視了片刻,轉身離開了。

    緩慢沉厚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臉上,從白漠輕神臺裏出來的蕭刑睜開眼睛,她眼裏的困惑蕩然消失,只留下眷戀千萬年的深情。

    輕手將白漠輕擁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滿溢出胸口的愛意將對方一層又一層牢牢圍裹起來。

    消耗了太多靈力,濃重的倦意如山洪鋪天蓋地的涌來,蕭刑緩緩閉上眼睛,在將睡快睡之際,撤去周圍的結界,然後沉沉睡了過去。

    客廳裏,緋月開心地趴在茶几上剝堅果喫,喫完了一整盒香榧,白漠輕和蕭刑還不出來,緋月開始着急了。

    “云云,輕輕她們怎麼進去那麼久還不出來,不會又在做什麼羞羞的事情了吧。”

    外面的天,烏雲散去了,但天色還是昏昏沉沉的,一看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雲夙看緋月吃了這麼多堅果,怕她一會兒渴了給她去倒水,轉身回來聽到她說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俯身把水放在她面前,打趣說:“小心讓她們聽到了,把你丟在雪域。”

    “纔不會呢,輕輕最愛我了。”緋月自信滿滿,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水,十分滿足的長舒了口氣。

    雲夙笑了笑,拿起剛剛隨手擱置在沙發上的玉簡看了起來,緋月眼睛滴溜溜地在雲夙身上瞄來瞄去,不知道心裏在盤算着什麼。

    看得再認真,也免不了被某人專注的目光打擾,雲夙用餘光瞥了眼緋月,不解問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感覺緋月在打什麼壞主意。

    想起之前要出門買東西因爲雷劫又突然回家,雲夙放下玉簡試探地問道:“想要出去”

    緋月眨眨眼,曖昧的笑了起來,“云云,我們也回去睡覺吧。”

    睡覺,上牀,然後

    雲夙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句話裏更深層的含義,緋月已經變回小橘貓跳到了她懷裏,賣萌討好地搖了搖毛茸茸的小尾巴。

    “喵嗷~”緋月亮出一點點爪子勾住雲夙身上那件線衫,喵嗚叫了一聲,示意雲夙抱自己回臥室。

    雲夙確定緋月想做什麼了。

    她和緋月交往至今仍沒有進入過彼此最神祕聖潔的地方,此刻一念而起,再也壓不下如潮水海嘯的。

    可,現在她的對象是隻貓,做那種事好像不太方便吧

    雲夙稍一思忖,掐着小橘貓的胳肢窩把她舉了起來,軟白絨毛覆蓋的腹部一下子暴露在了她面前。

    沒想到雲夙會用這樣的姿勢抱起自己,小橘貓嗷嗚驚呼,輕嗔薄怒地看着雲夙,“雲夙,你流氓”

    一想到自己露點了,整個身體都發燙了,緋月捲起尾巴擋在腹部企圖遮一遮,可尾巴遮住了這邊遮不住那邊,毛炸開成蒲公英也擋不住雲夙火辣辣裸的視線。

    雲夙笑盈盈地故意將目光往不該看的地方看,緋月看她那輕佻的樣子,一爪子呼過去,“你還看”

    可惜她的整條手臂都沒有云夙的半個胳膊長,根本打不到她的臉。

    看緋月張牙舞爪難掩臉上羞澀,雲夙把笑意收斂了一點點,然後湊過去抵着她的額頭蹭了蹭,柔軟的毛柔順地貼在肌膚上,雲夙問道:“月兒,我想了很久了,你願不願意”

    認真而又深情。

    其實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意思,緋月擡爪用肉墊子推開雲夙的臉,目光遊移到她溼潤的粉脣上,吞嚥了下口水,“我們還在客廳”

    雲夙聞言換了個姿勢抱緋月,讓她仰躺在自己懷裏緊靠着自己的胸,“我們不僅在客廳裏。”

    後面還有半句沒說出口的話,緋月捂臉變成人,勾住雲夙的脖子側過頭把臉埋在她胸裏,悶悶說:“好啦。”

    亞麻長髮傾瀉而下露出粉色脖頸,和她臉頰上的紅暈相呼相應,雲夙情不自禁低頭,親吻緋月臉頰。

    緋月也只是小羞澀這麼一下,感覺到臉頰上的柔軟離開,緋月轉過頭從雲夙懷裏出來,按住她後腦勺揚起頭吻了上去。

    脣齒交纏,從客廳一路吻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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