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已經站起來了,可是看見劉大進已經將杯子砸過去,就知道兩人沒戲了,所以索性坐了下來,任由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一般時候,嶽敖都是老好人,年歲小,再加上生性好動,這時候往往都是他站出來勸說別人,可是今兒他也黑着臉沒動,畢竟木爺話中指桑罵槐,他也是所謂的外來客之一。
其它不再之內的只剩下了王旭輝,可惜他“酒量太差”,一杯喝完已經趴在桌子上不動了至於幾位女士,都是一副驚訝的神情,誰都不開口。
鬱看了看左邊的木頭、牛奮、偉戈和馬賽克,又看了看右邊的劉大進、王富華、嶽敖和王旭輝,只好站起來道:“兩位,動手之前不知道能否聽我一言。老話說得好,食君俸祿,替君分憂,雖然這不是古代,咱們也不是門客,但是,能坐在這的都是羅先生的好友,替他解燃眉之急,去心頭之禍,這纔是咱們的要務啊。此時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什麼誰強誰弱,誰前誰後有那麼重要嗎雖然鬱和各位相識不久,但是,斗膽請各位賣個面子,今天的干戈到此爲止好嗎”
崔旗忙道:“鬱先生識大體,明事理,這很難嗎嶽敖,你拉個臉給誰看呢我師父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嗎你給我表個態”
嶽敖被崔旗一拍桌子嚇了一跳,癟了癟嘴低聲道:“我我又沒針對卜爺,我就是覺得有些人說話不中聽”
“你說什麼”崔旗大眼一瞪。
“啊我我表態還不行嗎我是說,鬱先生說的對,咱們還是以和爲重。”嶽敖無奈的說道。
嶽敖一表態,王富華、偉戈和馬賽克兩忙也站起來當起了和事佬,眼看着一場干戈就要了事了,牛奮看了我一眼,突然站了起來,冷笑道:“鬱先生,您坐下,這事和你無關。我就問問這禿子,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嗎那天木爺走後你不是踹凳子拍桌子嗎今兒木頭在這呢,你還有什麼火氣當面來,別背後嚼人舌頭”
劉大進不屑一笑道:“我就說嘛,這流言蜚語怎麼傳播的這麼快,原來咱們的牛掌櫃就是當代的軍統特務啊是,就是我說的,在我眼裏你就是個瓜慫,不過我沒針對你,我是說你們這幾個拉幫結夥的,都丫的是瓜慫。怎麼着一個來還是兩個來哪怕是一起來我都不怕”
牛奮就像是在兩堆篝火中間倒了一桶汽油,呼啦一下子,將兩團火焰引到了一起。
“打你這個卡愣子哪還需要別人,我一個就足夠了”木頭一拍桌子已經縱身跨了過來。
衆人見實在難以調和,都退到了一邊,兩人你來我往就在這雲城酒店的最高層上廝鬥起來。
木頭的一招一式都是野路子,這和他妖修爲本的體魄不無關係,出招陰冷,又快有詭。而劉大進是典型的陽修,而且是密宗憤怒宗,算是最陽剛的修爲,出招以剛直爲特點。
受限於空間,兩人一開始並沒竭盡全力,都在收着打。
周身聚攏妖修和陽修兩個黑白光團,你來我往,你壓我一拳,我壓你一腿。
忽然,劉大進靠着硬氣侵身,木頭這一次沒有硬頂,而是猿臂輕舒,只一探,手中閃出一道金光剎那間,金光裏祭出了一塊小木牌,那木牌上雕着着一男一女兩個鬼臉,好像是什麼禁咒
劉大進略微驚慌,忽然轉身,連退兩步,喝聲道:“這棺木壓勝的手段你竟然也會,倒是吃了我已經,不過,你的速度還是慢了點”
言語中,劉大進做了一個法相印,五指一握,“噗”的一聲,那怪異的木牌登時化成齏粉
“野蠻子,你毀我咒器”木頭目光紅血,大喊一聲
土掩,本就是規則,你用完一招,也該看我的了”
說着反手一揮,也是一道絢爛的光彩迸現,朝着木頭打將過來。
這次出手的就是劉大進衆多寶貝中的佛珠,此物我曾經領教過,那時候的劉大進尚未開悟忿怒宗,此物就已經不同凡響了,所以,這也算是劉大進不高不低的一記暗襲
豈料木頭雙手一拘,一道真氣沖天而起,剎那間左臂飛出了幾道妖蔓,瞬間將劉大進的佛珠纏上了,還沒等劉大進發力,木頭已經搶先一步,將佛珠的母珠攥在了手中,冷冷一笑道:“忿怒金剛呵呵,不到家”
“砰”
一聲脆響,那熒光閃爍的蜜蠟珠子也成了齏粉
木頭此次出手算是要了劉大進的心肝命,這東西向來是他的寶貝,此刻一看毀了,劉大進顧不上在有任何收斂,怒吼道:“大日如來,嗡,縛日羅,馱都,鍐zong。”
霞光萬道中,一尊巨大的佛龕從天而降,道道金光射定了木頭,轟然落下
劉大進這一招可謂是空前絕後,連我都沒見過,我還真替木頭捏了一把汗。
木頭攢眉瞪眼,氣勢上倒也不失半分,忽然也大喝一聲:“骸旯太極。”
木頭把手在空中虛畫,竟然凌空出現了一道極其古怪的符籙來,那符籙飄飄悠悠落在了木頭掌心的一個小小羅盤之上,頓時,羅盤散發出五彩霞光,那光芒,絢爛之極,好像一個旋轉的太極輪,我們在旁邊只看一眼,就感覺雙目眩暈,有些不適
這太極旋輪升起,和頭上的金光佛龕碰撞在了一起。
“轟”
如來佛龕碎裂成塵,簌簌的往下墜落,而那太極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兩人各自震出去了好幾米遠,都有些傷了氣力,腳下的地板更是直接炸出了一個大洞。下一樓層傳來了食客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看着窟窿之上的我們
架打成了這樣,再打下去,這層樓非拆了不可
劉大進憤怒至極,怒道:“木匠,把你的法寶都祭出來吧,你如果只有這點手段,那我就太失望了。”
“哈哈”木頭失聲一笑,道:“禿子,你也比我想象中不禁打多了”
兩人躍躍欲試,此時酒店的經理跑來了,看着地上連通的大窟窿,欲哭無淚,攤手道:“各位,你們這是”
蒼顏慢悠悠坐了下來,信筆一劃,面無表情遞過去道:“三百萬,你再裝修,不夠找我。”
那經理一笑,趕緊把支票拿了過去,點點頭道:“成,有蒼大小姐這話就行了哦,對了,那邊那堵牆我們早就要拆了,你們可以過去打”
蒼顏收起筆,站起身,看了劉大進和木頭一眼道:“兩位,還打嗎要不要我把這層樓給包下來”
木頭看了蒼顏一眼,旋即轉身看着劉大進道:“誰面子不給,蒼大小姐的面子得給,改日木匠爺爺會把你用呆瓜刨子削的方方正正的,呵呵。”說罷,和我交流的眼神一閃而過,淡淡道:“羅先生,從今天開始,木某不陪你玩了,除非這個人滾蛋。”
說完,揚長而去。
牛奮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氣道:“史剛有了消息告訴我,無論如何,他也是我哥們,他的事我還會回來”說完,帶着偉戈也走了
只剩下了馬賽克,搖了搖頭,朝我小聲道:“卜爺,都在氣頭上,我回去勸勸兩位少爺,放心,馬賽克雖然本事不濟,但是你啥時候需要幫忙,儘管開口”言罷,一路小跑也下樓去了
我不禁苦笑一聲,朝鬱道:“鬱先生,讓你見笑了,以後恐怕得讓你多替我擔待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