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指詭醫 >第八百五十九章 殭屍
    臨近雲城的三岔口,我讓牛奮直接北拐,繞過雲城半個城市直接朝鳳凰山進發。

    牛奮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瞄了瞄我,我知道他現在滿肚子疑問,不明白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想問什麼”我看着窗外的的雲城,漫不經心地問道。

    牛奮聳聳肩,攥了攥方向盤搖頭道:“也沒什麼,你總有你的考慮,或許我不知道更好”

    我嘆口氣,收回目光道:“沒辦法,非常時期,只能如此不過,沒有瞞着你的意思。”

    “我知道,否則你也不會讓我開車跟着你來了”牛奮一笑道:“你現在譜大了去了,連老子都非給你開車。”

    我無奈道:“咱兄弟誰開不一樣啊,要不你坐後邊來,我給你當司機”

    “免了,就你那車技,我還真不敢坐”牛奮瞄了我一眼,有些擔憂道:“你又兩天沒閤眼了吧睡一會吧,到地方我叫你這世間的事,你永遠解決不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吧,你要是太認真了,早晚不累死也得被玩死”

    我點點頭,囑咐道:“行吧,那一會你給蒼顏打個電話,告訴她暫時不要回雲城來,西郊的別墅暫時也不要回去了,所有以前暴露過的地方都不安全哦,對了,你老哥家大業大,雲城還有別的住處沒有,私密好一點的,聯繫王旭輝,讓他帶嶽敖和方靜齋過去,不過小心點,他們可能有尾巴”

    牛奮若有所思,忽然一拍方向盤道:“我明白了,你是懷疑他”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閉上了眼睛。

    這人和人之間相處,有時候比工地搬磚還要累。在工地上沙子進眼睛了,揉一揉,流流淚就出來了可厚黑學不是,你要想活着,有時會莫說是沙子,哪怕是棒槌進眼睛了,你都得挺着,一切,都爲了活着。小不忍,則亂大謀

    坐在車裏,混混沌沌間,好像多花蓼的香氣一直縈繞着,這讓我難得睡得安穩一點。

    本草有云:多花蓼氣微溫,稟天春升少陽之氣,味甘澀而無毒,得地火水之味,乃悅心良藥也,不常尋得,失之交臂復尋不得

    這藥性如人,有時候一別就是一輩子。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黃昏,從霧靈峽到雲城再到鳳凰山,牛奮一路開了五百多公里。車裏根本沒有多花蓼的味道,倒是有一股濃重的奶油味道。

    “呦,卜少醒啦”牛奮靠在背椅上,斜眼看着我,腳丫子吊兒郎當壓在方向盤上,一邊叼着雪茄一邊問道。

    我看了看時間,估計睡了足足有四個小時。

    “來一根古巴貨,牛奶咖啡味兒”牛奮將煙遞了過來

    我本來不想抽,忽然有點失落,接了過來,點了一根

    牛奮一笑,搖了搖頭道:“嗨,給你講個笑話,路上你睡着的時候,竟然哭了嘿嘿,有意思吧”

    “怎麼會咳咳”終究是抽不慣這老黑杆子,我劇烈咳嗽了兩聲,將煙趕緊掐了

    牛奮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唉,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嘖嘖,有意思”

    我懶得理他,扭頭看了一眼進山的農家院問道:“這裏原來是常大江的產業,現在歸誰了怎麼看着這麼破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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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牛奮不假思索道:“常大江死了之後,這地方被李鐵嘴撬了過去,李鐵嘴倒臺了之後又歸了白尺本助,白尺本助嗝兒屁了之後,政府就以無主財產收了回去。不過你知道的,收回去他們也不會經營,故意放上幾年,破破爛爛了,待風聲一小,就以破損折舊倒手,到那時候,買主不是自家親戚就是內定送過禮的,這大院和二十多套別墅一眨眼就成了私產了”

    “那現在這裏有人嗎”

    “好像有,馬賽克上次回來和我說,只有一對看大門的老夫婦,哦,還有一個醉鬼賬房。只可惜,連特麼的遊客都沒有了,要賬房有個屁用,還不是爲親戚安排個差事。”牛奮嘮嘮叨叨掉說着,扭過頭看着我道:“你還沒說呢,這次奔鳳凰上到底爲了啥啊”

    我下了車,探頭進車門道:“進山,給嶽敖尋一份靈丹妙藥另外,有些事我得和那狐狸問個明白。”

    牛奮下了車,看着破破爛爛的院門啐了口唾沫,拱手朝天拜了拜

    “嘛呢,神經病似的”

    牛奮一笑道:“不懂了吧這地方以前人聲鼎沸,現在卻鳥不拉屎,越是這種迅速而衰的地方,越是晦氣。”

    我一搖頭道:“咱們晦氣還少嗎無所謂了,蝨子多了不咬,走吧,進去轉轉,睡一覺,半夜再進山。”

    推門進院還真是蕭條,滿院子都是簌簌而舞的落葉,樹上兩隻山麻雀在百無聊賴的跳動着

    “喂,有人嗎”牛奮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

    主房正殿沒有動靜,那是以前燕山玉黑市開幕的地方,就在一年前,這裏還是權貴雲集呢,如今塵土蓋地,斯人已去。

    我朝東看,側房的爐子煙筒還冒着煙,便朝牛奮努了努嘴道:“別嚎了”

    我們兩一前一後走到東側房,推門進去,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案板上切好的白菜還沒炒,你片大肥肉片子看着就夠膩歪的,大鍋蓋着蓋子,冒着巨大的水汽,爐子裏的火已經闌珊,只是卻沒看見屋裏有人。空氣裏瀰漫着一股半生不熟的肉腥味,可能是看門人做了一半的飯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廚房後面還有一個隔間,應該是過去廚房的儲藏室,沒有窗戶,門半開着,裏面黑乎乎的

    “挺香啊,也不知道煮的什麼飯,就像以前鄉下的殺豬菜煮大肉的味道在加上酸菜和血腸,嘖嘖,那纔夠味”牛奮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去,伸手就去掀鍋

    “等一下”我看着案板上的那幾片炒菜的肥肉忽然大聲道。

    既然燉肉了,爲什麼還要切肉炒白菜

    我這一嗓子喊出來,可是牛奮已經將鍋蓋掀開了,和我最後瞬間的想象一模一樣,徐徐白霧中,黑色的大鍋裏彎曲着一個人,沸水熱灼,已經將這人烀的四五分熟,臉、手、脖子所有裸露的部分已經因爲蒸煮的緣故皮開肉綻,頭髮就像是燙豬毛一樣已經自動脫落飄了一鍋,猛地一聞,完全是煮豬毛的味道

    “唔哇”牛奮身子一晃,手裏的貼鍋蓋啪的一聲扣上了,扶着竈臺就乾嘔起來。

    沸水煮人,尼瑪的這衝擊確實有點大,我也有點胃口發癢

    就在這時候,儲物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光頭漢子怔怔地站在了那,這人翻着白眼,面如死灰,嘴角擎血,尖牙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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