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延華走上前,坐在謝佳林身邊,捉住她的脣,動情的吻了起來。
謝佳林輕輕掙了一下,隨後便沉溺在這一吻之中,好一會兒,等到兩個人呼吸紊亂的時候,才放開了彼此。
“老公,明天我們去看一下唐正東吧,怎麼說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
易延華微怔,眸色比之前還要幽深幾分:“好,聽你的。”
謝佳林沒有發現異常,她靠在易延華肩膀上,語氣輕緩的問道:“吳兵呢去看過唐正東嗎”
“沒有。”易延華沉聲說道,“你似乎對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很上心。”
“怎麼”謝佳林擡起頭,“你喫醋了”
易延華又在謝佳林脣瓣上吻了一下:“你覺得呢”
謝佳林凝着易延華的眸子,那雙眸子如潭水般幽深不見底,讓人無法判斷這平靜的潭水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情緒。
所以一時間,她沒有回答易延華的問題,只是覺得易延華並沒有在喫醋,反倒是像是在掩飾着什麼似的,但是具體的,她又說不上來。
“誰不知道你小心眼算了,不和你鬧了,我要看書了。”
話是這樣說,謝佳林卻重新拿起了手機。
易延華勾脣,學着謝佳林的語氣說道:“看書之前再來一局。”
“你”謝佳林氣結,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枕頭可以扔了,於是直接伸出腿,踢了一腳易延華的後背,“趕緊出去,就你話多。”
易延華笑了一聲,隨後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只是在門關閉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大步向着書房走去,路上,他低聲命令下去:“如果夫人從臥室裏出來,立即進行彙報,還有,絕對不能讓她靠近書房。”
“是,易總。”
“知道了”
易延華嗯了一聲,他按了按眉心,然後就走進了書房,垂眸沉思一會兒之後,這才撥通了唐正東的電話。
鈴聲響了將近三十秒,對面纔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喂,易延華,我們纔剛和鄭姨匯合,還沒討論幾句呢,你這也太着急了吧”唐正東躺靠在酒店的牀上,牀邊歪七扭八的放着一大堆的醫書。
易延華冷峻的面容上迅速結了一層寒霜:“我聽着你們討論。”
“你聽着我們哪還敢討論啊”唐正東正在說着,唐老爺子忽然走過來,將唐正東的電話拿了過去,“易總,最遲一個小時,我們一定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易延華沉吟片刻,冷冷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掛了電話,唐老爺子面色凝重的看着鄭詩匯:“好了,你繼續說吧。”
此時的鄭詩匯,完全沒有了之前在海景房時的怪異,她之所以故意表現的怪異,就是爲了掩蓋她診脈時可能出現的情緒波動。
“說實話,她的情況我以前倒是遇到過一個類似的,但是,又不太一樣。”
唐正東急忙湊過去:“那人什麼情況,你說說”
“那是一位從事化工工作的女性,平時自身防護做的不好,身體內積累了毒素,母體在懷孕過程中,身體各個內臟也是在逐漸衰竭,但
是嬰兒沒有受到影響。”
唐老爺子乾咳一聲提醒,可是唐正東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鄭詩匯也沒在意,她繼續說道:“根據本人意願,用藥維持着母體的生命,在懷孕第七個月的時候進行了剖腹產,現在孩子很健康,已經兩歲了。”
“那孕婦”唐正東緩緩鬆開鄭詩匯的手,他沒有說完的話,他們卻都明白,孕婦沒能活下來。
鄭詩匯站起身,將自己之前帶過來的行李箱打開,然後拿出了很多的病例,不過這些病例是經過處理的,都只有病情,沒有涉及到病人的身份信息。
“就是這一份。”
唐正東接過去看了一下:“這身體各項指標明顯比謝佳林的要好。”
“因爲她懷的是雙胞胎。”
“就算是一個也不行。”唐老爺子否定道,語氣堅決,“大人必須保。”
鄭詩匯點了點頭:“我只是說一下相似的病例。”
就這樣,他們一刻不停的討論着,完全沒注意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還是那刺耳的鈴聲,讓他們的立即回了魂
“我靠,老爸,你來接。”唐正東急忙將手機塞了過去。
唐老爺子也不願意接,就在他有些爲難的時候,鄭詩匯伸出手,主動將手機拿了過去。
“結果。”易延華冷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鄭詩匯心頭一顫,明白過來爲什麼唐家父子都不願意接電話了。
她嚥了咽口水,謹慎的說道:“第一種方案,就是打掉孩子,母體恢復的可能性在六成,但是無法確定之後是否能夠再次受孕;第二種方案,就是用藥物不計代價的讓母體提供營養,因爲有過類似病例,所以兩個孩子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在七成”
就在鄭詩匯說着的時候,雖然電話那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微乎其微的一聲嗤笑,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懾人的低氣壓,彷彿透過手機,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喘息
唐正東看着臉色變得煞白的鄭詩匯,他哆嗦了一下,然後壯着膽子將手機從鄭詩匯手中抽了出去。
“額,那什麼,你先別生氣,我們只是先說一下可能性”
“繼續。”
唐正東縮了縮脖子:“就是吧,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保母子平安的可能性很低,反正事情得有個取捨而且,要儘快,你也知道,月份越大,打胎越有風險”
下一刻,易延華就掛斷了電話。
他拽過外套,冷着臉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準備出門。
“易總,您去哪裏啊剛纔叫了夫人和您一起用餐啊。”
易延華腳下一頓,周身的冷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然後淡淡的說道:“知道了,喫飯。”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即使看出有問題,也沒有人敢問,都盡力表現的和平常一樣。
過了一會兒,謝佳林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周圍,然後走到易延華身邊輕聲問道:“你剛纔是不是發脾氣了怎麼感覺大家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兒呢”
“想多了。”易延華伸出手,將謝佳林擁在懷裏,他垂眸沉思片刻,“喫完飯,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啊現在不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