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琪緊張得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片刻之後,她猛然一咬牙,褪.去身上的衣衫,再次朝着聖瀾雲狂撲了過去。
衣衫被褪,剛好被紫雲真人施過法的那塊玉佩還掛在裏衣的腰帶之上。這一抱,玉佩剛好貼到了聖瀾雲狂衣衫散亂,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瞬間……皺起一道明亮的血紅色光芒。
青鸞夫人漆黑的面容之上一臉的灰敗。指了紫雲真人半晌,終是無力地垂下了手。
凌雲琪狠狠咬牙,漆黑的深夜之中,她碩大明亮的雙眸極其堅定,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玉佩。
“只要能嫁給雲狂,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次日一早,天空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
凌雲家早就準備好的隊伍淋雨出發,凌雲如海帶着青鸞夫人和凌雲琪前往青雲觀。
與昨夜極其反常的是,凌雲琪沒有再鬧,也沒有再求凌雲如海。
不過,凌雲如海倒像是有些不習慣了。
馬車裏,凌雲琪寬大的衣袖底下緊緊地攥着被紫雲真人施過法的玉佩,身體一直十分僵硬地坐着。
馬車一路轆轆前行,她一直盼着,心底一直默唸着聖瀾雲狂的名字。
但是念了整整一路,都快到青雲觀了,且紫雲真人所說三日的時間都快要過去了,卻始終不見聖瀾雲狂的蹤影。
越念,她心底越沒有信心;越念,越絕望。
紫雲真人不會是騙她的吧?
一個玉佩,怎麼可能就將雲狂給招來?
更何況,他們走的時候,他都沒有來送她,沒有來看她一眼。又怎麼可能千里跋涉地來尋她?
果然,還是自己天真了。
抵達青雲觀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傍晚,凌雲琪已經徹底死心了。將玉佩給收了起來。
隊伍抵達青雲觀,觀主青雲師太帶着弟子們大開中門迎接衆人,並且招呼弟子將大家的行禮搬了進去。
青鸞夫人雙|腿不便行走,而且還有一身的傷。但她堅持不讓人擡,坐了輪椅,且只讓凌雲琪一人推着進了青雲觀。
見凌雲琪一臉的頹敗,青鸞夫人拍了拍凌雲琪的手,以示安慰,卻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將衆人的住處安排好,便是一場誦經會。會後纔可以用膳。
凌雲琪沒有什麼胃口,誦完經便回了自己的禪房,也沒讓小雅跟着。
方走進禪房,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
“琪兒……”
凌雲琪心頭頓時一陣狂喜,迅速回頭。
凌雲琪心頭頓時一喜,連忙回頭。
天色昏暗,夜風寒涼。那人一身湛藍色衣衫,身形俊美如畫,映襯着柔涼的天際,就站在她的眼前。
凌雲琪以爲瞧錯了,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着嘴巴後退了兩步,眼淚瞬間沿着臉頰流了下來。
“琪兒!”那人又喚了一聲。
凌雲琪連忙衝上去,一把抱住了聖瀾雲狂。
“是我!”那人道。
凌雲琪深深地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聖瀾雲狂的懷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琪兒!”
聖瀾雲狂淡淡喚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凌雲琪的肩膀,將她的身體緊緊地往自己的懷中捏,好似要將她的身子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這種異常的接觸,讓凌雲琪腦海中驟然閃過出發來青雲觀之前的那一|夜,清風院中紫陰真人跟她交代的那一番話:男女之事,難道還用貧道親自教凌雲二小姐不成?
凌雲琪的腦海中猛地“轟隆”一聲,腦袋一熱,一把推開了聖瀾雲狂。
聖瀾雲狂被推得踉蹌後退了兩步,一臉疑惑地望着凌雲琪。
“琪兒,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凌雲琪的手心裏全都是熱汗,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目光也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遊移了半晌,當再次落在聖瀾雲狂身上的時候,卻發現聖瀾雲狂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兒。
“雲狂?”
凌雲琪試着用手在聖瀾雲狂的眼前探了探。發現聖瀾雲狂眸光迷濛,眼神木訥,直直地望着前方,卻毫無焦距。猶如一個木偶人一般。
木偶人……
凌雲琪忽然想起自己懷中的那枚玉佩來。
心底惴惴不安,頓了片刻,她有些猶豫地伸出手,拽住了聖瀾雲狂的手臂。試探性地問,“雲狂,你……你怎麼會來找我?”
“琪兒,難道你忘了?我們約好的,今時傍晚,我來尋你?”
約好的?
凌雲琪的眉頭緩緩皺起。
接着,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雲狂,你確定,和你相約見面的是我,是凌雲琪,不是別人?”
“別人?”聖瀾雲狂俊美的眉宇微微蹙起,“你是我聖瀾雲狂的未婚妻,不是你,我還能去約誰?”
“未婚妻”三個字,深深地觸痛了凌雲琪的心,也讓其心底的某種想法更堅定了幾分。
她退後兩步,將禪房的門關上,一頭撲進了聖瀾雲狂的懷中。緊接着,便踮起腳尖,吻住了聖瀾雲狂的脣。
聖瀾雲狂的身子頓時有些僵硬。
“雲狂,雲狂哥哥,我……我想嫁給你,我……我想做你的女人,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和你分開!”
說着,凌雲琪的手便在聖瀾雲狂脖頸的衣領上一陣亂抓,撕開了他領間的鈕釦,又去解他的腰帶。
聖瀾雲狂寬廣黝黑的眉目微微蹙了蹙,似在極力地掙扎,迷濛的眼底倏然有了一些微弱的光亮。伸手捏住凌雲琪的肩膀,將其狠狠推開。踉蹌兩步,扶着額頭,“琪兒,你……你做什麼?”
凌雲琪怎麼也沒有想到,聖瀾雲狂竟會有這等反應。
又見他隱忍的眼底神情不再迷濛,竟好似清醒了三分,瞬間有些慌亂。
“我……雲狂……你聽我說……我……”
她想解釋,但是舌頭打結了半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