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程月笙語氣平淡：“就算你天天像今天這麼能喫，我也養得起。”
不知道爲什麼，曲央央聽到他這句話有一種他在養豬的即視感，她原本還想去盛湯的手默默地縮了回來。
程月笙忍着笑爲她盛滿湯：“試試看，這湯很不錯。”
曲央央當然知道那湯很不錯，那湯是將榛雞脫毛去掉內臟後，用高湯煮熟，湯中不放任何調料，保持了湯的原汁原味，鮮的可以讓她連舌頭都恨不得嚥下。
她很想有骨氣的直接拒絕，但是美食當前，而她抵抗美誘惑的能力極差，於是她只是略一猶豫，就抱着那碗湯一口氣喝下。
未了她還說了句不要臉的話：“我今天真的是喫撐了，但是我是聽話的乖學生，程教授讓我喝湯我絕不敢喫肉。”
程月笙淡定地看了她一眼，送了她兩字：“喫貨。”
對這稱呼曲央央泰然收下，她本來就是喫貨，反正都被他識破了她也就不裝了。
程月笙遞了一張卡給她：“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平時很忙，家裏的事情顧不上，你剛住進來，想要添置什麼東西你自己看着辦。”
曲央央再次生起被包養的錯覺，她覺得他這還是在封她的口，而他已經給她買了一堆的東西了，就算是封口也足夠了，真要拿他的錢的話她都擔心事後會不會被他滅口。
於是極度缺錢的她抵擋了金錢的誘惑，把他的卡推了回去：“我是新時代女性，我能掙錢自己花，至於家裏的話，我覺得沒有什麼需要置辦的，現在就很好。”
程月笙再天才也絕對想不到她腦袋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但是她的拒絕讓他很不爽：“家裏喫喝也是要錢的，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喫軟飯的，把卡收好。”
他這話不自覺帶了幾分平時的威儀，曲央央只覺虎軀一震，慫兮兮地一把把卡抓過來：“是，程教授”
程月笙看到她這副樣子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曲央央見他面色緩和了些試探着問了句：“所以這張卡我以後是用來給你買喫的”
程月笙剛緩和的面色又緊繃了起來，她卻又問了句：“那在給你買喫的時候能順帶給我買點喫的嗎”
程月笙被她氣笑了：“可以。”
曲央央很開心，她喫東西的大事解決了，立即開始向他保證：“我這個月錢有點緊張，等我掙了錢就還你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喫白食的”
程月笙此裏真心發現她的智商在這方面真的是太低了，而他愛上她這麼個二貨也真是挺悲摧的。
他拒絕和她說話
曲央央不知道哪裏又惹到他了，開始裝乖不說話。
喫完飯後，曲央央坐進了程月笙的車裏，見車子往城外駛去，她終於憋不住了：“程教授，我們要去哪裏”
“度蜜月。”程月笙回答。
“怎麼你有意見”程月笙看着前面的紅綠燈問。
曲央央想了想後回答：“意見倒是沒有意見，只是覺得我們這婚結得太匆忙，你突然說去度蜜月我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你這是在怪我沒有給你盛大的婚禮嗎”程月笙問。
“不是不是不是”曲央央連忙否認。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那是什麼是怪我沒跟你商量度蜜月的地點嗎”
“也不是。”曲央央沒節操地說：“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裏都行，我只是太驚喜了而已”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前方紅綠燈，程月笙踩下剎車，扭頭看着她說：“我怎麼覺得你的話裏只有驚沒有喜”
“你感覺出錯了，哈哈”曲央央乾笑了兩聲。
程月笙陰險地說：“是嘛，那就當我感覺出錯。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可是你今天還沒有親我。”
曲央央目瞪口呆，程月笙指了指自己的臉：“來，親這裏。”
曲央央頓時心跳如鼓，臉紅得像蘋果，決定暫時丟掉節操撒嬌：“紅綠燈路口有攝像頭，人家不好意思”
程月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腳踩下油門，車子朝前飛快的駛去。
曲央央摸着胸口挪了挪屁股，把身體坐得正了點，再往她那邊的車門方向挪了挪，離他遠一點。
她總覺得他早就看穿了她的謊言。
程月笙帶曲央央去的是一個會員制的私人農莊，他顯然是這裏的常客，門口的保安一看到他立即放行，笑着說：“老闆在裏面等您”
這裏的風景很好，六月的天，路兩邊的石榴花開得正豔，山坡上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絢爛。
一邊小溪從農莊門口流過，碧綠的水草盈盈而長，溪水清澈的能看見裏面的小魚。
曲央央小時候是在農村長大的，一看到這些立即覺得親切無比，她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只恨不得下車到草坪上跑上幾圈。
程月笙把車子停在農莊的一間別墅門口，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笑着走過來說：“月笙，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葉開怕是要把我這莊子給掀了。”
“葉開怎麼會來”程月笙看着那男人說：“老錢你告訴他的”
錢悅宣笑着說：“我哪有那麼八卦，是今天葉開打電話到前臺送一筐雞蛋給他，前臺說你今天過來，讓你給他帶回去，他一聽說你要來，就直接開車過來了，還不讓我們告訴你，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程月笙看着錢悅宣說：“還說不是故意的。”
錢悅宣哈哈大笑：“好好好，我是故意的，爲了賠罪，今天的飯我請了，這樣行不”
“我又不是沒錢喫飯。”程月笙話是這樣說，但是語氣卻很溫和。
曲央央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很不錯，在錢悅宣的面前，程月笙是放鬆而隨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