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謊了,程月笙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直接問她:“爲什麼不問我江南煙的事情”
“那是你的私事。”曲央央笑嘻嘻地回答:“我哪好意思問。”
程月笙覺得他能被她活活氣死,冷着聲說:“家裏的密碼不是我告訴她的,至於她怎麼知道的,我還在查。”
曲央央擡頭看着他,程月笙又問:“這一次又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就離開了,是不是又想跟我劃清界限”
“沒有。”曲央央回答,這一次她真沒有這麼想,她只是覺得他沒這麼快回來,她一個人在家裏也無聊,所以就回來陪外婆。
只是剛纔曲央央撒了一個謊,現在的這個回答在程月笙看來她還是在撒謊,因爲她眼裏滿是敷衍。
程月笙的好脾氣已經用光了,冷着聲說:“我對你如何你應該知道,可是你每次遇到事情就要和我劃清界限,曲央央,在你的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他爲了趕回來見她一夜未睡,回來後打她電話又打不通,找了一圈後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見到她之後她又是這副敷衍的要搭不理的樣子,他的怒氣已經往外涌了。
曲央央看着他那張冷得像冰的臉,再想起他走了好幾天沒有一點消息,一回來就對她挑三揀四,嫌這嫌那,她心裏也覺得委屈,話也就有點衝:“程教授是怎麼對我的我還真不知道。”
程月笙涼涼一笑,原本就有些冰冷的田野瞬間萬里冰封,曲央央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
程月笙看到她略帶戒備的眼神,一句一句地說:“你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很好,那以後我們就劃清界限好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
他這話是氣話,說完拎着木桶就大步朝家的方向走了。
曲央央看着他高大卻冰冷的背影,一時間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回家之後,外婆看着那些龍蝦笑眯眯地說:“淑婉,你好厲害,居然挖了這麼多”
曲央央把心情收拾好,也笑着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
“我去龍蝦洗一下,中午給你做麻辣小龍蝦”外婆高興的說。
“我去幫你”曲央央拎着小木桶說。
外婆就領着曲央央到後面的院子裏打井水洗,冬天井水打上來是溫溫的,一點都不冷。
外婆拉着曲央央說着閒話,程月笙在門口看着,一老一小抓着龍蝦拿專用的刷子在刷,有說有話,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程月笙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他退回正屋裏坐着,看着鄉間的光禿禿的樹枝和枯敗的茅草,他記得夏天來的時候這裏完全是另一番景色。
他不過是出國了幾天,曲央央似乎一下子就又離他遠了不少。
程月笙過來的時候其實是想跟她好好解釋一下江南煙的事情,但是卻又覺得這事他並沒有做錯,也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
他爲了她做了很多的退讓,可是她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領情。
程月笙心裏是有些煩悶的,他直接就跳上了車,開着車回去了。
曲央央在裏面聽到門口車子開動的聲音,她想過去看一下是不是他走了,卻又覺得他對她一直都是那樣,高興的時候寵寵,不高興的時候就不理,現在她要去問也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忍着沒有過去。
程月笙故意把車子的動靜弄得很大,車子開出院子後往回看了一眼,又等了一會,她依舊沒有從裏面走出來看一眼,他便覺得,在她的心裏,他從來就沒有走進去過,最近這段日子她似乎離他近了一些,但是那不過是她想要畢業討好他的乖巧。
他突然回來,她根本無法掩藏她對他的情緒,所以纔會是剛纔那副無所謂敷衍的樣子。
他想到這裏,眸光頓時就冷了下來,一踩油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回國就開車過來找她,她卻一點都不想見他,那他就更不需要跟她解釋什麼了。
外婆看了看曲央央,問:“你和程女婿吵架呢”
“沒。”曲央央微扁着嘴說:“媽,你別亂喊別人爲女婿,我和他之間不可能的。”
外婆皺着眉說:“還說沒吵架,我看這架吵得還挺大,淑婉,不是媽說你,你有時候脾氣是大了點。”
曲央央想起這幾天天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他把家裏的密碼告訴江南煙,又和江南煙一起過生日,在他的心裏,又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而剛纔他過來,他們其實也沒說幾句話,他一言不發開車就走。
他心裏如果真的在乎她的話,又怎麼會這樣對她
她想起這些事情也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從來就不知道她的心思。
外婆看着她那張委屈的臉,嘆了口氣說:“你們年青人的這些事情,我這個老婆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明白。”
曲央央在外婆家裏又住了一夜,程月笙沒有再回來,她心裏也把這些事情再次梳理了一遍,覺得這件事情她能放下了,她又成了以前那個快樂的曲央央。
外婆見程月笙一直沒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曲央央往外趕:“回去吧下次帶程女婿一起回。”
曲央央笑了笑,她覺得有了這次的事情,估計她和程月笙之間也到了頭,只是外婆這樣說,她爲了不讓外婆擔心就笑着應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她有點忐忑,不知道見到他之後會怎麼樣。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曲央央回家之後按密碼的時候,發現門打不開了,她以爲她按錯了,又試了幾回,門都沒有開。
她站在門口呆愣愣地站了好一會,終於認清一件事情,程月笙把密碼換了,她進不去了